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这是我的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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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的坚持，终于获得了回报。 从凌九霄在大渊皇城威震天下那一刻起，就意味着他们赢了。 他们的春天即将到来。 从凌九霄踏上归程伊始，他们就跟黑虎帮一样，不但再未受人欺凌，反而处处被人尊敬。 就连之前被正义宗侵占的财产和地盘，都在一夜之间回到了自家手上。 而且，数目还犹有过之。 六年前，五家帮派选择投靠年仅十六岁的凌九霄时，其实冒了很大的风险。不过，迫于形势，加之认定凌九霄绝非池中之物，他们决定赌一把。 对五家帮派而言，这是一场豪赌。 因为，他们不但赌上了帮派的前途命运，还赌上了整个帮派的身家性命。 事实证明，五家帮派赌赢了。 跟黑虎帮一样，他们成了江汐武林的赢家。 …… 这一投靠就是六年。 即便惨遭打压，五家帮派的态度依然异常坚定。 六年的坚持，让他们再次成了赢家。 而且这一次，绝不可能再出现被人秋后算账的情况。因为，凌九霄已成长为一棵参天大树，小草、藤蔓、风雨…再也无法对他构成任何威胁。 大树底下好乘凉。 五家帮派惬意享受的时候到了。 …… 李锰一顿猛如虎的操作，让自认为了解他的凌九霄颇有些意外之喜—— 这小子还有这等玲珑心思？ 还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呐。 如此说来，他不但领会了我只让担当此次战斗副总指挥的真实意图，还猜测到了我要在酒宴上拿正义宗高层立威的真实想法。 正担心江汐府无人挑大梁呢。 没想到六年不见，这家伙竟然从‘莽李逵’，变成了‘勇张飞’。 好吧，那就像郑正权那样重点培养。 争取让他三年之内晋阶三品，踏入大能之列。 此外，还得给他压些担子。 嗯，他和王恒一文一武，一个刚猛，一个恬淡，两人搭档倒也不错，完全有能力打理江汐武林盟了。 他们武功太弱没资格打理江汐武林盟？ 别忘了，这是我的江湖！ 我说谁有资格，没有资格也有资格；我说谁没有资格，有资格也没资格。 咋滴，就是这么霸气！ 有李锰和王恒辅佐，想来白老哥再无推脱之词。江汐武林盟这副担子，他无论如何都逃不了。 只是挂个盟主之名，以震慑宵小而已。 具体事务，不是还有李锰和王恒二人么？ 人手不够？ 还有张老黑、宁小峰他们呢，还有那五家帮派呢，他们都通过了生与死、血与火的考验，都可以放心使用。 如果白老哥坚决不受，咱大不了以势压人。 嘿嘿，若真如此，这还是咱第一次使用凌霄盟盟主权利呢，白老哥应该深感荣幸才是。 …… 想到这里，凌九霄不由转头看向身侧的白高峰。 尔后，又看了王恒一眼。 王恒倒没什么感觉，白高峰却是一怔：凌小子这是什么眼神？怎么感觉像是要算计自已？ 最后，凌九霄看向李锰，眼里的满意之色毫不掩饰：“干得不错！待会再给你们设宴庆功，现在你先入席喝酒。嗯，就坐宗义全这个席位。” 说完，信手一抖，宗义全除了头部仍然保持完好之外，颈部以下顿时变成一团肉泥。 随着眼神涣散，其脸上的乞求和骇然也缓缓消散。 凌九霄随手一丢：“处理一下！来，接着喝酒！我提议，咱们先敬大英雄李锰一碗！” …… 不可一世的正义宗，就此灰飞烟灭。 宛如昙花一现。 宗义全的行为，正应了一句老话：“没有实力的装逼，其实是在作死。” 多了这个插曲之后，大多数宾客如坐针毡。 