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我是一只没有感情的杀手
院子里打斗的声音渐渐消停,地上横七竖八的,到处都是尸体,基本上是黑鼠帮的成员,只有少数是凌水韵和赖全带来的人。 那几个去追姚武元的人回来了,不过并没有带回姚武元的尸体,据说姚武元燃烧精血,拼着重伤,硬是从结界突围了出去,拦都拦不住。 高向魁躺在地上,并没有晕过去,只是浑身无力,用一种毒怨的目光看着凌水韵。 周围那些结束了战斗的人,也都看着凌水韵,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杀了我吧。”高向魁虚弱的声音响了起来。 不虚弱不行,他被揍得不要不要的,体内真元力量也差不多消耗一空,这种时候,换个普通人,拿块板砖都能拍死他。 到现在,他也差不多明白凌水韵是怎么一回事了,看起来只有先天修为,却拥有一种能够吸收真元力量的能力,这才导致的他自始至终只有挨打的份,之前混天锤突然御使不了,怎么灌注真元力量都没用,想来也是这个原因。 他好恨,早知道凌水韵拥有这种能力,之前他就应该找一份炼体功法来修炼,肉身足够强大的话,也就不用怕凌水韵的这个能力。 即使到了这个时候,他也没有后悔留下来和凌水韵拼命,在他看来,自己今日的下场都是凌水韵一手造成的。 恨只恨杀不了凌水韵,怪只怪自己无能! 听到高向魁的请求,凌水韵沉默片刻,缓缓说道:“我不杀你。” 话音刚落,她的右手却动了起来,浑厚的真元凝于拳心,带着狂暴的杀意一拳朝高向魁的脑袋轰了下去。 “砰!” 一声震响过后,高向魁双目圆睁,当场断气。 “你……”凌水韵惊呆了。 四周围观的人也都惊呆了,不是说不杀人吗?话刚说完就把人一拳头锤死,这是什么骚操作? 仿佛感受到了众人那诧异的目光,凌水韵连忙看向四周,起身解释道:“不是的,不是我杀的。” “对对对,不是凌姑娘杀的,是凌姑娘的右手杀的,我们都能理解。”赖全连忙说了一句。 “什么?凌姑娘杀人了?怎么可能?” “那家伙是自己断气的,跟凌姑娘无关,我能作证。” “确实不是凌姑娘杀的,反正我没看到。” “对对对,凌姑娘那么正直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杀人?” 周围人仿佛得了提醒,纷纷开口为凌水韵辩解。 “……” 凌水韵差点哭晕在地。 众人的意思,她又如何不知?每一句话都像是在为她辩解,但明显是以她“真的杀了人”为前提来进行辩解的,嘴上说着她没杀人,但心里面估计还是觉得高向魁是她杀的。 赖全那话更是绝了,人不是她杀的,是她的右手杀的,没毛病啊!确实是她的右手杀的,但她清楚地知道,赖全也是在顺着她的话强行为她辩解,并不是清楚地知道真相。 这一刻,她只觉很是委屈,心里面一个劲地说道:“真的不是我杀的啊!” 解释是没办法解释的,眼见为实,她说自己没杀人,谁敢相信? 她也只能将这笔账暗暗记下来,准备事后找江鸿算账。 之后,赖全带着众人开始收拾战场,处理地上的尸体,凌水韵也得了空闲,远离众人,来到一个无人的角落。 “你怎么杀人?”她很是生气地质问道。 对于这个问题,江鸿并没有立刻回答。 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听他说道:“我是一只没有感情的杀手。” “你严肃一点,我跟你说正事呢。”凌水韵很是无语。 “我也是在跟你说正事!”江鸿语气变得有些严肃,“你以为你现在还是在云剑宗,还是云剑宗核心弟子,还受着云剑宗的庇佑?” “今后你要遭遇各种各样的事情,经历风风雨雨,不杀人真的可能吗?你不杀别人,别人就要杀你,你今天放过别人一马,明天人家修炼到更高的境界,说不定回来又把你给杀了。” “你是温室下长大的花朵,不想杀人,不想沾染血腥,可以理解,但有些事情总得有人来做,你不做的话就必须由我来做,否则咱们早晚会没命。” “况且杀你父母屠你全家的凶手还没找到,找到凶手之后,你难道不想报仇?到时候还是要杀人。” “今天杀一个高向魁,只是让你适应一下,以后还会有更多的血腥。当然,这种事情我来做就好,你也不需要有愧疚感,因为杀人的并不是你,而是我。” 放在以前,江鸿说不定会逼迫凌水韵杀人,让凌水韵习惯,毕竟就像他说的一样,日后肯定还会经历很多这样的事情。 不过和凌水韵相处久了,知道凌水韵过得也不容易,能不逼迫他也就尽量不再逼迫,或许凌水韵对他而言,已经不知不觉中从陌生人变成了朋友,或许也可能是更进一步的关系。 如果是在地球,江鸿自然不敢杀人,也不会去杀人,法律束缚是一方面,说到底他也不是个变态。但来到这个世界,根本没有法律可言,自身的生存也时时刻刻会受到威胁,即使知道杀人不对,该杀的人江鸿还是要杀,因为这样才能活得更久。 至于他说的,自己是一只没有感情的杀手,这也是真的。 会杀人的手,简称“杀手”。 穿越到这个世界,变成一只右手之后,他连喜怒哀乐之类的情绪都变得淡薄了不少,杀个人,内心基本上毫无波动。他会把杀人这种活儿揽下来,而不是让凌水韵来做,跟这一点多少也有关系。 听完江鸿的话后,凌水韵愣怔了很久。 在此之前,她还以为江鸿是要故意跟她唱反调,故意要让她难堪的,以至于她心里面颇有怨言。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这么一回事? 原来那并不是要为难她,而是保护她的一种行为! 她的内心多少有些触动,只是并没有表现出来。 好一会儿,她叹息一声,很是感慨地说道:“你这家伙,竟然也有为我着想的一天,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废话,我不为你着想还能为谁着想?”江鸿一副理所当然的口吻,很快,又听他接着说道:“毕竟你是我唯一可以欺负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