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初得香火
张安拉着张海，辨认方向，急匆匆的便离去了。 日照正浓，他也不怕山中恶鬼。 山神庙中，徐渭的身形更加虚幻了几分，好似随时要消散在天地之中。 就在刚才，张海拜祭的时候，一缕白气融入到了那一方圆印之中。 徐渭能够察觉到圆印对那白气的渴望他也明白，那白气便是香火之气。 圆印发出一道神光，瞬间徐渭虚幻无比的身形又凝固了几分。 他这次可是拼了，如果这次不成功的话，想要实行他的计划，还要再等许多年，而实际则更难找到了。 此番之下，圆印的光芒更加黯淡几分。 作为白云山山神，徐渭自然可以用他的神力去查看白云山的一切情况，而且消耗很少，就像做事人的本能，用双眼去看事物一般。 神力的来源暂时徐渭还未弄清楚，只是觉得于香火有关，他现在施地听之术便是消耗的自己的魂体力量。 他与圆印共存，自然会帮助他，要不是得到一缕白气，恐怕圆印还难以发动。 张安这一拜，也算是此间人类承认了白云山神的地位，倒是为徐渭添加了几分气运，与此间天地更加融合。 在白云山的一切都很难隐瞒得住徐渭的眼睛的，只是他很少去看。 此刻回到神像的徐渭，这般的能力则是大大被加强了，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了，猎户两人真的朝着他所说的方向而去。 “成了，此番作为下，只要那猎户不傻，我自然便可以得到源源不断的香火供奉，大计可成。” 三年通过零星的消息，徐渭对此白云山地界也算是了解。 白云山脚下，有三个村落。 张家村，李家村，周家村，以姓氏为基，相互联姻，三家的关系倒是很好。 各村猎户一共也才十几人，山中多险恶，死的人太多。 其中张家村，算是规模小的，也有几十户人家，上百多号人。 张家村都是由一外来人，携家带口在此地繁衍后代发展而出。 那人颇有一些武艺和手段，才能看原本的李家村和周家村环顾之下建立了张家村。 此时代也算个人物。 正所谓生当为人杰，死当为鬼雄。 此番世界也有对应的规则，像这种一手建立一个家族死去的人，便会为村中的祖灵，也就是祖宗。 受后辈香火供奉，保持一丝灵昧不失，此后便庇佑整个家族，如此这般，村子才不会受世间鬼怪之流所侵扰，更加稳固。 白天这世界是人类的天下，一到晚上便是鬼怪的天下。 所以晚上很少会有人逗留在山之中，饿鬼食人之事，常有发生。 对于鬼怪来说，毫无防备的人就是一道美味。 而到了白天，这群鬼怪，躲在地下十寸阴煞充足之地，不受白日光照所影响。 这些都是徐渭在这白云山附近观察所得来的规律。 而白云山中也有三大厉鬼，可惜都是灵智混乱，凭着本能行为，偶尔吞噬一些附近的孤魂野鬼幽魂之类。 至少这三年内，徐渭从未见过饿鬼食人的世界，不过都是从村民的口中听过不少此类的传说。 自然也少不了一些仙人的传说，这让徐渭对此方世界则更加的向往不已可惜身子依附于神像，不能远离。 话说当日，猎户张安听着白云山神的指示，果真一路向着东南方向。 不多久，便来到一处一米多宽的山涧，高也有三米左右。 而山涧下便有，一山羊摔断了腿在那里偶尔哀鸣两声等死。 看山涧之上落石的痕迹，应该是雨水，那只山羊没有跳过去，衰落而下，被羊群给抛弃了。 张安立刻大喜过望，这等山羊攻击性强，平日里除非有山羊落单，否则也是很难抓到的，此番受着山神的指点，倒是白捡了一只。 兴高采烈的扛着山羊便回到村中，再三叮嘱张海不要胡说八道。 白天的事情太过于奇异，就连他也不知道白云山神是和来路。 山羊也被两人平分，落了个皆大欢喜的结局，张安倒是机灵，不注重眼前的蝇头小利。 却心心念念的山神庙之中的奇异，此番世界虽有神灵之称，但只有神灵之名，却无神灵之实。 就连当年开创白云山神庙的也是那个庙祝颇有本事儿当庙祝死后，神庙便破落了。 张安虽然不知道此番变化究竟是何道理，但却明白对他来说却是一个天大的好事。 