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往昔（二）
“……” 此刻姜宇的意识，在磨灭了闯入自身精神的不速之客之后，依旧漂浮在自己意识海之中，也就是心灵之海的最深处。 他此时并没有急着离开，熟知精神时间与外部并不同步，并且自身的躯体还没有修复完毕的姜宇，正打算好好梳理一下内心深处的情况。 如果说，上一次在将樱空唤醒的时候，按照楚轩的说法和他的判断，是意识海的‘中层接近深处’的话，那么这一次，他已经到达了最底层的地步。 硬要说的话，上一次过心魔，他明心见性，以大威能近乎强制性的以力证道之后，却是从未仔细观察过这里，只知道通常而言，像是他这般达到四阶中级基因锁层次，将自己的道路实质性的衍生到现实的极道强者，他的心灵之海，必定以自己的点亮的道路为核心，肆无忌惮的燃烧着如同天灾的一切。 当然，所谓点亮，也仅仅只是点亮，若要想把整个海洋都点亮成真正的‘心灵之海’，那却几乎可能性接近于零，至少以姜宇的认知而言，在四阶中这个层次而言，即便是死亡开端那个能够以魔王中层次就能逆行伐圣的超级开挂的裴羲，都绝无这个可能，因为心灵之光虽说相比于整个心灵之海只是一丁点的大小，但是这一点就已经质上的巨变。 心灵之光对于生命而言，是个人升华的唯我，绝对不可能存在完全相同的心灵之光，这是一个人的本质升华，若一定要做一个对比的话，那么同等量下的心灵之海漆黑恐怖是一，那么心灵之光就是一万乃至十万百万乃至于千万，正因为如此，那怕心灵之光的总量相对于心灵之海来说只是微不足道的沧海一粟，但是依然可以支撑生命体进行生命层次上的跃迁，因为心灵之光与心灵之海不同，一个是千锤百炼，从外而内诞生出来的，独属于个人的本质升华，而另一个则是无知无觉中累积下来的混沌扭曲，其质量对比简直就如同简并态对比空气一样。 但是也正因为如此，却恰恰说明将这道光明之火，扩展到整个海洋的难度究竟有多么恐怖——因为这无穷无尽的“海洋”，若要从外在的量上对比而言，这已经不是一比一万，十万，百万了，而是一比百兆，千兆，万兆的数量级比对了，换而言之，要将这整个海洋都要打磨成个人化的心灵之光组成的光之海洋，那就得付出至少同等量级比例的努力，这等概念，姜宇不知道究竟要等什么层次才能做到，是圣人？还是高级圣人？亦或者是更高？ 达到这种恐怖的层次究竟要多高，姜宇却是真的不知道了，至于他所谓的那个‘前世’能不能做到他也不清楚，不过此刻他眼前的场景，却让他怀疑，他所谓的那个‘前世大能’，恐怕真的有可能做得到…… 因为此刻，他能够看到，他的的心灵之海，已经和他估计中的心灵之海完全不同。 当然，不是指的这片黑暗海洋已经完全化作了光之海洋，在目光所现的范围之内，无数的光点却像是星辰一般，沉浮于海洋之内，但却又带有规律一般，围绕着那一道青色的火焰缓慢转动着。而越是远处，便越是缓慢，而若是仔细看去，甚至能望见那道火焰的核心之处，甚至有着一道奇异的‘印记’隐隐现于其中。 仅仅一眼望去，姜宇就已经迅速明悟，这些光点，正是他之前所封存的‘前世记忆碎片’——无他，这些碎片实在太过于繁复，光是那超过了亿亿万万年，不知道由多少世的记忆就能让他感觉到恍惚。 这类的同化固然弱小，甚至可以说若是只有一个碎片所引发的回忆甚至都不如一个没有解开基因锁的精神力者攻击那般强大，但是在他沉浸在记忆的一刻的时候，整个心灵之海的碎片的记忆似乎都开始朝着他涌来，这一下，若是不做控制，记忆量却是太大太大，量变到了足以引发质变的地步。 