第五百九十九章:援兵1
陈华上前救援,手中断刃挥舞得密不透风,只要敢接近他身边的北狄战士无一例外都会被他砍翻。 对面的几个百夫长何曾见过如此勇猛的存在,一时间有些愣了。 “放箭。”良久,眼看陈华已经要杀到褚邺等人身边了,才有一个百夫长反应过来匆忙下令。 话音刚落,陈华已经杀了两人到达褚邺等人身边,推了一把还疯狂挥舞长枪的褚邺,怒道:“赶紧给老子撤,找死呢!” 已经近乎疯狂的褚邺被陈华推了一把才回过神来,深深看了一眼杀了不少自己的袍泽的北狄人,带着人朝后面退去。 陈华很显然就是负责断后的那个人,箭矢袭来,他手中的断刃挥舞速度更快了,深吸一口气,气沉丹田,体内的内劲源源不断的通过手掌涌出,将断刃彻底包裹住。 有了内劲的加持,断刃所到之处就会有人惨嚎倒地,那些射过来的箭矢也被他一一格挡开来。 目力不同于常人的戊朱也见到了城头上发生的不同寻常的一幕,他却朝身边的萨米力伸出手,拿起弓箭对准陈华就是一箭。 黑夜之中箭矢的准头虽然有些下降,可是戊朱是北狄王庭难得一见的神射手,他自负这一箭就算不能杀了陈华,也能让陈华重伤。 可能是用力过猛的缘故,那只是简单包扎的胳膊伤口崩裂开来,鲜血顺着手臂往下滴流,他却浑然不觉。 正在酣战的陈华只觉耳边生风,本能的往下弯了弯腰,箭矢擦着他的后脑勺飞向远处,后脑勺位置传来火辣辣的痛感。 已经到了千钧一发之际,来不及多看一眼,陈华砍翻两个人之后飞快的用左冲右突朝城门方向退去。 齐军组织的第二道防线已经彻底形成,这个位置正好不是北狄人弓箭的射程范围之内,所以他们要面对的,只是已经上了城头的北狄人。 北狄人没有攻城机械,云梯什么的东西也没带,要从下面上来难度不小,要么就是通过垫高那个死了不少人的肉坡爬上来,要么就只能绕道西边。 第二道防线不再是青蛟军,而是乞活军的老卒组成的。 他们的防御方式跟青蛟军差不多,但是看上去却显得有条不紊,前面的一排老卒手里拿着的是长枪,这样可以增加攻击距离,他们只有一只手拿着武器,另外一只手拿着的则是盾牌。 后面有人拿着弩箭,所有的弩箭机括全部都已经上膛,但是这些人分散站位,并不是一排排站立的。 他们的任务就是用手中的弩箭尽可能的多射杀一些北狄士兵,并且要保证不射到自己的袍泽兄弟。 这样的要求是十分困难的,不过这些老卒有这个本事做到这一点。 这些经验,都是无数年并肩作战形成的,当然,其中也有对自己袍泽兄弟的信任。 漠北这么多军队里面,也就只有冉闵带领的乞活军敢玩这一招。刑昭接手乞活军之后,很好的延续了乞活军当初的优良作风。 很快,陈华就冲过来了。 前方的乞活军自动给陈华让出了一条道路,等他一过去马上就再次合拢,直接就将身后追击的北狄人给拦住。 快速冲过来的北狄人面对的是明晃晃的刀枪,只不过是一瞬间的时间,就有好几个人被长枪刺伤。 对,只是刺伤,而不是刺死。 这种情况下,后面的北狄人选择了继续进攻,不去管自己的袍泽兄弟的死活,因为他们的目标是拿下关隘杀进绿洲。 第二批人依然被刺伤,乞活军的老卒下手都很有分寸,既不会只是让这些人轻伤,又不会让他们死去。 陈华摸了摸后脑勺,眼睛则是一眨不眨的盯着抵抗外敌的乞活军,乞活军的很多战斗方式都是值得人学习的。 以前虽然他也是乞活军中的一员,但是敢死营和这些老卒的攻击方式有很大的不同,敢死营最重要的是悍不畏死的同时还能够保护自己和身边的人,而这些老卒最重要的则是尽最大的能力击杀最多的敌人。 二者战斗方式有差别,所以他在学习这些老卒的防御方式。 老卒的防御方式有很多可取之处,至少陈华就算是想到了这样的方式,也没有这样训练的可能。 青蛟军的作用主要是用来进攻和刺探,这是陈华一开始给青蛟军的定性,他们不是擅长防守的。如果不是因为这次人手实在不够,而让沙匪充当最后一道防线可能会影响到士气,他是绝对不会将部分青蛟军放在第二道防线的。 老卒们有条不紊的防御着,这在很大程度上给北狄人造成了不小的伤害。一些受伤倒地的北狄士兵后自己的袍泽兄弟给踩死,还有一些则是被误杀。 在这种情况下,双方一对比,优劣立马就出现了。 战斗依然在继续,北狄人的攻势虽然不如之前那般凶猛了,可依然有源源不断的北狄人冲上城头。 “退!” 半个时辰之后,老卒中间出现了死伤,陈华当机立断,马上让他们撤退。 站在第二排的老卒顶替了第一排的老卒,而最前面的老卒则是撤退到了后面。 最前面的梯队一共六排,总计五十四人,在第二梯队顶上的时候,第一梯队战死了三十多人。 他们用三十多人的死亡换来了将近两百个北狄士兵的生命,还有将近两百个北狄伤兵。 这样的战绩,放在任何一支军队里面都是值得骄傲的。 可是陈华的心却在滴血,因为这些老卒,都是经过无数年战场磨砺之后幸存下来的,死了一个,就等同于死了一个宝贝。 就这样酣战一段时间就撤退一段距离,酣战一段时间就撤退一段距离,很快他们离城口处就只有大概十丈左右的距离了。 陈华心有不甘,丢了这么多兄弟的性命,尽管造成了敌方数倍的死伤,可要将这花费了数万人力造成的关隘拱手让人,他还是有些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