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跨域圣战
轰！轰！轰！ 沉寂了不知道多久的黑暗空间，轰隆隆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绕梁天际，久久回荡，仿佛毫无衰竭之意。 而这爆炸声的来源之地的黑暗空间此刻已经被映衬成七彩颜色，姹紫嫣红、甚为美丽，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此地出现了何等祥瑞！ 只见对轰爆炸之处火焰熊熊烧起，霎时间倾泻的巨大能量贯彻蔓延到整个天际，十分壮观。 在那耀眼之处，恍然间映出两个虚虚实实的人影，二人风采卓越，其光彩夺目让人不敢直视，二人举手投足之间皆透漏出自信之色，此时两人微微喘息，尚保留着对轰的手势，显而易见刚才的爆炸便是二人所为了。 两人背后却是各有一片成千上万的大军，旌旗招展，黑压压的都几乎看不清旗帜上的字，只能隐约的看到“刹海”和“季离”几个字。 此处的黑暗空间赫然是一处凶险的战场，在两人的手势一挥的情况下，两军战在一起，顿时厮杀哀嚎之声直冲天际。 ...... 不知过去了多久，这片不知名的空间已经是尸横遍野，地上躺着有人族的战士尸体，也有头上生着双角的修罗族尸身，鏖战良久，这恐怖的黑色战场上能够站起来的也就只有刚刚对轰交手的人族与修罗族的强者了。 “我终究还是胜不了你，看来人族崛起之势已不可挡。”其中那修罗族天骄嘴角泛起，额头上厚重的汗珠掩饰不住他的虚弱，喃喃道。 “你我并未分出胜负，此番天道界英才尽毁于你手，何谈崛起二字，只可惜我未能闯入天冥界杀尽修罗天骄，将来必成大患！” 另一位人族强者也是大口的喘着气，凝望着场中一处人类少年天骄的尸身，似乎因为什么显得十分义愤。 他认得这个少年，是家族中的一位天才，甚至曾经跟他讨教功法，天资上佳，如果没有出现如今的变故是注定可以成为绝世强者的。 这样的天骄又有多少丧生在这“跨域圣战”呢！望着人类大军的尸体，那里有曾经的朋友，曾经的对手、老师与学生，他们义无反顾的跟随自己来发动这场战争，但是却没能将他们带回去。 战场各地都燃着熊熊烈火，火光所及，映衬出人族强者俊秀的面庞，若不知情的人还会将这等人物当成一位少年。 人族强者脸上带着一丝忧伤与颓然，破损的战袍在风中瑟瑟抖动，眼中奇异的红色眸子异光闪动，眸中的纹络好似八朵花瓣，映衬着火光掠出一抹决然。 “人皇，本座与你对弈百年，虽不曾胜你，但我修罗族顶尖天才几乎尽断送于你手，没有万年的休养生息恐怕无外战之力，所以若此次不能除掉你，以你天资将来修罗必将倾覆！”那人恨恨的道。 半空中，两道人影孑然而立，散尽风姿，可令人震惊的是这二人的身份！ 人皇！修罗皇！这是何等的大人物，两族中的王者，两军的统帅，何等天骄！ “哈哈哈哈哈！承蒙修罗皇抬举，吾修二百三十七载，自恃天资，挫尽群豪，未尝一败，封号人皇，独闯三十三重天，到这寰宇为我人族寻一安身立命之所，自从遇见阁下，却举步维艰，是为生平大敌，你我今日便做个了断罢！” 空中传来那人皇爽朗的笑声，震荡无比。随即那人皇宛若跨过虚空而来，居然不受时空的限制，眨眼间便到了修罗皇近处，战意冲天。 听闻此言，修罗皇轻轻一笑，额头双角烁烁闪亮，战意十足的道：“人皇率人族英才走出闭塞之地，独占九重天，竟然可以与强大的修罗族一战、遏制我们的扩张。时空之道乃是上天赐予修罗族的瑰宝，小小的人族却也能领悟，实乃怀璧之罪！可惜你未证大道，终究差了一招。” 