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闭关之地
“至于你说的报酬，这些对老夫来说已经毫无意义，因为，我现在的状态只是一小段残留的意识而已。” “我现在是无根无形的状态，有这先天东来气的滋养和帮助，或许我还能做点什么，可一旦离了这东来气，意识就会瞬间消散。” “意识始终都是意识，不像神识那样具备神魂特性，若不是如此，你以为我会甘愿沉寂无数万年岁月，唉！” “罢了！老夫早已疲惫，就将这东来之气彻底交于你吧，至于最终如何，就看你的机缘造化了。” “敢问前辈，可是最初托塔冲击此界之人？” “前辈？” 听紫气中传出的意念之声，江川心中充满了疑惑，忍不住出声询问。 可江川的问询却没有得到回应，对方似乎沉浸在了某种偏执的思绪当中，只知道按照自己的思路一步步跟进，根本没有变通的余地。 或者是因为对方无神，因此不但没有了应变的能力，也没有了大多数的记忆，只能凭借有限的记忆来应对变化。 魂丹紫气中的意念传声还在继续，没有受到江川的任何影响，毫无情绪波动的声音，又介绍了一些江川已经知晓的先天紫气来历的时候，对方却突然多出了一句话： “对了，你先前遇到神识拟形的那人，他的魂中没有此界气息，因此，他不是此界之人。” 说罢，也不等江川回应，元婴内的魂丹便通体一颤，仿佛打破了某种隔阂一样，令江川竟在这一瞬间神魂发热，有种由内而外的通透感。 也得益于神魂在这一瞬间的超常感应，江川仿佛见到了一个极其淡薄的虚影从自身脱离，在一丝若有若无的解脱神情中，仅仅一个眨眼的功夫，便彻底消散在了眼前。 虚影存在的时间虽然很短，可江川还是依稀中大致分辨出了虚影的身形轮廓，竟和当年从魂丹裂缝内看到的那位，以手托盘利用塔尖轰击巨门的俊朗修士极为相似。 “前辈，没想到相识的这一刻，亦是离别的一刻！” “不论你是谁，你都曾无数次的帮助和救助过我，你的遗愿江川记下了，若江川不死，则终有一日必定血洗星盟。” “如此，一来可告慰师尊在天之灵，二来也为前辈一雪前耻，再者，若星盟真的断了此星升仙之路，也为无数含恨而终的同道鸣冤。” 话落，江川深深一拜，这才起身离塔，重新出现在了奇异森林的边缘地带。 颇为忌禅的看了一眼森林，有意识的退后了一段距离，这才放出神识向身周一探。 “咦！” “这神识不对啊，明明感觉有大幅度的增强，可距离范围怎么没什么变化？” 摇了摇头，在此地耽搁的时间已经够多，江川也不想在碰上其他变故，打算先寻个隐秘的地方闭关，之后在慢慢研究紫气和神识，还有肾脏窍怪树的变化。 考虑到过多的狩猎也有暴露位置的可能，因此江川直接从高空飞遁，并借助云层和小塔的遮蔽效果瞒过空中的羽兽，这便继续向着深处而去。 因为要借云势，江川走的也不快，路上凡是能够发现的强大妖兽也都小心避让，尽量不留下一丝的痕迹。 除了地面发现和没有被发现的妖兽之外，江川还路过了几处十分明显的特异之地。 其中有一处水泊，虽然地处风沙狂暴戈壁之中，却能做到水面波澜不惊的程度，就像一块镜子般的镶嵌在戈壁中，十分的耀眼夺目。 透过清澈的湖水，可以说除了湖水中心部位之外，其他周边地方都能一眼见底。 不过这片水域也和森林一样的寂静，同样见不到任何的鱼虾乃至水草的存在，即便是风沙袭来，也会在稍微靠近水域的地方偃旗息鼓。 江川能感知到水中蕴藏的杀机，还有隐约露出一丝，略带锋锐之意的法则气息。 对于隐藏在水底的锋锐气息十分敏感，也很愿意探一探究竟，不过考虑到水中的危险性，还有来自星主方面时间未知的压力，江川最终还是选择离开，继续朝深处摸索前进。 