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5 怒马扬鬃
稍后再看。 ---------- 演武十器,倾巢而出。 不料雷霆破壁车,先发制人。 破壁球呼啸而出,斜轰边渠,斗舰尚未能冲至中渠,舰上先锋,悉被轰击落水。渠水如血染,累及看台墙壁,劣迹斑斑。 双方如法炮制。皆先击一侧斗舰。 “若足重八百斤,摧枯折腐矣。”今日再观,蔡少师仍不免心生慨叹。 说话间,斗舰与舫车,中渠相撞,迎头互抵。不等短兵相接,分出胜负。已升回吊臂尾的破壁球,如同钟摆,轰然下落。 嘭! 迸溅斑斓。 破壁一击,空无一人。威力之大,瞠目结舌。 “如何破之?”看台便有人怯生发问。 “且看翻斗车。”忽听看客惊呼 只见赵云、陈到阵地。演武器十一,翻斗呼啸。送观天女仙,御风而上。藏于宫装下的鸾铩翼,迎风舒展。女仙绕行演武场天际,冲破壁车吊臂,飞掠而去。 观者无不近乎失声,不愧女仙之名。 正欲降落。不料被悬楼内工师窥见。搬动手柄,吊臂随之横移。眼见脚底一空,便要失足下坠。女仙掷出飞仙索,缠上吊臂。凌空摆荡,直扑悬楼。见观天女仙,只身悬空,无从借力。随风摆荡,如无根柳絮,生死一线之间。观者,无不惊心动魄。暗自捏汗。 待女仙飞降悬楼,掷草丸入室。浓烟呛鼻,工师无奈自出。演武大杀器,无人操纵,再无威力可言。 因是演武,故掷烟丸。若是实战,机关袖箭,见血封喉。亦或是投掷油瓶,工师一命呜呼。正如先前所言,兵器需操控,方能发挥威力。 百官席列。报馆丞陈琳看得真切,终是心安。 张辽、华雄,雷霆破壁车被毁。浑天火鸦灯发威。譬如神火飞鸦,流星火雨。赵云、陈到,前沿阵地,斑斓尽染。所幸,浑天火鸦灯,将将飞越中渠。破壁球,轰然砸下。 车楼内兵卒,仰见避不可避。唯抢先点燃千丝万缕,焚毁半幅敌阵。然却自身难保。被破壁球,连人带车,“砸成肉泥”。 此消彼长。战况渐偏向赵云、陈到。 眼看己方兵器,逐被破壁车击毁。张辽、华雄阵地,浓烟弥漫,呛人口鼻。余下兵器,皆没于浓烟之下,兵卒纷纷上楼、上墙躲避。 与张辽四目相对,华雄这便打马出阵,直奔中渠。欲求斗将决胜。 赵云、陈到,阵中演武器十二,霹雳翻斗车,虽不若天外飞仙,可专刺悬楼工师。然所掷子母雷,群伤无敌。 只需稍加忍耐,此战必胜。 “关西华雄。” 闻敌将隔渠搦战,赵云正欲打马出阵。不料却被陈到所阻。 “子龙连战,此战换某。” “也好。”赵云不与相争。 但见一道乌影冲真而出。正是先前小长安帅,汝南陈叔至。 “汝南陈到。” 时甘后携麟子南下,与华雄邓城相见。华雄见取角端弓、狼牙箭,并全套楼桑兵甲相赠二人。又自取备马,赠与陈到。三人意气相投,英雄相契。今日对垒,全力一战,毋论胜败。 趁二将通名。 落水兵卒,齐力推斗舰入中渠。翻转船翼,架起舟桥。 “陈到以忠勇称,名位亚于赵云。”慈明无双言道:“却不知与华雄相较,胜负几何。” “四方馆长朱建平,言‘统时选士,猛将之烈’。”水镜先生言道:“猛将之烈者,犹万人敌也。料想,豪勇当在华雄之上。” 猛将之烈,言指猛将中的猛将。能有此评,可见一斑。 胯下相风乌,通体如墨乌黑。唯鬃、尾,略青灰。蹄至背高八尺,头至尾长丈二。又唤“风骊驹”。 手捉七星镰,身披吞光黑龙鳞,涂搪五凤纹。人马具装,正是国之上将。 不见赵云出阵,观者甚是可惜。然转念一想。得见陈到斗将,亦不虚此行。于是看台,先抑后扬,欢声雷动。 比起赵云,少年厚重,大将之风。陈到颇多江湖侠气。 陈到出阵,亦出蓟王所料。 “长姐以为,何人当胜?” “必是陈叔至。”长姐号称剑绝,越女剑击,已入化境。普天之下,罕有敌手。自有识人之明。正如先前义赛。赵云、张飞,并驾齐驱,难分良泰。然电光石火,长姐已知,赵云略胜一筹。绝世高手,意动心随。 秦后又问:“长姐可知,胜负几何?” “百合必见分晓。”长姐答曰。 蓟王轻轻颔首:“擂鼓助威。” “喏。” 战鼓擂响,热血沸腾。 鼓点急促,二将策马。 风骊驹对冲斑豹驹,七星镰硬撼千牛刀。 电光石火,人马交错。 待看台胆小者,再睁眼。二将已拨马反冲。 又力拼一记。 人马交错,陈到舌绽春雷:“小心。” 音犹在耳,后颈生风。华雄猛伏身马背,躲过刀镰反割。待华雄起身拨马,便慢了半拍。虽然毫厘之间,然均势已悄然打破。 三合之后,不分胜负。 风骊驹迅捷,斑豹驹载重。两匹千里马,各有所长。战至十合,难解难分。此消彼长,战线肉眼可见,向对岸偏移。战至三十合。二将对垒,已过中渠。 如此一来。风骊驹每次折返,提速更长。反观斑豹驹,加速越短。人借马势,雷霆一击。咣!声如洪钟大吕。 火星迸射,怒马扬鬃。 巨力破体,华雄半身微晃,捉刀不稳。 陈到顺势转腕,七星镰反勾千牛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