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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如果他不想被抓住,警方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抓住他的。” “之前是这样,不过现在我认识了你,又不太确定了。” 闫思弦笑出了声,他特别欣赏吴端此刻的坦诚。 “你要借钱啊吴队?” “啊?” “哈哈哈我是说,别突然拍马屁,虽然我很爽,但也心里发毛。” 吴端瞪他一眼:“你再打岔我不讲了啊。” “好好好,”闫思弦做了个给自己嘴巴拉上拉链的动作,“我不说了。” 吴端继续道:“他专偷达官显贵,还特别喜欢炫技,而且还有那么点仗剑江湖路见不平的气度。 每次盗窃之前,他都会给下手的目标发一封预告信函。 比方说,我记得有个老外,被盗前就受到了预告信函。 那老外带了一件中国汝窑瓷碗来国内见买家。那一年恰好有一件汝窑瓷器在国际上拍出了亿元天价,又赶上国内收藏热,一大堆手里有钱却不懂行的土老板,争相抢购这件国宝。 老外刚入镜不久,就接到了书记的预告信函。跟咱们今天见到的纸条倒是很像,也是a4纸剪裁的背板,报纸上剪下来的文字。 不同之处在于预告信函上有落款,落款也是报纸上剪裁下来的文字,正是“书记”二字。 老外选择了不报警。一来他那件汝窑瓷器的来路本身就不光彩,他怕跟中国政府打交道会惹上麻烦,二来他对中国人抱有一种轻视心理,而对自己的计谋信心十足。” 闫思弦丢来一个疑惑的眼神,吴端便解释道:“也不是什么复杂的安排。 那老外不是独自入境的,还带了两名据说很厉害的保镖——光看外表挺像那么回事儿,墨镜西装,总统保镖似的。 他们的主要任务,是在每次买家看货之前,把那件汝窑瓷碗从银行保险柜取出来,送到老外的酒店房间——他通常都是在酒店房间跟买家见面。 看货之后,保镖还要把东西送回银行保险柜。 简言之,保镖主要负责东西从酒店房间到银行保险柜这段路的安全。” 闫思弦挑挑眉,他似乎已看出了其中关键,吴端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继续道: “可是,那件瓷器还是丢了,而且是在酒店房间丢失的。 一个老外失魂落魄又哭又喊地跑到派出所报案,在十年前绝对是件新鲜事儿,我当时还没从警校毕业,这些都是后来在片区派出所实习的时候听前辈说的。 案发后,刑警们当然很重视,询问了老外很多细节。 老外在这时候说出了真相,原来真正的汝窑碗根本没出过酒店房间,一直都在他的行李箱里。如此大动干戈,又是保镖又是银行保险柜,无非想吸引别人的注意,真真假假,亦真亦假,以防万一。 万一有人想偷,就去对重重安保下的仿品下手吧。 只有那老外一人知道真品所在的地方,连他带来的保镖都被蒙在鼓里,所以他怎么也没想到,窃贼竟然精准地进入他的房间,偷走了真品汝窑碗。 甚至,他都没法确定东西究竟是什么时候被盗的,警方最终只能把被盗时间圈定在三天内——也就是那老外本人最后一次见到真品汝窑碗之后。” 闫思弦勾起嘴角,似乎在说“跟我的推测差不多”。 吴端看他老神在在的样子,觉得奇怪,这个向来以推理为乐的人,是怎么忍住不去亲自阐述推理结果的? 见吴端发愣,闫思弦做了个“请继续”的手势。 吴端便道:“这案子一直没破,因为没有任何线索。 酒店走廊的监控可以清晰地拍到老外的房门口,在那三天里,没有任何人进出过他的房间,即便是酒店的保洁,也只是在门口将替换的洗漱用品递给了那老外本人。走窗户就更不可能了,那房间在三十多层,窗户有报警装置,有人撬压破坏窗锁,会立即报警。 总之,当时的刑警穷尽了所有办法,他们甚至去查了那三天里进出过酒店的所有人的身份,将他们一一排除。 没有嫌疑人,那件稀世珍宝,就好像是自己凭空消失的。 甚至,当时办案的刑警曾经讨论过报假案的可能性” 闫思弦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你有问题?”吴端饶有兴致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