还有一处占地很广的石林，一根根巨石如利剑般倒插戈壁，一眼看去密密麻麻数不胜数，其中也有不少造型奇特的巨石各具姿态，形成了一副苍劲有力于厚重中透出一股锐意的画中景致。 石林中也是草木不生不闻虫鸣，时常可见一阵阵盘旋的劲风在林中环绕，每每碰上巨石后，都能如刀刮豆腐般的将巨石削减一大片，搞得林中四处石灰漫天。 不过在烈风过后，在属性法则的干预下，受损的巨石又会很快的层层修复，最终恢复到巨石本来的样子为止。 随着持续的深入，在这座地处沙漠的巨大安魂谷内部，江川见到了除了沙漠之外的各种景色，包括冰原和火山，甚至还有一处阴气缭绕的永夜之地，都能在谷内寻到。 这些地方也都很吸引江川，可再三权衡后，始终还是没有动作。 直到在几天后，江川遇到了一片似有雾又似乎没有雾的地方，这让这片区域显得有些虚幻和不真实，可是一到了这个地方，江川就知道自己的闭关之地找到了。 因为，此地的气息是唯一的一处，能够令分魂塔灵感觉到不安的地方，而且这里的气息竟然令小塔十分排斥，似乎有一种水火不融的感觉。 从小塔和塔灵本能的抗拒可以看出，这片地方的法则等级绝对不会低了，最少也比先前遇到的那些强，而且是强出了很多。 既然寻到了绝佳的避难所，那么现在唯一的问题，便是如何在此地有效隐藏，既不触动法则的运转，也能最大程度的干扰一下有可能出现的星盟星主。 江川考虑了一会，最终还是决定从地下进入，虽说地底也往往是高手查探的首选地，不过此地环境特殊，也未必有人敢直接在地面放出神识查看。 不过这星盟一贯财大气粗，身为星主也不可能没有相应的遁地术法，只是不知道以出窍后期的修为，凭借肉身之力可以遁地多深的距离，是否能够达到自己借助地行舟所达到的深度。 还有就是江川的神识堪比出窍，可对于出窍后期的修为和神识，江川所知也着实不多，仅仅是通过枯骨道人的见闻大致有些猜测而已。 不过舍此无他处，现在的江川多留在外面一刻便会多一刻的危险，已经没有时间让其慢慢寻找了，只能选择狠命一搏。 因此在打定主意后，江川围着这片占地三十多里的地域饶了一圈，这便在圈外乘坐地行舟，直直的向地层深处遁入。 在心中默默计算着深度，穿过浅层的地下水系和岩层，在达到万米的深度后，江川这才控制地行舟向前分岩而入。 计算着距离，很快便进入到了地面奇异之地的范围，可江川却没有马上动作，直至又前行了十几里才停下地行舟。 江川小心探出神识，感受了片刻，确认没有察觉到异样的气息，这才稍稍放心。 随后又控制地行舟垂直向上，每隔三百米左右便暂停一会，待江川验证外界没有法则之力存在，这才继续向上。 当上升了两千多米后，江川的神识已经可以有少许的延展，因此地行舟便以神识开路，非常缓慢的逐渐抬升，直至又上升了两千米左右，江川的神识也终于察觉到上方几十米处，传来的微弱异常的法则气息。 控制地行舟达到法则笼罩的边缘，这便连同地行舟一起进入了小塔，而小塔化作的砂砾则在江川的控制下，在地底六千米的位置，十分艰难的一点点往上旋转钻入。 这一过程十分吃力，江川每钻上去十几米便会停下来恢复一两个时辰，如此三番，在最终进入了法则范围百米后，江川才选择了停下，就这么让小塔安静的待在原地，收敛所有气息后不再做丝毫其余的动作。 万幸这一百米过程中，并没有触动法则，否则以小塔对此地的反应来看，自己能否无事还真是两说。 此次虽说冒险，可这里也算难得的安全之地，可以为自己免除许多的后顾之忧，让自己放下心来好好的闭关一次。 不论是修为还是术法，乃至神识和技艺，自己如今都需要有进一步的提高才可，否则还真有些朝不保夕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