言讫，手中一柄宝剑凭空显现，只见那宝剑剑身刻画着一只狰狞神兽，此刻宝剑熠熠生辉，那神兽也宛若活灵活现，仿佛欲要跳出来般。 “好一炳烛龙之剑，曾闻此剑封印上古祖兽烛龙，祖兽之势尽收剑中，听闻此剑可分割日夜，正手为昼，覆手为夜，遂称天下第一剑，没想到竟落入你手。”见修罗皇祭出烛龙剑，人皇赞赏道。 “近日偶得，尚未能发挥此剑全部威势，只等碧落锤炼耳！”修罗皇轻道。 “狂妄！”人皇怒道。 只听一声长吟，响彻天地，这黯淡空间仿佛为之颤动，点点星芒显现，一抹寒霜凝聚剑身，此剑为人皇剑——碧落。 只见那剑身正面纹刻日月星辰，反面纹刻山川草木，自然威势凝聚其中，挥动间掌控着自然大道，恍然一把旷世奇剑。 “咻咻咻” 两道剑气相交，巨大的轰鸣声响彻云霄，随即两道人影战到一起，光影闪动，偶尔剑光流动宛若日月星辰流光，偶尔昼夜突变四季旋转不停，期间变幻令人目不暇接，两者身法快到极致，若非到达相应的境界根本无法捕捉到两位王者的身影。 ... 两人身处的空间本为寰宇之隙，黯淡无光，此刻却被映照的火光通明，耀眼无边，而且温度忽冷忽热，似入数九隆冬，又似三伏盛夏。 战斗之中旁人根本无法插手，甚至其方圆百里，皆有剑气流光闪动，剑气中富含着两位王者生平所悟大道，只要稍一靠近便骨肉分离，必被剑气所伤。 战斗良久，那目不暇接的两道人影终于分开，两位嘴角皆染血，周身灵气缠绕，手中宝剑仍然颤抖不停，从外观上看未能看出孰胜孰负。 “烛龙名不虚传，碧落不如之，可惜，胜负已分，一切结束了...”人皇轻喃道，口中赞赏着烛龙剑，身披道袍却破损不堪，然而红色眸中却战意十足，熠熠生辉。 只见那奇异红眸中如花瓣般的纹络突然变幻闪动，气势外放，倏然间纹络竟然变成九朵花瓣，恍然比战斗之处竟强大不少。 那修罗皇眸中也是异彩连连，莫名的光芒闪动，嘴角染血，精致的面容竟有一丝颓然，头上的发丝也有一些凌乱，嘴角轻启： “你大道已全，道心如铁，没想到竟然在战斗中感悟了那大道最后的境界，吾不如矣。” 堂堂的修罗皇竟然亲口承认不如别人，此时若传扬出去，必将引出轩然大波，恐怕那些修罗族至死也无法认清自己的皇败了的事实。 “如今我神王镜已臻至大圆满，道无所缺，无漏之身凝成，你已非我敌手，可愿束手就擒，我予你天轰、天荡、天冥三界，可保你修罗族无虞如何？”人皇面带笑意，试探道。 “呵，可恨，人族不过蜗居三界的蝼蚁，竟出了你这样的人物，你开辟六重天仍不自足，竟欲将手深至我修罗界！人类之贪念，可见一斑，今日本座若臣服，人族他日必不会给我修罗族容身之地！”修罗皇愤然道，俊美的脸已经布满颓然之色，随即化为了狰狞。 “季离，你真的以为你赢了吗？你可知道烛龙被称为四大神龙之首，究竟拥有着什么力量吗？” 话音未落，修罗皇手中的烛龙剑气势逐渐攀升，红色灵气萦绕，渲染出狰狞而神秘的色彩，寰宇之隙空间逐渐开始颤动，风雨交大作，紫色雷气涌现，这个空间愈加不稳固仿佛随时都要破碎。 “轰隆！轰隆！” 伴随着巨大的轰鸣声，烛龙剑逐渐黯然失色，空中突然闪现一条红色巨龙，周身伴随混沌之气，身长千里，龙首一抬怒目直瞪人皇，口中怒发出震耳欲聋的龙吟声。 人皇显然也有些震惊，手中碧落神剑不知是战意雀跃还是战栗发抖，一直在发出嘶嘶的剑鸣响动。 “你竟然解除了烛龙的封印，就不怕抑制不住它的力量反噬自身，造成生灵涂炭吗？” 修罗皇却不理会人皇的质问，只是凝望着那红色的庞然大物，眼中闪动着憧憬之色，头上双角泛起诡异的蓝光，脸色显得疯狂无比。 不知道修罗皇做了什么，空中的烛龙好似收到指令一般猛地朝向人皇袭来，巨大的龙口喷出九霄神火直射而来。 人皇手中剑气飞舞，只一剑便使那九霄神火弥散，又一击轰在了烛龙巨大的龙身上，只见烛龙周身氤氲着不知什么属性的红色雾气，神王境的全力一击仿佛好似不痛不痒。 