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三）绿松镇的老友重逢
是夜，绿松镇在狂欢。 欺凌他们的暴君已死去，恐惧不在于盘旋他们的头顶。 一切混乱都过去了，绿松镇的居民们喜极而泣，期望用一场狂欢来发泄自己的情绪。 人们跳啊唱啊，饮酒狂欢，围着火焰不停的宣传。到处是欢笑，到处是热闹。 在某个角落，牌皇坐在那里微笑着看着一干人的放纵。此刻的他，头发和胡须都已打理得整整齐齐，下巴上一圈整齐而浓密的络腮胡陪着一双充满灵性的眼神显得颇为沉稳。 他此刻手中举着一个杯子，喝着酒吧老板自酿的啤酒，看着且歌且笑的热闹场景，不免有些恍惚。 至少四五年了，他一个人在异世界里被放逐了四五年，这还是第一次感受到人世间的热闹。 他饮了一口酒，饶有兴致地看向前方。 在他对面坐着的，何平却很平津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他还有些恍惚。 自从意外来到漫威世界后，无论是在复仇者世界还是在x战警的世界，他都是被动的接受一切。有时候，其实总有一种活的不真实的感觉，譬如好多事情，看起来自己的行为总是处于一种莫名的癫狂。 很多时候，他的言行举止都是失控。一半或许是因为魔鬼的蛊惑，另一半，则或许是自己在逃避吧。 仿佛是一场升级游戏，自己还清楚这游戏最后的走向。 无论x战警还是复仇者的世界，都将遭遇毁灭，要么来自外太空，要么来自人类自己。 在很多时候，他一边想着杀怪升级，保住自己的命要紧；另一边则很犹豫，善良和对漫威角色的喜爱往往让他失去判断能力。 所以很多时候他会感到很无所适从。 自泽维尔离开也是如此，他觉得仿佛一个无形的大手在推着自己，自己总是被动地在接受这一切。 其实，有时候做一个普通人挺好的。 何平突然抿嘴笑了笑，他略略自嘲，自己有时候还是一个废柴的心态。 也许这场旅行，可以让他重新找回自己吧。 他扭头看着牌皇，举着手中的杯子，开口问：“之后有什么打算？” 牌皇回敬以手中的杯子，他慢慢品了一口杯中的啤酒，眯着眼咂摸，仿佛要将这四五年的味道都补回来。 稍后，他睁开眼，将杯子放在桌上，伸手从兜里取出一副崭新的扑克牌。两只手慢慢地将外面的包装打开，接着将牌全部取出来。 他一张一张的看着，然后合在一起洗牌，之后将牌放在手心，超能力发动，仿佛无形地手操控着，牌在手中像弹簧一样飞起飞落。 他边玩边笑着对何平说：“享受一切。” 他将牌又全都收在牌盒里，接着两只手拿着牌盒在把玩。嘴里继续说：“我在那个世界，与世隔离，每天都在厮杀搏命。先前还有些绿松镇的人陪我，后来一个个都死了。野兽、天灾、疾病、衰老，每个人都逃不过注定的劫难。我当时就在想，如果我有一天回到地球，该怎么做。” 他将这盒牌扔在桌上，拿起杯子饮了一口啤酒，又咂摸了许久，方才继续说道：“生活一种目的，得知道自己缺什么，要什么，需要什么。在那个地方，我什么都缺，以为自己什么都需要。可回来以后，发现自己活着就好。毕竟生活还会是生活，现在的我还会是以前的我，只不过自己多了点胡子，少了点时间，其他的一切都没有改变。” 他抬起头，看着有些迷茫的何平，突然抿着嘴笑着说：“也可能唯一改变的，只是我又帅了。” 何平白了他一眼，一开始他说的能让何平品出来一些道理的，但最后一句，确实显得有些自恋了。 牌皇则不管这些，他笑着拿起杯子又喝了一口啤酒，任甘甜的酒香从嘴巴一直侵入喉咙。他突然扭头，问何平：“你呢？你的故事是什么？” 何平拿起杯子，又放下杯子，用手摩挲着杯子。他思考了一会儿，这才开始说：“额，怎么说呢，我是一个无家可归的浪子吧。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都是随遇而安，幸运的是每次都能遇见一些能遇见的人。有时候，我喜欢按照既定的套路来做事，但生活嘛，总是要出意外的。结果，就这样，我现在想自己试试不同的路子来走。” 牌皇点了点头，喝了口啤酒，然后咂摸了下，突然笑了：“虽然不大明白，但还是挺复杂的。” 何平耸了耸肩膀。 牌皇突然很好奇地问：“我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你不喝酒呢？” 何平看着手中的杯子，里面的水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一种微弱的透明光泽，平淡而无味。