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是敌是友？（一）（4400）
其实，在世界化为二维空间的一刻，姜宇和郑吒就已经反应过来，只是因为那未知的高级圣人并未暴露敌意，再加上他们还有一些话语要说，所以在那星辰之柱落下之前，他们也是一直没有动手。 但是这并不代表姜宇就看不明白这种力量的由来了，之前郑吒在提及到这是高级圣人手段的时候，姜宇就已经展开了自己的神识，一边和自家队长对话，一边利用自己分离出来的一小部分意识观察起了这所谓的降维打击的神通手段——这种两头同步操作的小技巧，在达到了姜宇现在这个层次之后，已经是非常熟练了。 话转回来，在二维空间这个‘诡异’的空间之中，对于处于这个空间维度中的生命来说，他所认知的世界，已经彻底变了一个样，如果不是郑吒和姜宇这种已经接触到了几乎所有粒子层面甚至于可以窥视世界波函数基础态的存在来看的话，那么他所看到的，就是一张没有任何高度的‘纸张’。 是的，这是一个失去了名为‘高度’概念的世界，整个世界再没有了上下之分，别说是凡物了，就算是一个点燃了心灵之光，但是在空间层面上的道行还不够精进的强者立于其中的话，就算因为心灵之光的特殊性，能让这个强者保留自我的意识，不至于在化为平面的一瞬间死去，但他依然是只能够看到前后左右方向的。 不过所谓的‘只能’看到前后左右，并不是说这个强者不能做出‘抬头’这个动作，而是说就算这个点燃了心灵之光的强者真的可以抬起头来，但只要其对空间的理解不够深刻，亦或是其对能量的理解没能达到规则化的极致，也即是修真境界之中八卦层面的极限境界，那么他就只能看到一张空间平面，一张没有任何厚度的‘纸张’。 而如果要给这个‘纸张’一定要额外加上什么的话，那么就是那道蕴含着无边星辰之意的金色光芒，只是在姜宇和郑吒看来，那哪里是什么光啊，这分明就是一个将一个足以将一颗巨型行星湮灭成原子的力量集中到一起的指头才对…… 但是即便如此，依旧是难不住姜宇和郑吒，两人就如同本能一般，在并肩一起直面那星辰之光后，两人身上早已是爆发出来了一阵阵恐怖的气机波动，在一人发出一次攻击之后，便如同那画面中人朝着画面之外离开的离奇场景一般，将这二维世界生生破开，携带着巨大的能量洪流，向上而去。 “是哪位好汉要在这里讨教？！” 随着一声巨响，在那足以重创寻常初级圣人的星辰之柱被两人合力击溃的同时，郑吒也是大吼一声，这声音伴随着神识扫过了整个诸神世界，这一下，除非是那种天生五感缺失甚至没有知觉的植物人，基本都能听到了。 而这时，整个诸神世界的天空，除开那星辰之柱之外，依旧是一片安宁，不过随着一声听起来有些像是年轻女子声音的‘有趣’之声从那奥林匹斯山上响起，那溃散星辰之光竟是再度汇聚起来。 这一次，那光柱在肉眼可见的开始了凝聚，它这一次不再是柱，而是化作了一段更有玄妙韵味在其中的星辰巨指，然后再从那位面虚无中横贯了不知道多少万里的长度，直落下来，哪怕还没有进行直接接触，就让姜宇和郑吒再度朝着平面维度凹陷了下去。 就仿佛，这一次的攻击，像是要测试出中洲队两人所能承受的极限一样。 “这高级圣人的攻击……不简单！” 不同于一侧跃跃欲试的郑吒，姜宇此刻却是一脸严肃的看着这个攻击，开始了新一轮的分析。 姜宇不是一个正统修真者，甚至可以说，他都不能算是一个严格意义上的‘修真者’，毕竟对于他而言，修真只是变强的手段，而非唯一的修行体系，只要能够变强，那么在不违背他原则的情况下，自然是来者不拒，所以，纵然不是修真者，他依然是对于修真体系中对于能量层次的划分还是有着相当的了解，甚至可以说，比一些普通的修真者还要了解的更多，更为深刻。 