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章 暗河凶鱼
一行人等保持沉默哀悼了一阵，只听见黄明亮大着嗓门的哭声。 倒是裘掌门首先忍住，劝了黄明亮几句，又跟其他人说道：“咱们不能忘了此行目的，所以各位暂且忍泪，看看……怎么把我这弟子安置了，就继续前行吧！” 白杨心里虽然仍不好受，却也只能站起身来，打量了一下周遭的景物。 他发现此处的岩洞宽度仍旧在三十米以上，往前不远赫然有一条宽度至少有六到七米的暗河。 那河沿着右侧的岩壁流淌出来，在空地上划出一个大圆弧，又消失在左边岩壁下边，很明显左右两侧的岩壁下，都有一个淹满水的大洞窟。 而在暗河对面数十米处，两边石岩迅速收窄，最顶端形成一个夹角，夹角位似乎有一条挺大的缝隙。 夹角位与暗河之间，是一片平坦的空地。 白杨用脚跺了一跺地面，确定下边全是岩石，这才伸手向着河对岸一指，说道：“裘掌门你看，在暗河对面好像是一片沙地，咱们可以将吴道长葬在河对岸的沙地上。” 裘掌门仔细瞅瞅，先点一点头，但很快又道：“根据《仙人洞游记》上的记载，过了这条河就可以找到通道继续前行！” 他伸手向着尽头那个三角位一指，又说道：“你们看前边有一个大狭缝，那应该就是继续前行的通道了，可问题是，《游记》上所记载的凶狠怪鱼，应该就是在这条河里！” 他一边说，一边就走近那条暗河仔细观察。 白杨也跟着走近暗河，发现那河水质清澈，但看来像是极深。以至于只能看到河岸边的水底，却看不到河中央的情况。 河中却有大小游鱼沉沉浮浮，鱼的颜色基本上都是乳白色接近透明，跟外部环境里的游鱼形态大不一样。 “看来这暗河里已经形成了一套有别于外部环境的生态系统，却不知这些半透明的游鱼，是否就是《游记》所记载的凶狠怪鱼？”白杨说。 “这个我也不敢肯定，要想办法试试才能知道！”裘掌门说。 “我觉得这种游鱼不会是《游记》所记载的凶狠怪鱼！”向爱国说。 白杨跟裘掌门立刻回头看着他，等着听他有何高见。 向爱国伸手向着河中一指，说道：“这河里不见阳光，所以水草什么的都没有，要稳固生态系统，就必须大鱼吃小鱼，凶鱼吃弱鱼！所以大鱼跟凶鱼的数量绝对不能多，否则这些小鱼弱鱼一旦被吃光，大鱼凶鱼本身就也要饿死了！” 白杨跟裘掌门都觉得向爱国言之有理，正连连点头，铁牛跟董道人陪着仍旧神情黯淡的黄明亮走了过来，耳听白杨等人讨论，铁牛忽然开口说道：“也不一定吧？你们看，那里就有几条带颜色的鱼！” 几个人立刻顺着铁牛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有几条黑的黄的大鱼，从右侧岩壁下方游了出来，并且顺着缓缓流动的河水，摇头摆尾游向左侧岩壁。 “看来这暗河的确跟外界连通，这几条带颜色的鱼，应该是从有阳光照射的地方游进来的，但这些透明鱼并不攻击它们，看来……” 白杨的话未能说完，因为陡然间水波荡漾，有一个半透明的影子，在水中晃动了一下。 那几条带颜色的鱼立刻惊恐逃窜，但随着那半透明的影子在水中快速游弋，掀起一片水花白亮亮地翻涌上来。 紧随着一片鲜红鱼血在水里渲染开来，之前那些安详游弋的半透明的大小游鱼，立刻向着血水中涌了过来，很快便将那片血水吸食干净。 水里重新归于平静，那几条带颜色的大鱼固然消失不见，另外那个半透明的影子，也同样消失无影。 只剩下清澈的河水平稳流淌，水里半透明的大小游鱼依旧安详游弋，就好像方才的一切都是幻象，实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作声不得，良久，铁牛惊呼出来：“刚刚那是什么？有没有人看清楚？” 没有人看得清楚，方才那影子同样呈现出半透明的状态，再加上水波折射，以至于连那影子的头部尾部都分辨不出。 “看来这条大怪鱼平时蛰伏在水底节省体力，等到有外界游鱼误游进来的时候，它才会突然冒出美餐一顿！这里的生态系统之所以能够维持数百上千年，正是因为这暗河与外界的联系非常紧密！”白杨说。 “如此说来，咱们起码可以确定，通过这条暗河，是可以顺利潜游出去的！”铁牛说。他生性乐观，遇到事情总是会首先往好的方面想。 向爱国却摇头说道：“可这水里既然有这怪鱼存在，别说潜游出去，咱们连蹚过这条河到对岸去都很困难！