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神雷换田黄
天色黄昏，李渊正在用膳，突然听得天空一声闷雷响起；一惊之下快到嘴里的菜都掉回碗里去了。 疑惑的看着还染着太阳余晖的天空，皇帝心说这光天化日的，怎么就打起雷来了呢？难道是上天预警又有什么事要发生？ 自从有了天降神人后，唐皇也变得神神叨叨起来，思来想去尤不放心，对左右道： “来呀，天降异雷，未知祸福，速速着国师进宫，商讨对策。” 旁边的太监立刻领命，前去宣国师进宫； 那太监刚走没多久，就见另一个眼熟的太监火急火燎的跑进来，一把跪倒在台阶上，高喊一声：“陛下，大喜！神人将那天上的神雷请下凡来了。” “哦！”李渊心说，难道刚才那声旱雷是叶神人搞来的；想到了就问了出来：“可是在神人府？” 太监立刻叩首，道：“正是如此，陛下，神人运用那火药，一下就招来了天雷。” 火药？虽然听叶谨瑜说过火药能把皇宫送上天的事，也有手下在不断汇报叶谨瑜的工作进度，但真没想到会让这个太监大惊失色成这个样子。闻言惊讶的问道：“神人这神雷威力几何？” 呃，这个太监怎么说得上来，绞尽脑汁也想不出糜烂数十里之类的词。 看他实在想不出来，李渊也等不及了，饭都不吃了，直接喊道：“起驾，神人府。” 当李渊的御驾赶到神人坊外面时，他几个儿子也闻讯先后赶来了；一伙人又是一阵见礼跪拜。 等到一堆人进入神人坊里火药制造厂时，正好看到叶谨瑜指挥着一群禁军士兵将一个比夜壶大两号的罐子放到一个刚挖出来的坑里； 皇帝正要带着一众皇子和亲近大臣走上前去，却被禁军拦住。 “陛下不可，神人嘱咐，任何人不得靠近；” 看着跪在身前的禁军士兵，李渊有点不高兴，板着脸说道：“哦，这大唐天下还有朕不能去的地方？” 那禁军士兵不敢抬头看天子的天颜，只是低着头，指着另一侧的院子道：“禀告陛下，神人那神雷着实危险，陛下且看那边。” 李渊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片院子一片狼籍，到处都是喷洒的泥土，在院子中间的地上还有一个大坑，那些被喷得到处都是的泥土，显然来自这个大坑。 坑里的泥土怎么会四处喷散呢？看来这就是神雷的威力了。 这个时候，一直背对着众人的叶谨瑜终于发现了皇帝一行人的到来，小跑着过来寒喧：“陛下来了，经过大家的努力，火药已经初步试制成功了；刚才我们使用五公斤的重量测试了一下，感觉威力还算可以；现在正准备进行第二次十公斤级的试验，威力可能会更大，请陛下站远一点，等下看看效果。” 说完，又三步两步跑回到罐子边上； 陶罐不知道禁军从哪间屋子里找来的，估计以前是个装水的壶，有盖，也有壶嘴。叶谨瑜称了十公斤黑火药塞在壶里；秤是太监找来的，据说是新式的公斤秤，但有多少公差，叶谨瑜就不得而知了。反正火药往多里装就是了。 十公斤，甚至是超过了十公斤的黑火药被叶谨瑜压实在罐子里；资料上说，只有在有限的空间里才会让黑火药发生爆炸；否则火药不会爆炸只会剧烈燃烧。 将火药压实后，又盖上盖子，埋到挖出来的坑里，再在盖子上压块石头。至于引线，就从壶嘴接出来了。 由于时间太短，叶谨瑜又不知道火药捻子的制作方法，他只能用笨办法，直接用一把火药从壶嘴处引出来，一边后退一边撒，形成一条细细的火药线。 一路退到李渊身边，手中捧的火药差不多消耗一空了，他才拍拍手站起身。看看距离爆炸物已经有十米左右了，应该是安全的点火距离了吧。 爆炸的准备都差不多了，但还缺少杀伤力的直观感受，想了想，又说道：“来人，去牵几只羊来，绑在树上！” 羊在厨房就有，很快就被人牵来。 一切准备就绪，叶谨瑜招来一名禁军士兵，道：“你在这里负责点火，等下我喊点火的时候，你就点，把这地上的火药点着了就马上跑，能跑多快跑多快，跑出院子你就安全了。