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9章 你敢看我一眼吗?
兰若寺里诵经声一片,风酒酒听不懂。 但只有发生巨大典礼的时候,才会有这么多僧侣诵经礼佛。 从外门一直到内门,她走得浑浑噩噩,眼神空洞无神。 四周的王境僧侣将她阻拦。 全都被她打飞了出去。 待她来到大雄宝殿前的时候,她已经气喘吁吁,嘴角带着血迹。 天空小雨还在下着,她模糊了眼眶,面前僧人太多,让她根本看不到那个男人。 就在她还要往前走的时候,左右两边的和尚立刻挡在了她面前。 两人朝着她做个佛礼道:“今日兰若寺不收香客,女施主请留步!” “我要见祝修缘!” 风酒酒眼神中带着浓浓的冰冷,语气是那么的不讲道理,连多余的废话都懒得说。 “女施主,我们寺里并没有这个人!还请女施主速速下山,不要为难我们!” 右边的和尚也开口道。 “我要见祝修缘!你们耳聋了吗!” 风酒酒眼神一凝,真气再次运转。 只不过这一次她失算了。 昨晚的疲惫以及这一路心力交瘁之下,她的战力在急速下降。 而且面前这两名僧人乃是实打实的半宗!她一个王境行者根本不是对手。 面前佛光一闪,一道金色屏障直接挡在了她面前。 风酒酒的攻击打在上面宛如泥牛入海不见任何踪影。 里面诵经礼佛声音一片,似乎丝毫没有受到外面的影响。 “老和尚!我杀了你们!” 风酒酒眼神癫狂,强行又提起真气,这已经是她所能到达的极限。 又朝着那金色屏障撞了上去,可惜还是没有一点用。 屏障只是略微震颤,随后便恢复震颤。 她能感觉到,祝修缘就在里面!可这道屏障,面前的这尊佛,就好像两人无法跨越的鸿沟,只能在不同的世界里相望。 祝修缘!我进不去了——你出来见我啊!让我看你一眼,好么? 风酒酒跪倒在地上,眼泪滑落脸庞:“我实力不如你们,但我不会走的!他不见我,我就跪在这里,到他出来为止!” 天空还在下雨,没了真气的支撑,风酒酒身上都带着雨水。 面前的两个和尚闻言微微摇头。 “女施主,你这又是何必呢?” “何必? 你们抢了我男人!还问我何必?” 风酒酒冷笑。 “阿弥陀佛!贫僧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快回去吧!若再无理取闹我们便将你请出去!” “我不走!” 风酒酒依旧用很任性的语气,她直接朝着前方大殿喊道:“祝修缘!你敢出来见我一面吗?” “你说佛六根清净!那你连见我一面都不敢,还谈什么清净?” “你越躲着我!就证明你越喜欢我!越放不下我!你还修什么佛? 做什么僧!” “我知道你在里面!你敢出来吗? 你敢向你的佛证明你的心吗?” “还是你一直都只是一个懦夫!什么都不敢面对的懦夫!” “祝修缘,你要所有人都看你笑话吗? 你知道我不会走的!你不见我一天,我就在这闹一天,直到你的丑闻,传遍整个西陵为止!” 风酒酒声音揭斯底里,看起来又是那么的无助。 大雄宝殿之内,祝修缘被众多僧人为主讲法,他端坐中央身着袈裟,敲着木鱼。 此时,他无论是衣着,还是整个人都已经完全融了四周。 他真的出家了!但正如风酒酒所言。 感情这种东西不是你想放下,就能放下的!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它隐藏!永远埋葬在内心最深处。 但那一抹彼此之间的感触,还是能第一时间就了解道。 从风酒酒踏上阶梯的时候,祝修缘敲木鱼的节奏就已经乱了。 “尘念——”面前的住持放下手,看着祝修缘。 “师傅,徒儿在。” “你的心乱了。” “徒儿请罪!” 祝修缘双手合十道:“还请佛祖给徒儿一些时间——”“佛祖?” 老住持闻言笑着摇了摇头:“你的心只有你自己做决定,佛只是一个借口。” “师傅?” 祝修缘一愣,这种话可不像是老住持能说出来的。 老住持却毫不在意,微微一笑道:“若能彻底了解一段缘,那才是真正的立地成佛。” “想去,就去吧——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阿弥陀佛!” 老住持说着双手合十,继续闭目念经。 祝修缘眼神闪动,最后还是站了起来,朝着门口走了过去。 风酒酒骂也骂了,打也打了,可面前的两个和尚根本不为所动。 她没有一点办法。 但她不相信祝修缘听了自己的话会没有一点感触!你不是要出家么? 你不是要六根清净么? 你能做到么? 如果能!那你为什么不敢见我? 这就是风酒酒想表达的一个观念。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你既然真的斩断红尘,那为何不敢见我? “女施主!请回!” 两个和尚看着她语气依旧冰冷。 风酒酒目视前方,不为所动!“既然如此,得罪了!” 两人说完,真气一闪就要强行撵人!可就在这时候,只听一道声音从身后传了出来。 “两位师兄,可否稍等片刻,给小僧一点时间!” 祝修缘说着,已经来到了大雄宝殿外面。 “尘心师弟!” 两人见状连忙做了个佛礼!虽然祝修缘在兰若寺的辈分不大,但他的身份却非常特殊。 主持唯一的弟子,祝家的守护者。 兰若寺是祝家建的,祝修缘出家那就跟下一届兰若寺住持差不多。 祝修缘朝着他们还礼,然后微微拉了拉僧袍,看向院子里的风酒酒。 他眼神平淡,不带一点波澜,甚至什么话都没有说。 风酒酒呆了!她眼神中带着浓浓的不可置信!仿佛,这只是祝修缘跟她的恶作剧。 他身着僧袍,一双布鞋,头顶戒疤!曾经风度翩翩的西陵第一少爷形象完全褪去!不带一点点的痕迹!华丽的衣服没有了!黑发没有了!金丝眼镜也没了!甚至,连自己送给他的酒壶,也不再。 他的身上除了衣服和胸前挂着的佛珠,再无其他!唯一不变的便是他这张脸,还是如之前一般坚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