虽说点燃的心灵之光的强者号称是连‘多元天道’都不能侵蚀-但是那不过是夸张罢了，光是多元天道将整个多元中的大部分恶意凝聚到一起的话，别说是一个四阶中级强者了，就算是一个圣人级的强者，都恐怕很难做到不疯掉。 不过姜宇此刻并没有再去打扰这些光之碎片，而是转头看向了那个符号，也不知是为何，在他意识专注向这个‘印记图形’的时候，纵然他完全不认得这个图形究竟为何物，心头却是倏地意识到这个图形的名字，其名为‘轮回印’。 而不止如此，当他再度看去的时候，那轮回印内里，犹如德罗斯特效应图一般，层层叠叠，无限重复，就像是无限循环一般。 可这东西，却绝非这般简单，在刚刚观看的一瞬间，姜宇分明是感受到了一股浩瀚的意味，他可是四阶中级的强者，比起凡人，能看到太多常人所无法关注的东西，包括常人看不到的微尘、包括能量线、包括精神的触觉、包括黑暗之海…… 但是就在看到这个印记的，姜宇就能确定，自己的前世，绝对已经走到了一个异常可怕的层次，因为就在那一瞬间，他看到了超越了星河，超越了宇宙生灭，甚至是超越了之前他在“变形金刚”那个改写不知多少世界变化的机械之祖的韵味。 这是一种本质，是超越了宇宙之上，甚至于更宏大造物之上的本质，在那一瞬间，就算强如姜宇，都觉得自己如同在宇宙星体下的蝼蚁一样，只需要那个印记轻轻一丁点的移动都可能让自己粉身碎骨。 “唔……” 皱了皱眉头，姜宇却是想起了什么。 若要说这‘轮回印’，他倒是记得，自己穿越前的那个世界，比有一个叫《遮天》的人气网文似乎正在连载，这个文中恰好提到了这个印记，只是这个印记从作品中表述来看，却是由一个名为缎德的胖子所有，又或者说是他的前世拥有。 从玄妙上而言，这个印记的效果，剧情人物也只知道是研究轮回的产物，更具体的效果，以及运用的手段，还有待作者进一步的说明，更何况这本身就是属于凡人的臆想，映射，真正的反应到了真实的内里，就再也难以知晓其中奥秘了，若是要说的话，这轮回的关系，恐怕性质上和地皇后土的轮回台更为接近才对。 （从简单推论，这种套娃一样的轮回印，是暗示我已经经历了很多世，甚至无数世了吗？还是说这具身体？） 思虑至此，姜宇在此刻，却依旧是不慌，毕竟轮回印这个东西，若是要对自己不利，恐怕早就动手了，又何必等到现在这一刻？更罔论他分明感觉到这股轮回印在这一刻，却是散发出一阵让他感觉到亲切的气息，在不觉之中，他的意识，已是做出了‘伸手’这个动作来，触摸到了这个印记之上。 下一刻，他就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像是被飞速的拉入到了一个奇异的世界之中，在这个世界之中，他能感觉到时间在飞速的流动，他就像是‘看’到了时间这个概念本身一样，随着时间飞速的移动，当然，与其说是时间在流动，不如说是一个巨大的轮回印记，正带着他以超越了光速不知道多少倍的速度前进着…… 就这般，就像是穿行在空旷的宇宙空间中，不，或者说是什么都没有的虚空之中，除开那无边的寂静，就只有一道流光不断以违反了物理规律的方式前行着。 “有趣。” 兴致上来，姜宇看向了前方，想要看看这轮回印记，究竟要将自己带向何方，而像是感应到了‘主人’的不耐烦，只见这印记振动了一下，前方一道朦胧的光辉，就像是太阳一般照耀开来，门之内，仿佛正蕴含着磅礴如海般的力量，就像是一整个世界，一整个宇宙，正在等待着他的到来。 难以揣测，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