而且这怪鱼就算数量稀少，也不会仅仅只有这么一条，它要从数百年前繁衍生存到现在，最起码得有公有母才行！” “向小哥儿所言有理！”裘掌门连连点头，“这怪鱼如此凶悍，又是半透明的，只要它在水里，咱们就很难将它除掉！更别说这种怪鱼很可能不止一条，咱们要过此河，还真是千难万难！” 白杨在心中暗暗琢磨，眼瞅这河如此之宽，又紧挨着石林，没有足够的空间助跑，便是以他的能耐，也不太容易跨越过去，其他人就更不可能了。 只能回头又问裘掌门：“不知《仙人洞游记》里边是如何描述这条暗河的，有没有说他是如何渡过这条河的？” “那个作者对这条暗河的描述并不多，毕竟整篇《仙人洞游记》都没有多少字数，他只说他游水过河，水里突然冒出异常凶狠奇特的怪鱼，差点儿令他葬身鱼腹，他随身带的一柄剑也落入河中。”裘掌门说。 “那他返回的时候又是如何过的河？”白杨又问。 “这个他完全没提！”裘掌门摇头，“我猜测这个作者本身就想造成一种神秘的气氛，所以他在这篇《仙人洞游记》里，留下了很多令人疑惑的问题没作解答！” 白杨不由得皱起眉头，铁牛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起码可以确定这水是安全的了！” 白杨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提到这个，毕竟之前在湘西苗寨碧幽神女宫前的那条小溪，稍有碰触便会令人皮烂肉腐难再活命。所以白杨瞥了铁牛一眼，说道：“肯定安全！这水并非死水，而是从外边流进，又流到了外边，刚刚那几条有颜色的普通鱼类，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那咱们就来试试，看能不能引出那条怪鱼吧！”铁牛说，转过头去冲着黄明亮呵呵一笑，“明亮我用铁棒在水里用力晃荡，你帮我看着水面，要是那半透明的怪鱼突然冒出头来，你马上冲着它开上几枪！” 黄明亮明知铁牛是在引他转移注意力，心中对铁牛自然感激，遂点一点头，抽出双枪站到铁牛身边。 “你小心点！”白杨嘱咐铁牛。 铁牛点头一笑，尽量靠近水边站立，用铁棒伸进水里来来回回使劲搅动。 随着水波翻涌水声哗啦，惊得水中那半透明的大鱼小鱼远远躲开。 白杨生怕那半透明的怪鱼突然蹿出水面，攻铁牛一个猝不及防，也跟着抽出黑剑紧盯水面。 但那怪鱼居然很沉得住气，几个人只看见铁棒搅起的片片水花，却一直没有其他动静。 “我还就不信了！” 铁牛恨恨一句，索性抬脚一步踏进河里。 那河不过六七米宽，但中间最深处却看不见底，可想而知水底坡度必然十分陡峻。 然而水光折射，从岸上往水里看，根本看不到这种坡度，反而会感觉靠近岸边的水底清晰入目并不太深。 因之铁牛这一步跨得大了些，白杨刚喊了一声“小心”，铁牛一脚踩空，忙要稳住身体，脚下却跟着一滑，顿时他整条身体都跌坐在了河水里。 白杨大惊之下，两眼更是紧盯水底。 其他人都手忙脚乱去拉铁牛，尤其最靠近铁牛的黄明亮，更是收起手枪抱住了铁牛后背。 唯独白杨隐约看到，水底里似乎有一片半透明的巨大物体浮升上来。只是铁牛双脚扑腾出片片水花，白杨也不是看得十分清楚。 但白杨对铁牛的关心远超他人，到此时根本无暇多做考虑，白杨随口大喝一声，便手执黑剑向着水中扑落下去。 那片半透明的物事正浮升上来，哪能料到白杨会主动跳进水里？ 更加上它体型巨大难以在瞬间转向，顿时被白杨一剑刺个正着。 水底并没有红血散出，却有一抹淡蓝之色顺着黑剑剑锋扩散开来。 紧随着白杨只感觉潜流暗涌，带动他的身体在水中急速翻转。 岸上众人惊呼声中，就看见一条半透明的怪鱼猛地一下子跃出水面，再“哗啦”一声砸落水中。直砸得水浪飞溅，将岸上众人全都淋成了落汤鸡。 虽然只是一瞬之间，所有人都看得清楚，那怪鱼体长超过两米，头部巨大，嘴巴更是大得吓人。而且在它嘴巴里边，还有着一根一根乳白色尖长利齿。 向爱国首先反应过来，立刻弩箭连射。 只可惜那怪鱼一闪之间便重新落进水里，弩箭入水威力大减，虽然有一支弩箭好像是射在了那怪鱼背上，但水波一冲，那支弩箭便脱落下沉。 （请看第466章《鬼门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