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杂物殿
黑夜已降临,一轮明月挂在悬崖的上空,悬崖露出“巨齿状的獠牙”对明月发出无声的嗷叫。悬崖边的两间茅屋好似被这嗷叫吓得在月色中“瑟瑟发抖”。 一缕月光因好奇悄悄的从茅草屋的“秃头处”钻进茅草屋中,照射在一个盘膝修炼的黑袍少年身上,光一颤,它被这突然出现的闭眼盘膝少年吓了一跳。 还好,还好,他没有睁开眼看见我。月光拍着自己的小胸脯,平负自己紧张的情绪。 最后月光在茅草屋中逛了一圈,屋中有一张木桌子,桌面放着一个木色的小长盒,它视线再一转,一个简易的书架上放着几本书籍:《修者百疾论》《人体穴位简图》《杂病百论》《百种蛮兽图鉴》等。 书上并没有一点灰尘或是蜘蛛网,看来对方会经常翻阅这些书籍。 月光背负着自己的小手在屋中再看了几眼,几件衣服摆放好的放在少年盘膝坐在木床上的床头。它轻轻一叹,它从来没有看见这么简陋的茅草屋,连一个碗都没有,它舔了舔干渴的嘴唇从屋顶的大洞一跃出去。 屋中躲在暗处的黑暗瑟瑟发抖的遛了出来,把自己丢失的地盘又捡了回来。 “唉!”一个被失望填满的叹息声响起在黑暗中。 “果然!这炼体功法我还是修炼不了!老天你又何必对我赶尽杀绝呢!你夺了我玄修一途,现在连炼体一途也不给我一丝希望。这部炼体功法前期的法门倒是齐全,可需要的太始之气究竟是什么东西?为何我从来没有听见过?就连她应该也没有听说过吧!” 白衣少女给他的记载体修功法的晶石是一次性的,楚星夜往晶石内注入意念,晶石内记载的功法就浮现在他脑海中,不会被他遗忘,而晶石就变成普通的晶石,其内的功法消失。 黑暗中声音再响。 “我还是继续修炼玄功吧!可是只能感受到空间中的玄气如星星点点存在,可它们就是不能被自己吸收到体内,简直就是仙子在调戏废物。还是继续修炼吧!万一奇迹出现了,我可以把那些玄气吸收进体内呢!” 对于修炼的执念终究战胜了日复一日的失望,楚星夜继续盘膝修炼。 话落!屋中静悄悄的,黑暗也打上了“呼噜”,陷入沉睡中。突然!一阵渐渐响起的呼噜声从隔壁的茅草屋侵略而来,如一只老鼠正悄悄的磕着瓜子发出的声音。 月升月落一切都是定数。 转瞬之间! 已到清晨时分,山间雾气甚浓,生之气息格外雀跃。蟋蟀鸣叫的声音越发欢快一整晚的鼓乐,没有让它们在此时露出一丝疲惫,反而是刚到达奏乐的顶峰时刻。 身穿一件单薄的黑色布衣,以及一条褐色裤子的楚星夜,行走在山间大道上,衣裤都湿透了,如穿着衣服冲了一个凉水澡。 一阵寒风刮过,寒意穿过衣服,顺着毛孔钻进身体里,扎到骨骼里,他打了一个冷颤。 “我何时变得这么虚弱了!该死的光头阳下次切磋我一定要把你光头砸出头发来。”楚星夜抬手摸着自己青黑色的眼眶,这是他今天与光头阳切磋,被光头阳砸的。 “赶紧!可别迟到了。”他奔跑起来渐消失在道路上的白雾尽头。 一栋大殿的大铜门外楚星夜停下来,大门上刻着三个大字“杂物殿”。他伸出双手贴在大铜门上,使劲往里推。手臂上青筋暴起,脚后跟翘起两扇大门才如害羞的女孩子羞答答的把下巴抬起来。 吱呀—吱呀—吱呀 大铜门终被他推开。 