他扭头看了看牌皇，突然尴尬地一笑：“我酒量浅，容易耍酒疯。” 牌皇一挑眉毛，接着举杯示意。 何平亦举杯，两个人分别喝了一口杯中的液体。虽然滋味不同，但是似乎每个人都很满足。 牌皇看着依然热闹的人群，突然扭头问：“你接下来怎么打算。” 何平想了想，便说出了自己打算，当然是隐藏真实目的的：“我想去四周走走，顺便做一个惩恶扬善的大侠客。” 牌皇抿着嘴，不置可否。 何平继续说：“你也许不知道，现在，恩，怎么说，人类和变种人之间关系很不好。就像这绿松镇，总会有彼此对立的存在，我想四处看看，顺便把一些太嚣张的家伙给解决掉。” 牌皇点了点头：“有了能力之后就会自大，无论人或者变种人都是这样。” 他又问：“很糟糕么？” 何平挠了挠头：“已经很糟糕了吧，万磁王你知道吗？一直想要为变种人谋取福利，一直和人类对着干。教授有时候能说服他，有时候也会被迫卷入到某些人的阴谋里。并且，总会有人想拿变种人做实验。我有一个老朋友，他浑身骨骼就被全部替换成了艾德曼合金，就是出自某个人的手笔。” 牌皇点了点头，喝了口酒，却咂摸着不同的味道：“我总觉得你说的人我认识，他叫什么？叫罗根么？” 何平有些诧异：“你认识罗根？就那个两只手能冒出爪子来的罗根？” 牌皇挑了挑眉毛，确认了这个名字：“对，罗根，是他。” 他两只眼微眯，有些恍惚：“好久以前的事了，我曾经救过他，可惜当时他已经失忆了。后来我们就分开了。” 他眯着眼向前看了看，似乎有些迷惑：”我酒量变浅了么，为什么我感觉罗根就在我面前。“ 何平则向前看了看，放下杯子迎了过去。 这次，真的是罗根到了。 两个朋友抱在一起互相拍了拍肩膀。 感受到来自何平身体的撞击，罗根挑着眉头说：“你跟我一样结实啊何平。” 何平笑着分开身体，扭头看见一脸兴奋的小淘气，笑着走上去揉了揉她的脑袋，接着就拉着两人坐在座位上。 牌皇笑着朝两人一起举杯，接着对金刚狼罗根说：“好久不见啊罗根。” 罗根皱着眉头看着他，想了想，才恍然：“原来是你啊，我在那个岛上见过你。” 牌皇摊开手：“还好，你还记得我。我怕那次分开以后你又会失忆。” 罗根拎起桌边放着的一瓶啤酒，用拇指摁开瓶盖后往嘴里灌了一大口啤酒后，方才耸着肩膀说：“除了这些，我其他的都忘了。” 牌皇笑着举杯和他碰了碰：“忘了好，一切烦恼都不记得。” 他扭头，皱着眉头看着小淘气，略有些疑惑：“我是不是哪里见过你？” 正有一肚子话想要和何平说的小淘气闻言扭过头来，看着牌皇，有些惊讶：“我认识你吗？” 她皱着眉头，在脑海里苦苦思索，终于将眼前的人和记忆里某个人的形象匹配在一起。她略有些开心地说：“鲁梅大叔，你还活着啊，你之前去哪里了？我们一直找不到你。” 牌皇一扬手，略有些无奈：“是啊，我还活着，活的好好的。” 何平疑惑的看着两人：“你们之前认识？” 牌皇解释说：“有段时间我曾庇护了几个孩子，后来自己出了那场意外，就断开联系了。” 何平恍然。 小淘气则开心地说：“这下好了，何平哥哥在，鲁梅大叔也在，还有罗根大叔，这下我就不担心自己的安全了。” 何平有些疑惑：“你之后不回学院吗？” 小淘气拼命地摇了摇头：“我不回去，在那里我没有朋友。” 她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有些委屈：“我不能和别人接触，总会不小心伤到别人，没有人愿意和我靠近。” 她抬起头，看着何平，眼神中充满希冀：“只有何平哥哥能让我接触，不怕我接触。我从你这里能感受到手的温暖，那种真真实实的温暖感觉。所以何平哥哥去哪，我就去哪。” 她略有些担心，歪着头问：“你不回赶我走吧？” 何平忍不住揉了揉她的脑袋，又握住她的手，感受到自己体内剑气的缓缓流失，笑着看着正开心地握着自己手的小淘气：“行吧，和我一起走吧，不过……” 见小淘气眨着眼睛有些担心，生怕自己说出来什么话，何平莞尔：“不过你得提升自己的实力，我这次一路走下去，估计会遇到很多风险。所以，你一定要提升自己的实力。” 小淘气满口答应。 牌皇和金刚狼相视一笑，彼此又互相碰了一下手中的酒瓶和杯子。 饮尽杯中的啤酒，牌皇放下杯子问金刚狼：“你接下来去哪里？” 罗根抿了下嘴，耸了耸肩膀：“回学院。” 他接着问牌皇：“你去哪里？” 牌皇则扭头，向西南方望去：“拉斯维加斯。” 他目光悠长，嘴角挂着笑：“离开这么久，总得要好好享受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