哪里还有心思继续饮酒？ 这个插曲，太过惊心动魄了！ 不过，黑虎帮和五家帮派的高层，以及凌九霄一行，仍是喝得谈笑风生。他们，正津津有味地倾听李锰讲述刚刚结束的战事呢。 听到精彩之处，皆是毫无顾忌的大声喝彩。 对黑虎帮和五家帮派的高层来说，这种大声谈笑、大碗喝酒的日子，实在是久违了。 这个场面，让其他宾客好生羡慕、好生后悔。 在座的人都知道，从今日起，江汐武林再次成了凌九霄一个人的江湖。 这一次，他是无可撼动的霸主！ …… 凌九霄一系人马中，唯有白高峰闷闷不乐。 让他心情郁闷的罪魁祸首，正是凌九霄之前那个莫名其妙的奇怪眼神。 白高峰想不通—— 自已都如此落魄了，还有什么值得凌九霄算计的？财富、兵器、女人、高手、势力…他都不缺。 真是奇了怪了！ 他都是权势滔天的大人物了，还会惦记自已什么呢？莫不是惦记小女？ 如此最好！ 只要他愿意娶了芝蓉，咱这个岳父当不当都成，直接跟他拜把子都成。 貌似不对。 如果真是惦记小女，他不可能以这种古怪的眼神瞧着我，更不可能回来这么久了，还没跟芝蓉说上一句话。 他，分明就是在给我挖坑！ 断袖之癖？ 不可能！ 五位夫人及她们的气色足以说明一切。 再说了，若他真有龙阳之好，也不可能‘青睐’我这个半老头子。 不管那么多了，咱只管稳坐钓鱼台就好。 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 …… 天道有轮回。 六年前，是白高峰直勾勾的眼神让凌九霄心惊肉跳，每一次都会不自觉地收紧某个部位。 如今，终于风水轮流转了。 其实，凌九霄就是故意的。 他就是要报复回来，让他品尝一番奇怪眼神所带来的恐惧和杀伤力。 当然，也有让白高峰有个心理准备的意思。 免得他稍后反应太过剧烈。 …… 没错，凌九霄在得知天道之力的来源和厉害之后，就打定了把白高峰拖下水的主意。 提升白高峰武功，让他坐上江汐武林盟盟主之位，让江汐武林盟成为凌霄盟麾下第九大势力，让江汐武林成为自已天道之力稳定的输出点。 这，是凌九霄早在聚贤山庄时就产生的想法。 如今，这个想法即将落到实处。 嗯，就差白高峰就位盟主这一步了。 …… 就在酒宴气氛略显怪异之时，终于回过味来的宁小峰、杨光率领大军急急凯旋而归。 连打扫战场这样的肥缺，都顾不上了。 只是让史无华带领一百名帮众在战场上守着。 震慑敌胆要紧啊！ 杀鸡的手段很潇洒，也很雷霆，可猴却不知道，这不是白玩了么？ 灭掉正义宗这只‘鸡’，并非凌九霄的主要目的。 ‘儆’江汐武林这只‘猴’，才是他的意图。 …… 看官要问，当时大院之中都是自已人，又设置了隔绝阵法，凌九霄在调兵遣将之时为何不明确？ 难道他是在自已人面前故弄玄虚？ 错！ 凌九霄并非故弄玄虚，而是借机考察。 在武道爬得越高，他越能感受得到心境的重要。 心境，代表着领悟力和控制力。 要想真正成为栋梁之材，心境殊为重要。 他打算借清洗正义宗一战，一举考察十名新旧小弟。 当然，重点是考察宁小峰和李锰。 这二人当初虽然倍受凌九霄重用，但毕竟已分别了六年之久，现在心境如何？还不得而知。 总不能一见面就施展对他们施展读心术吧。 那也太不尊重小弟了。 小弟，也是要面子滴。 …… 考察的结果，让凌九霄很满意。 至少，李锰非但没有让他失望，还给了他惊喜。 如果考察失败怎么办？ 有凌九霄这尊杀神坐镇，照样可以震慑宵小！ 只是视觉和听觉效果，没有那么直观而已。 现场干掉宗义全和正义宗的三名高层，震撼效果同样不小。 要知道，宗义全可是江汐武林的第一高手呐。 …… 近两千经过浴血奋战的兵马往餐厅外一站，无尽的杀气和血腥味顿时弥漫上空。 “报凌盟主，正义宗已灭！尚未打扫战场，目前只有百人在正义宗待命。” 