双手扶着右侧大铜门的楚星夜,不停的喘气,声如牛喘,脸上豆大的汗珠往下跳,好似后面有一群追兵。 一阵脚步声在耳中炸起,楚星夜抬起脑袋。双眼闪过一丝恐惧,口中的喘气声在他吞口水之时戛然而止。他忘记了去呼吸,额头上的汗水也停止了往下跳。 “你这次晚三刻时间。” 一位身穿白色道袍的老者,右脸颊有一道刀疤,食指长。此时老脸似铁锅,又冷又黑。他站在楚星夜十丈远的地方,瞪着楚星夜。 “你罚吧!我无话可说。”双手推开大铜门,把腰挺直,楚星夜盯着刀疤老者的眼睛。 只见对方眼中凶光一闪,他腹部一阵剧痛。 ——砰 趴在土地上的他,嘴里吃了半口泥沙,嘴角渗出黑血;十指抓地,血把周围潮湿的泥土染黑。 十道抓痕,以及双腿跪地的痕迹从大门蔓延到他的膝盖处,足有十五丈远。 抬起头,双眼凶狠的楚星夜,嘴里喷出一口黑色泥土:“痛快!再来。” 刀疤老者身形一晃,出现在跪地的楚星夜面前,脚抬起,楚星夜飞了出去。 砰~~ “痛快!痛快!!再来。”楚星夜从地上爬起,满嘴血咆哮道。 刀疤老者身形再一晃,出现在楚星夜面前,一脚踢出。 砰~~~ 被一脚踢在胸口的楚星夜身体承受巨大的力量倒飞出去,摔在三丈外的地上扬起半人高的灰尘。 “痛快!再来啊!” 砰~~~ 最后楚星夜这张“烙饼”贴在地面,连脑袋也抬不起来,歇斯揭底的吼道:“痛快!痛快!再来啊。” “想死可不容易。”慢慢把脚从空中放下的刀疤长老,把嘴角扯开,露出残忍的微笑。 那道伤疤也跟着张开了嘴,有一指宽。 他左肩一晃,右手一抓把楚星夜如提死老鼠般提起来。手往楚星夜下巴底部一点,他的嘴巴张开,再左手往楚星夜的嘴巴里丢了一颗黑丸子。 喉结往上一提,黑丸子算是被楚星夜主动咽下去。 刀疤长老做完这些,扔垃圾似的把楚星夜扔在地上,转身离去。 “今天天黑之前,没把四间房间内的材料搬完,连吃两天‘畜食’。” “咳咳咳~~~。”楚星夜用牙齿咬着下嘴唇,锁死咳嗽。 小爷一定要灭了你。 ——挣扎着站立起来,他脸上表情像一只临死的稚狮般狰狞。再挪动脚往杂物殿大殿里走去,膝盖处的鲜血如泄堤的河水往下冲刷。 背靠在大殿内第一间房子的大铜门外,他蹲下去,如挂在墙上的抹布滑了下去。 “噗~~” 一口血喷洒在地上,他扯动嘴巴,脸上露出一个血腥的笑容来,“你是打不垮小爷的。” 楚星夜从身上的衣角处撕下两块布绑在脚上,算是疗伤止血——敷衍自己。 他被强吞下的那颗黑丹药有治伤止血的功效。 半柱香后他就可以活动了,只因身体被刀疤长老揍的快习惯了。自从他被贬入外门,被罚进杂物殿做杂役他这次是第几次被这刀疤长老揍的次数,他都不记得了。虽不记得,身体的伤疤记得死死的三十二次。 嘴角边的鲜血他懒得去擦。 自从他进入杂物殿后,他还得到了特殊的待遇:每一日他必须在太阳还在睡觉时就要到杂物殿报道,若是迟到一刻或是一刻以上就将受到这名刀疤长老的一顿狠揍。 这名刀疤长老是这座杂物殿的管事,心狠手辣,一笑脸上的刀疤痕就张开了“嘴”,露出狰狞的“锯齿”。 他每一日多贪一刻钟的时间用于‘修炼’,或是跟光头阳切磋,就需要多承受一次狠揍,可结果是:执念越强,身越痛,希望越渺茫:修为在一次次的修炼中倒退。 