是以，在之前第一次在面对这种攻击的时候，姜宇仅仅是和郑吒直面过了一击，就直接用他从复制体楚轩以及自己这么多年总结和收集的资料，对对方的特性进行了判断。 首先是特性，二维的攻击，这已经在刚才和郑吒的对话以及和对方的交锋之中已经得知，这绝对就是属于高级圣人的攻击，毕竟若是什么高科技文明的二维打击，往往做不到这么精确，毕竟科技科学，比起一个独立的个体的操控能力，还是要差距太大。 当然，这也只是表面特征，毕竟两者固然表现形式差不多，但是威能上可就差距太大了，别的不说，姜宇刚才那一击的时候，可是清清楚楚的感觉到，对方的力量上其实并没有高于自己和郑吒多少，但是自己和郑吒就是没有占到什么便宜，要知道，之前的二维攻击可是被他们轻而易举的就破开了，而这一击，却要两人奋力抵挡，这就已经足见这个攻击之可怕，如果要以能量层次估算，姜宇推测，这攻击绝对是五行层次中的最顶尖的手法。 那么这五行又是什么概念？那就得先从修真对世界层次划分说起。 所谓正统修真眼中的世界，其实可以完全分割为几个阶段，作为本源和万物起点的混沌阶段，然后是混沌化两仪，两仪成四象，四象转五行，五行衍八卦，最终则是演化为万物的九宫。 若论层次的力量，那最弱的毫无疑问就是九宫了，九宫必须要彻底凑齐才是终结，而从多元宇宙开辟到终结，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总之除开内宇宙层面的超凡存在，估计是不可能有生灵将其凑齐了，毕竟它的要求实在太苛刻，而且对基础规则的数量收集要求也实在是太夸张了，可以说，基本不用考虑，倘若真有这种能够收集到的狠人，那么他的积累基本也已经达到了接近内宇宙的程度，所以这就是个自相矛盾的东西。 从八卦开始，就是超凡之力，也正是这‘八卦’，成就了正统修真这个号称最强超凡职业的集体，从层次上来说，从最低级的练气境修真者到超凡入圣的仙人，都可以说是属于八卦这个层面。 只是仙人大乘境界这种层面的修真者，说是八卦，其实更应该理解为对于八卦已经掌握到了极致的失准，他们已经深度掌握到了位面规则化的运用，所以与其说是八卦，不如说他们已经达到了可以轻易观测到世界内所有基本粒子波动并进行干涉的地步，到了这种层面，就可以算得上是八卦的极致。 比如一个修行为雷属性的高手，当他从雷化电，进而衍生到光电效应，将一个小范围内的光电常数都开始干涉的时候，在‘雷’的领域，就可以说达到了八卦的极致了，当然，作为大乘修真者或者仙人，他们自然是要求八卦符文每一个都达到极致的，而不会只有一个就行，所以在人类历时期，如果只是单个属性达到极致的话，他也往往都是一个四阶高巅峰中的极道强者了。 而五行呢？ 那就是更高一个层次了，就像所有的境界体系一样，别看正统修真说是不注重境界，但其实那都是给自己脸上贴金，所谓一境一登天，真的要不在意层次，他们干嘛那么努力提升自身的境界？说白了，这就是一种表面的理解，不过这且不提，总的来说，在彻底跨入‘五行层面’之后，往往就意味着一种近乎于模拟了多元权柄的规则操控和掌握的阶段。 如果想不明白，那么就再用‘雷’这个属性来举例好了，倘若这个极道强者，能够将雷运用到近乎多元权柄的效用，以‘虚拟权柄’或者‘权柄’的意义来号令电子的海洋，从而做到各种稀奇古怪的事情，并且能够接触到这个世界的几乎可能性，因果线，甚至于已经微缩迭加在现实三维世界中的多维空间的微观结构，那么从这个方面而言，他就是已经掌握到了五行层次的能量了——只是这是否属于五行层面的高手，却并不仅仅是从这一个方面来判定便是，这至多也只能说是在雷的方面，他达到了‘五行’层面。 