在宁小峰刻意组织下，声音整齐而洪亮。 他虽然有些后知后觉，好在醒悟得还不算太晚。 餐厅内那些本就忐忑不安之人闻之，瞬间又吓尿了不少：昔日威风八面的黑虎帮威战堂，回来了！苍天在上，厚土在下，我愿以杯中美酒，请你佑我平安。 空气中突然增加的尿骚味让凌九霄眉头微皱。 这虽然是他想要达到的效果，但这味儿…也太难闻了，更是唐突五位夫人…嗯，还有一位佳人。 …… 凌九霄迅速站起身来，一面疾步外往而行，一面哈哈大笑道：“好，不愧是我威战堂的勇士！ 兄弟们辛苦了！ 先洗浴一番，尔后每人去勤务堂领取二十两银子。 两个时辰后，在威战堂喝庆功酒！ 届时我会前去敬酒。 今晚，你们全体休整一晚，不参加任何勤务。精力旺盛的兄弟，可以快活林的干活。 不过，要记得付银子哦。 我可不希望明天酒楼的伙计、赌场的小厮，或者青楼的姑娘，哭哭啼啼地跑来找我告状。” 轰然应允。 众皆大笑。 肃杀的气氛，顿时被冲散了不少。所有人都被凌九霄的财大气粗和驭下手段所折服。 一番厮杀过后，就是荣耀和享受。 这样，下一次厮杀才会有人积极响应。 以凌九霄今天的身份地位，愿意亲自给普通帮众敬酒，这是何等的难得？ 比大将军给士兵敬酒所给予的荣耀，尤有过之。 战士想要得到将军的认可，需要获得勇士的荣耀。 普通帮众又何尝不是？ …… 目送两千勇士昂首阔步地离开后，凌九霄接道：“请王师爷亲自操持此次酒宴。 无论多晚，酒宴必须今晚进行。 而且，菜品必须是最高规格！ 酒，必须是药酒。 黑虎帮存储的药酒不够？ 那就派人去借、去买。 各帮派、官衙都可以‘借’嘛。 咱们自已可以受点委屈，但绝不能委屈了我们的勇士！他们本有资格喝上药王酒的，只可惜我随身携带的药王酒所余无多，而且我实在没时间现场酿造。 请大长老率领勤务堂前去正义宗打扫战场，并替回那一百名勇士；请在位的各帮派首脑稳步黑虎帮议事厅，共商江汐武林发展大计。 至于各帮其余高层，就各自返回安抚好部属吧。 你们留在这，貌似用处不大。 总不会还想着在黑虎帮大吃大喝一顿吧？” …… 凌九霄最后这句玩笑话一出，忐忑不安的那些人顿时安定下来：性命无虑了！原来他是杀鸡儆猴。 哄笑声中，众人迅速展开行动。 与会的帮派首脑争先恐后地向王恒表示：他们家中还珍藏得有一些药酒，这就让人火速送来犒劳扫清江汐恶霸的勇士们，聊表自已一点心意。 送上门来的药酒，王恒当然不会拒绝。 凌九霄当初一统江汐时，这样的秋风还打得少么？ 而且，之前凌九霄说话时，那个‘借’字故意咬得很重，各帮派首脑都能明白其言下之意，足智多谋的王恒岂能不清楚？ …… 黑虎帮，议事厅。 江汐各帮派首脑，环桌而坐。 凌九霄高居主位，虎目生威。 左手位是白高峰，右手位是张老黑。 至于灵远、曾令刚和段姝馨、白芝蓉等人，则悉数坐在凌九霄身后。他们本无资格与会，但又好奇凌九霄会施展何种手段整顿江汐武林界。 既然他们想参会，自然无有异议。 白高峰本无意与会，但却被凌九霄硬生生地拖入了会场。他心中的不妙之感，愈加变得强烈。 他知道，凌九霄定然给他挖了个大大的坑。 自已，正一步步被他往坑里赶呢。 有心抗争不从，奈何实力不允许。 而且，为了爱女的终生大事，为了在众人面前维护凌九霄的颜面，他只得选择委屈自已。 …… 依次落座后，凌九霄第一句话就霸气十足：“我凌九霄，又回来了！即日起，江汐武林只有一个江湖，那就是我的江湖！ 这个江湖以我为尊，我的话就是圣旨。 众所周知，凌霄盟麾下有八大势力，还有宁泉王家和映月缘来客栈这样的小弟。 这些势力，也有各自的小江湖。 但他们得遵从凌霄盟这个大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