你可见过倒着爬的蜗牛。 他一次次吞着痛告诉自己:自己的身体迟早会适应这刀疤老头的惩罚而不再疼痛,这样的日子终究会结束的。 而他眼前需要做的就是把刀疤老头交代给他的任务做好,能在羞辱前弯腰,那就能在羞辱后挺起腰,把受到的所有羞辱百倍还予对方。 半柱香左右,楚星夜睁开双眼。 踏踏踏~~~ 一阵错杂不齐的脚步声从杂物殿大门外闯进他的耳中。 他转身把身后的大铜门推开,钻了进去,靠在门后的他,嘴角扯动露出一个微笑,银色的双眼化为冰刀,隔着门他都能听见门外肆无忌惮的嘲笑声。 “那个废物师兄又被教训了,呵!可惜没看见过程。” “那你应该早起来才行。” “我可是天生的修炼命,可没有废物师兄的命好,整天做杂事。” “哈哈哈~~~” 在这里打杂的一多半都是刚加入宗门一年左右的新门外弟子,他们来这打杂是外门布置给他们的任务,完成每日任务的他们将获得玄晶币,用于购买自己的所需的修炼物品,另外玄晶币内储存着玄气可以被他们修炼吸收进体内。 玄晶币具有修炼与货币的功效。 玄晶币以其内储存袋玄气纯净度被分成上中下品。上品的玄晶币的玄气纯度最高,储存量也最大,下品则与之相反。 上中下三品的玄晶币之间的兑换比率是:一比一百。一块上品玄晶币:一百枚中品玄晶币:一千枚下品玄晶币。 而那一小半就是在修为到达初入境八品的,但在最后一个试炼关卡失败的弟子,只要他们能在一年内通过最后一关考核,他们就可以成为试炼弟子。 前者大部分的修为都在初入境三品左右,后者的修为都是初入境八品。 杂物殿中走来走去的外门弟子说道: “今天的任务是搬完半间房子的材料,真累。” “你和废物师兄的任务一比,算个毛。” “那个废物呢?” “死了吧!” “你干嘛祝福他?” “我心慈悲。” 嘎吱一声,两根黑漆漆的铁柱撞开大门,如两只怪物从大门内爬出来。楚星夜双肩各扛着一根四米长,大腿粗的铁柱,往杂物殿大门外走去。 他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血结痂在衣服上留下斑斑点点的黑垢。 “银废,今日要搬多少?”一个声音从楚星夜的背后响起。 楚星夜的身体一顿:“没有你们辛苦。” 他的特殊待遇也是众杂殿弟子中’最好‘的一位:来是第一人,去是最后一人;每日根据刀疤老头的情绪好坏来决定他当日的“待遇”如何:刀疤老头愤怒时他苦,任务加重;刀疤老头高兴时他亦苦,任务更重。 最终的惩罚逃不脱“畜食”,黑色丹药,挨揍的轮流招呼他 别人一天搬十五根就可以休息,其余的时间用来修炼,更可以与他人合力搬。 而他呢——只能一人搬。 每天他的搬运量是按一房间一房间来搬的。每一间房间的铁棒数量是三十根,他没有一天的搬运间数少于两间,也就是说每天最少要搬六十根。 每一日累的喷血或者被揍的喷血欲亡之时,那黑色丹药与黑色的‘畜食’是他的疗伤圣药。 第二日他总能活过来,继续日复一日的去战胜刀疤老头的折磨。 不过说真的,这刀疤老头为了折磨小爷付出的代价也不小吧!那些黑色的丹药与’畜食‘制作的代价也不低吧! 小爷绝不会向你认输,小爷要吃的你跪下来求着小爷别再吃了。