是以，能够以轻而易举的技巧，将无边的力量化为巨指，再将其尽数浓缩于极小的空间之内，最终造成世界维度层面的坍塌甚至于做到更深层次的对手，还让姜宇对那星辰之意感受到一种危险感，在姜宇看来，这就是五行层面中也是极高层次的攻击了。 毕竟，按照姜宇的推测，他现在自己就是一个勉强对能量的理解达到了五行层次的半吊子，虽说战力比得上圣人，但是在能量的运用方面，他依旧是不及圣人许多的，所以姜宇可以肯定，随着规则化程度的深入，相比于八卦层面的攻击，它肯定是可以做到本身一分力，完全可以当成十分力，二十分力来使用，靠着这这极致凝聚的光芒，从而产生类似杠杆原理的作用，若是没有相同层次的攻击去应对的话，那下场一定会相当凄惨。 所以，在这光华巨指再度凌空压制下来的时刻，姜宇只是解析了一瞬间，立刻就知道了这金色星辰光华的恐怖，不单单是他，郑吒虽说对修真境界了解的没有姜宇那么多，但是他也是立刻察觉出来了这光芒的恐怖，不过对于其他人来说，这光芒可能确实恐怖，甚至于他可以说，在林中小屋的自己，他都无法硬接这种攻击，但是…… 对于郑吒和这个另一个时间线来的这位队友来说这个技巧，已经不再是绝对的天堑，所以他看向了另一侧正在蓄势的姜宇，此刻，两人的气机还在进一步的攀升，已经达到了之前两人初次交锋时的极限。 “准备好了吗？是不是觉得我们被看扁了？” “啧啧……是有点这种感觉。” 一边吐槽着，郑吒和姜宇也是不断的抬高着自己的力量。 也许是对方威压的刺激之下，郑吒和姜宇的气势其实都在缓慢的攀升，甚至在不知不觉当中，抬到了一个临界值的状态之中，只见姜宇此刻周身苍青之气纯之又纯，似要压塌万古苍天，但其内里却有道路在其中凝结，这道路阐述的却是天地苍生之理，似有星辰万物孕育其中，浮于世间，更有那行侠与天地之间的傲气…… 而另一侧，郑吒身上也是隐约浮现出黑白二色，那黑白二色仔细看去，虽然模糊，但也能感觉到有开天辟地之意在其之中，但却又不止于此，在其更深处，那是奋斗在泥泞磅礴中，那是在绝望中挣扎，那是弱者的咆哮，那是背负着信任与勇气，以凡人之身去挑战上神的勇气…… 当下郑吒和姜宇两人面对这金色巨指，也是毫无畏惧，瞬息间，就见两人再度挥动一拳一掌，这即将再化为平面的空间立时剧烈的扭曲起来，像是被什么虚无缥缈，但又浩瀚无边的伟力生生给生生撑开，两人此刻气机交融交缠，各有玄妙暗生，随后，立时向上而行，直灌天空之外，无论是那位面间隙的混沌，还是凌空而来的金色巨指，在这无尽的创世洪流之中，尽数撕成了碎片！ 当然，这可算不得结束，在这一击再度破招之后，郑吒和姜宇也是动作完全不停，只见他们两人一人缠绕着浩瀚的四大元素气息，另一人则是缠绕一方苍青小世界所化成的光华，俱都化作一片流光，随后立在那奥林匹斯山的不到十里之处。 “……连多元宇宙能量海的层次都不到，就想靠那什么破技巧来欺负人，别在这里搞笑了！到底是哪位家伙在这搞这种没意义的试探，还不快点给老子报上名来？” （好个没接触到能量海……我现在对能量的感悟也就是勉强达到修真中的五行层次而已，猩猩队长你这口气，感情是已经达到那个传说中的四象层次了？我应该说洪荒·开天辟地恐怖如斯，还是说盘古大仙，法力无边呢……） 不提姜宇此刻如何想法，在郑吒那含怒吼出的神识再度扫过这方圆千里的领域之时，整个奥林匹斯山都异常的安静，良久后，那个听起来带有一丝温和气息的声音才再度开口说道：“古祖转世，果然身负大神通，就连说话语气都是别具一格，纵然是是失了那血色气运，也是强横至极，只是……” “……你们刚才不是在讨论如何对付那泰坦之祖和见识高级圣人的技巧吗？若是这种近乎本能的手段都接不下来，你们……又要如何去挑战那比我现在这个状态更强十倍的泰坦之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