明白了吗？” “遵令！” 交待完士兵，叶谨瑜又对李渊和一众大员说道：“陛下，诸位，这个距离估计还有点危险，我们再往后面退一点吧。” 又退了五米左右，已经到了院墙边上了。叶谨瑜还是觉得不安全，又道：“这里还是有点近，我们躲到墙后面去看吧。” 院墙比较厚实，只露出脑袋看的话，应该没啥问题。 十几个梯子马上被人找来，一群人爬到梯子上躲在围墙后面。没资格趴梯子上的，就纷纷找窗户洞子伸头去看。 叶谨瑜远远的喊了一声：“所有人离开院子，躲到墙后面，捂住耳朵，张大嘴巴！” 除了点火的人外，其他在场的军士和工匠立刻听从神人的指挥跑出了院子，然后捂住耳朵，张大嘴巴；刚才他们已经经历了一回了，知道这东西的厉害；神人说啥，他们立刻照做，不敢有半点折扣。 “神人，这是为何？”皇帝不懂叶神人为什么要大家捂耳张嘴，所以问了一句。 叶谨瑜正盯着火药罐子，那几只羊拴在那儿不停乱踩，不知道会不会把堆的引火线给踩掉。听到皇帝问话，叶谨瑜不知如何解释，只能说道：“陛下，这个说来话长，要不你先照着做，等我们做完试验你就知道了。” 看在神人的面子上，李渊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叶谨瑜看没什么问题了，才大喊一声：“点火！” 那个负责点火的禁军士兵听到，立刻用火石打了几下，等烧着了地上的火药后，转过身拔腿就跑。 火药线哧哧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篷烟快速向前烧着。仅仅十几秒钟，长长的引线就烧到了根部。 随着一阵红光爆闪了一下，轰天巨响传来，沙石烟土倒处乱飞。将那院子里的窗户门敲得砰砰作响，甚至还有击穿了门板透门而过的。走石过后，一股浓烟腾空而起。 爆炸声有如平地惊雷，院墙上的皇帝和他的大臣们被吓得不轻；有人更是直接从梯子上掉了下去，好在下边还有一群军士护卫着，被他们垫了底，没摔着。不过等众军士将他扶将起来时，才发现这位国之栋梁满脸是血，已经晕了过去，检查发现却是被一块石头崩到了额头，不但破了皮，人还砸晕了。 在梯子上呆呆的看着那股黑烟升起后，地上露出的大洞。好一会，皇帝才发疯一样的下了楼梯，跑到爆炸现场去看。 火药的发展历经千年才逐渐完善，最佳配比更是依靠现代的基础物理化学才得得。叶谨瑜一下便将千年后的武器展现在大唐君臣面前，无怪唐皇会像发疯了一下着魔。 硝烟味还很浓，更浓的是血腥味；刚才还活蹦乱跳的那几只羊，因为正处在爆炸中心，这会已经全部成了碎块，肉脏血水洒了一地，有个骨架甚至飞到屋子里去了。这要是一堆活人站在这里，岂不是尸骨无存？ 李渊站在大坑前吸了好几口饱含硝烟的空气后，大声喊道： “有此神雷相助，我大唐！天下无敌！” 叶谨瑜没想到已经六十岁了的李渊能有这么中二的一天，更没想到，仅仅提升了一倍的火药量后能制造成这么震撼的场面出来。尤其是那几只羊，神来之笔简直了。 李渊喊完话后，四周的人静了一下，然后不知道谁带头喊了一句：“大唐万胜！” 不论是郡王，大臣还是军士，工匠，都发出了统一的声音：“大唐万胜！大唐万胜！大唐万胜！”这是来自大唐的民心，很激动人心，叶谨瑜都差点跟着喊了。 等众人喊了几遍后，李渊才抬手止住众人，又大声道：“神人为我大唐引来九天神雷，于我大唐有万世不灭之功，朕在此敕封神人为我大唐神霄王，食邑五千户。”叶谨瑜莫名的，就当了王爷了。 所有人又像搞传销一样，大声喊道：“大唐万胜！大唐万胜！大唐万胜！” 李渊最后喊道：“今日所有参与神雷者，皆升三级，入职千牛卫；终身驻守神霄王府，不得离开长安！”这是嘉奖，也是圈禁。 “大唐万胜！大唐万胜！大唐万胜！” 李世民也同样站在群臣中，一边高喊着大唐万胜，一边紧紧盯着那一箱箱完工的火药。 等李渊享受完万众欢呼，叶谨瑜才有机会单独跟李渊详细介绍火药的生产情况。 口号喊完了，该面对实际问题了。 “神霄王，朕想知道，这神雷何时可以上阵对战突厥兵马？”皇帝此刻最关心的是前方的战事，如今突厥人已经快打到渭水旁了，如果神雷不能起到作用的话，无法可想的李渊只能再次让李世民挂帅出征。而这，正是李渊不愿意做的。 应皇帝要求，叶谨瑜以后必须将火药罐子改成神雷了。想了想火药的用途，他最后说道：“皇帝陛下，神雷暂时算是成型了，如果需要急用，只需要合适的容器以及引线。马上就能投入战斗。” 皇帝又问：“容器需要何种材料？材料能制神雷几何？” “需要铸铁罐子，外部铸出数条破片线。内部装上火药，留一条引线口；使用的时候，点燃引线，用抛石机扔向敌军军阵，等神雷落到敌阵中后，引线点燃内部火药引发爆炸；几十上百个同时一爆，必叫突厥人人仰马翻。”叶谨瑜想到的是最简单的办法，预制破片铁壳塞火药的方法，只需要加个引线，点燃后用投石机之类的发射出去就行了。 李渊闭着眼睛模拟了一下叶神人描述的场景，突厥人万马齐奔时，神雷突然爆炸，巨大威力还有那骇人的巨大声响必然让战马受惊，不受控制。马队在阵中失控，那酸爽！ 李渊心说神雷确实能对军阵，特别是骑兵方阵产生巨大的破坏力。 现在他更关心数量，再次问道：“五日之内，能产神雷几何？” 叶谨瑜想了想，道： “陛下，木炭，硫磺比较好收集，库存也挺多的，唯有这个硝石，不但难收集，而且使用量还大，是制约神雷产量的短板。以目前的坊里存放的材料，只要破片铁壳能跟上，五日之内造出一至两百个刚才那种大炸弹没问题。” 听了叶谨瑜的话，李渊在心中盘算了一下，一两百个，听起来很多，但是对于突厥的十万大军来算，就是杯水车薪啊！除非使用的时机恰当，才有可能起到奇效。 “神霄王且放心，朕马上命有司全力制造你所说之破片壳；再让人从天下各处搜集硝石送往京城，假以时日，必不为硝石所困。” 叶谨瑜当然无所谓了，道：“陛下，只要你能准备好材料，生产都不是问题；所有的生产工序，这神雷坊中的军士基本上都参与过；除了配比之外，他们完全可以自行生产。就等陛下将材料运来。” “如此甚好！此番还得多烦劳神霄王费心。”李渊点点头，又道：“适才见到神雷之威，情不自禁，口头封了神人一个神霄王的爵，倒是没给神霄王相应的领地；不知神霄王想采邑何处？” 这是想要给我封地吗？ 叶谨瑜不知怎么就想到了那一个亿的小目标，脱口而出：“陛下，可否将闽越福州一带封给我？” 李渊一愣，自己刚才只是客套一句而已，按道理，神人应该是要推辞才对的，自己就顺势将采邑一事不了了之，只需给神人一个虚名头衔就行；怎么叶神人不按常理出牌，居然主动要地，而且还要得那么偏远。 看出了皇帝的疑惑，叶谨瑜解释道：“准确来说，我只是要福州一两个乡镇的地方而已；我要这些地并无它用，这里的田赋税收我也一概不取；仅仅只是因为这地方出产两种奇石，等有时间我会找人开采奇石。这奇石对于大唐来说只是玩物，但是对我来说有大用！” 神人都主动要了，尽管李渊心中有所疑虑，却也不能驳了神的面子，心中默默记下福州一带的奇石后，满脸带笑的道：“神人想要，取走便是；只是那闽越之境着实偏远，不若神人在关中采邑一处；至于那奇石神人也勿须担心，朕下圣旨，凡福州治所中有奇石出产之乡，皆为神宵王之封地！” 这叶神人好不容易在大唐有了他想要的东西，自然得给的，可若是封给他后，神人不顾长安直接去到那偏远的南方采石去了；李渊就损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