到那时哼哼 “银废!银废”青衣少年不断的喊着像没有听见他说话声音,且一直往前走的楚星夜。 楚星夜的思绪终回归外界,对于后面的叫喊声置之不理。终究要还的,又何比急呢! “银废!师兄跟你说话你没有听见吗!让师兄帮帮你吧!”青衣少年眉头一皱,心生不悦。 他的修为在一年前就是初入境八品,可惜的是青衣少年当年在最后一关没有通过试炼考核,若是青衣少年在今年内还是不能通过试炼考核,他就将被逐出宗门。 “大哥!他竟然无视你。”青衣少年身后与他合力搬的少年说道。 “呵呵!银废!”青衣少年冷笑。 二人一前一后合力搬着一根黑色铁棒在楚星夜的身后,前者一脸阴沉,后者的五官处于一副看戏的姿态。 二人走到大殿外时,前者停了下来,脚边躺着一颗鸡蛋大的石子。他嘴角往上一扯,眼中闪过一道阴光,抬脚一踢。 “砰!” 一颗石子以极快的速度射向在前面行走的楚星夜。 “咔嚓”一声,右膝跪下,两道眉毛交错在一起的楚星夜全身颤抖。一根铁棒前端着地,另一根后端抓地,在那一瞬间,他的身体从脊椎骨处快被撕成两半。 “咳!小子。注意你是银废,不要把自己当成一个人物。我好心提醒你一回。”青衣少年说道。 二人耀武扬威的从楚星夜身旁扛着铁棒走去,要知道初锋之王可不是谁都能欺负的。 抬起头,双眼盯着前方行走的青色背影。楚星夜伸出舌头把嘴角渗出一丝血液舔干净,随着唾液吞进肚子里,血液的味道比蜂蜜还甜三分。 无视周周的大笑声,他腰部往上发力,同时双手使劲往下压,两根铁棒的两端慢悠悠的被撑起来。紧接着双脚同时使劲,右腿跟着站起来,当两根铁棒在他肩上保持平衡的时候。 他站起来了,可全身的肌肉,毛发皆在颤抖。 “银废你还要多学习啊!” “哈哈哈哈~~~~” 一阵冷嘲热讽声音随着扛着铁棒的外门弟子从楚星夜的身旁穿过,扬长而去。 抬头,挺胸,楚星夜往前走去——“银废!” 傍晚时分。 大殿内一个角落处,放着一张三只脚的桌子,外加一个两只脚的凳子,一道大铜门的光影子刻在大殿的地板上缓缓地蠕动。 这个黑暗的世界,有了一点光。 楚星夜坐到两只脚凳子上,桌面上放着一大盆黑色的,粘稠,冒着热气的食物,一股袜子半年没洗的臭味从盆中钻进楚星夜的鼻孔里。 睁大双眼,他不让泪水从眼中“翻墙”出来,如盯着杀父仇人一般盯着盘中的“畜食”。畜生才吃的食物。 抬起右手,他一把握住筷子,左手端起盆子,嘴巴张到最大。右手发力,筷子狂动把盆中的黑色食物从嘴巴灌了进去,喉结快速的上下。 半柱香时间,空盆子木筷子都被丢到地上,而楚星夜整个人跪在地上,腰弓着,双手使劲的捂着嘴巴,不让腹中的臭东西喷出来。 两只腿的凳子“睡”在地板上,冷眼看着楚星夜。 “很好!很好!这次吃的很干净,也没吐出来。”一道阴沉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响起,让大殿显得更加阴冷。一道白色的身影从大殿深处的黑暗中走出来。 阳光始于黑暗中,新生在浴火中重生。 哐当哐~~~ 在楚星夜视线中,他刚才吃东西的空盆子被对方一脚踢飞了。银眸少年脸上一怒,身体欲站起——刹那,眉头松开,身体一晃就停下来,双手捂着嘴巴。 “呵!忍着。”刀疤长老站在楚星夜不远处看着跪在地上的他。 什么也没说,楚星夜能感觉到胃里的“食物”开始凝固。 “吧嗒吧嗒吧”一阵脚步声远去。 松开压着嘴巴的双手,楚星夜喷出一口气,抬起右手一拳砸在地上,脸上露出自嘲的笑容。 他什么也没说。 “明天别迟到,后果你自己清楚。”远远的传来一声,伴随着一阵阴风刮过。 楚星夜身体颤抖了一下。 ’畜食‘是他每日没有完成刀疤老者交代的任务后的唯一惩罚。其名如其意畜生才吃的食物。 他就是一只:“名叫银废的畜生”。他也是这座杂物殿最受此殿之主刀疤长老重视的’人物‘没有之一。 夜色逼近大地,茫茫山脉沉入黑夜中。拖着快碎发臭的身体的楚星夜,站在木门前扭头。 在月光下,一个光头少年坐在门前,头靠在木门框上,看似睡着了。 下半脸挤出一个笑容的楚星夜,转过头推开木门,“嘎吱”一声!门被关上,如冰块融化成水似的他“融”化到地上,身体一动不动,如死了一般。 大约过了半柱香时间,楚星夜被窗户堆进来的月光埋葬的尸体活了过来。他拖着尸体所独有的沉重挪到床边,双腿盘膝坐于床上,进行每晚的修行。 意念感受到空中无数发光的星星点点,这些是玄气。伸手即可抓住这些星星点点,可这些星星点点闪动着却又与他相隔千万个世界,时间之河的彼岸。 屋外身披月光睡着的光头李阳把双眼睁开,看着关闭的木门一会。才爬起来,走进木屋里,木门如一根鹅毛似的被关上。 天空中的月亮,被一片乌云遮盖住,悬崖边的两间木房子被黑暗吃进了腹中。而半夜的悬崖边则发出一阵阵风啸声,如鬼泣,鬼诉。 第三日。 夜色较浓。蟋蟀还在石缝中,枯草中鸣叫着;鸟儿还蹲在枝头中,把自己的脑袋藏在翅膀里,打着鼾,鼻孔冒着泡。 悬崖边的两间木屋中,一道嘎吱的声音悄悄的响起。一道黑影一晃而过,消失在木门前。 杂物殿中,黑暗还未离去,一道影子站在原地,另一个影子肩上各扛着两根长条的影子在往外走。 “你昨日只搬完三间房子的材料还差两根,今日把四间材料搬完。”刀疤长老在转角处盯了正扛着铁棒的楚星夜。 扛着两根铁棒,脚步一顿,楚星夜又继续往前走去。 天还早,哪些天才还没有来,楚星夜一人在大殿内往外搬着铁棒。他乐的清静,不舒服的就是有一只“鬼”盯着他。可时间久了,也迟早会习惯的。 刀疤长老站在大殿的黑暗角落中,楚星夜在他眼前来回的搬着铁棒。 小子!但愿这场折磨能让你未来走的更远,若是你无法通过老夫的考验,那你终将只是废物。 老夫期待你的脱胎换骨。 当人陆陆续续的到来时,唧唧咋咋说话的同时也不忘了看楚星夜的热闹,这已成为他们的习惯之一。 心变得沉重了,它发誓把楚星夜拉入地狱。 “银废!”一个声音突然响起,扛着铁棒的楚星夜抬起头,只见一道黑光射向他,他把头一歪,嘴中咬着一块“暗器”。 用嘴咬着一块黑色令牌的他扭过头,双眼微红,一股杀机在脑海中“翻天捣海”。身体上的几块伤疤的疼痛苏醒过来。 “是你!” 楚星夜的视线前,两个青衣少年正双手抱拳于胸前,用“眉角”藐视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