一人一龙战在一处，烛龙防御力恢复力惊人，身上不断被斩出伤势，却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而人皇修为在烛龙之上，烛龙的强势攻击一一被他化解，一时间两者都奈何不了对方。 战斗愈加激烈，人皇手段层出不穷，施展出各种威势巨大的功法轰击在烛龙身上，碧落神剑大发神威，在修为圆满的人皇手中发挥出了全部的实力，可以说碧落剑对于人皇的战斗力提升最为重要。 纵然烛龙恢复力极强，此刻也如强弩之末，毕竟如今的烛龙是神王镜中期的修为，而人皇已经在刚才的战斗中臻至修为圆满境界，烛龙久战之下也撑不住各种各式的攻击，只能被动挨打，被碧落神剑剑气屡屡击伤。 久而久之，巨大龙身上是伤痕累累，施展的攻击都被人皇挥手间破掉，虽然烛龙可是上古凶兽之首，可是此刻囿于修为差距，倒是愈加惨烈。虽然此刻人皇占据上风，不知为何但是心中却有一种不详的预感，这是高位者的嗅觉，也是自身血脉的敏锐洞察力。 修罗皇从开始就一直站在那里也不与烛龙共同攻击，只是神情淡漠，以人皇惊人的目力一眼看出修罗皇此刻摆动着古老的手势，胸前六芒星闪耀，像是在布什么阵法。 难道他放出烛龙只是拖延时间？人皇边挥出一记剑气，一边皱着眉思忖着。 只见修罗皇周身气息愈发可怖，阵灵光泽闪动，像是不断地涌出规则的六芒星图案，迅速的将人皇与烛龙笼罩，甚至整座空间都被这六芒星仅仅锁住。 “修为臻至大圆满果然厉害，连烛龙都只能拖住你一会，可是你现在才发现已经太晚了，就在太古罗刹封印中你与烛龙永恒沉睡在这寰宇之隙吧！” 修罗皇冷冷的笑道，手中速度不减，六芒星阵仅仅将这一方空间锁住，不断缩小，笼罩着人皇与巨大的烛龙，恐怖的封印气息弥漫着整个空间。 ...... 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没有人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寰宇之隙只剩下了一个人，人皇满身血污，神情落寞，之前星光熠熠的碧落剑已经毫无神采，黯淡无比，仿佛神力全消，变成了一柄凡剑。 人皇身上伤口不断涌出鲜血，俊秀的少年面容逐渐变得苍老，胸口心脏处赫然有一处贯穿伤，鲜血汩汩流淌，人皇却毫不在意，生命力流逝速度飞快。 那巨大的烛龙身影不见，阴森恐怖的修罗皇消失，六芒星阵太古罗刹印也无影无踪，此前绚丽的寰宇之隙又回归沉寂黯淡，只剩下人皇一人披散着头发瘫坐在地。 奇怪的是人皇此刻怀里抱着一个死去的女人，女子五官精巧，一袭白纱裙颇具仙气。只是此刻面白如纸没有了气息，观那女子轮廓生前一定是个绝顶的美人儿。 可是奇怪的是那女子头上长着精致小巧的双角，额生双角是修罗族的标志，显然死去的女子是一个修罗族，却又为何此时在人皇怀中？ “其实是我输了，我被最爱的人背叛，亏我自诩人皇，没想到一开始我就被算计了。修罗皇虽死，然我人族天道被其封印，恐怕再无神王强者诞生，我今日死后，修罗卷土重来人族该何去何从？”人皇神情落寞，口中一股鲜血流淌喃喃道。 绝世的人皇将已经黯淡的碧落剑扔向下界，不知去向何处。随即周身泛起晶莹的光泽，人皇身躯逐渐化成光点逐渐消失着，不断涌向人界，嘴里发出最后的声音： “以我身躯保住人族最后的种子，希望这一族能肩负起守卫人族的重任！” 光点飞逝，一代人皇陨落！ “咻” 光点如流光飞逝般涌向人界。 眨眼间，万年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