要是那自号白云山神的存在能够再多提点几分，他在偌大的白云山之中便如鱼得水，也不用胡乱的跑来跑去，忙碌一天而无任何收获。 一只壮年的山羊拉到县城去卖，都能卖个三四两银子。 十两银子便够一家三口一个月的用度了。 张安倒是挺细心之辈，晚上便嘱咐自己的老婆张周氏多备一些祭祀的物品。 他寻思着此白云山神应与祖灵是一类之物，但比祖灵更加有用，日日小祭，月月拜祭，却从未见过祖灵显示，给后辈带来福利。 第二天便叫着张海一起前往白云山山神庙之中。 张海毕竟也是昨天的亲身经历者，也给了他一些好处。 他一个青年从未遇到过这种事情，不免多了几分害怕。不过见着张安胸有成竹，昨天也确确实实得到了实在的好处，便安定多了。 见着张安偷偷摸摸的带着拜祭祖灵的祭品，也没有多问。 “大善。” 一缕缕香火在祭台之上，飘散到半空之中。 供台之上摆放着一些水果和肉类。 徐渭就像是吸毒一般，伸出脑袋大口大口的吸着香火，满是着迷。 香火一融入到了徐渭的身体之中。他的身体更加凝实了几分。 整个人香火渺渺，颇有几分人间神灵的气象。 吸食完毕，徐渭便察觉到了香火之中所蕴含的杂念，影响着他的神智。 一道较为强烈的杂念来自于张安，炙热而强烈，毫不掩饰着他渴望获得更多的猎物。 一道较为平淡的来自于张海，他倒是没什么想法，只是希望白云山神不要伤害他。 徐渭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的眼神也一直都是娓娓缩缩的，只是跟随着张安的行为而动作。 坐落于徐渭识海之中的那一方圆印，突然有所晃动，貌似是察觉到了美食的存在。 让它所吞噬的香火再次吞噬一空，转而又重新的吐露出一丝白气到徐渭的身上，好不玄妙。 顺带着杂念也被吞噬一空，而徐渭细细感应之下，还是能够感应到杂念的存在，但是却对他丝毫没有影响。 暗自赞叹，圆印果然是神物，也是我之神道的根基所在。 今日之香火和昨日张安之拜祭，让徐渭对神道的规则又多了几分的了解。 同样是拜祭，昨日只是张安心中生念，对白云山神，产生的香火袅袅无几，也无法将其念头给传达出来。 甚至于圆印都懒得吸收，只是略微一晃，对徐渭的作用也是微乎其微。 而观今日，有着祭品和檀香点燃的烟火，那才是真真正正的两道香火，对徐渭的作用也更加强烈。 他才会表现的如此不堪，委实是当个山神太穷了。 徐渭这才想到怪不得前世的道门，还是佛门都喜欢说一句阿弥陀佛，无量天尊之类的口号。 想必是心中生念，口唤成音，也是能够吸收到香火之念。 神道为天地间最为尊贵的大道，自然要被众生所知，传扬其名，方能神通广大，无所不能。 香火结束，徐渭再无其他的收获。 张海和张安两人却在眼巴巴的盯着自己的神像，偶尔扫视四方。 “交易，神明从不交易。” 徐渭冷笑了一声，从张安的念头之中，他便知道了张安是个何等的想法。 不过倒也是一个人才，要是同为人类的话，他可不介意与这张安进行一些商业的交易。 可是他为神，高高在上，而张安只是普通的人，两者地位天殊地别。 殊不见多少求神拜佛之辈，又有几个真的能够实现自己的愿望。 神明的恩赐又只是赏赐，这才是神威如海，深不可测。 恩威并重，才能长远发展，一味付出，那是傻子。 “今天怎么没有起风？难道是方式不对？”张安阴沉着脸，内心好不自在。 任谁想了一天的方案，辛辛苦苦的捣鼓了一上午，毫无作用，也会心生怨气。 “安叔，我们还要做什么吗？”张海小心翼翼的问道。 想起昨天羊肉的肥美，回家之中家人的赞许，心中便心动无比，他也知道张安比自己知道的多一些。 张安转念一想，心有不甘，便道：“昨日我们修了牌匾，今日便把这山神庙给再修一修，毕竟我们得到了那好处，要多感恩。” 此番话说的他是尤为的不甘心，口是心非，但都做到这等地步了，此时放弃又显得尤为可惜。 徐渭静静的看着两人的作为，听着话语，其实也在暗中考察这两人的品性。 有这两道香火，又都与两人因果相关。 根据圆印之中所透露的信息，便能利用着香火施展入梦之术，这是真正的香火神术。 这也是神明的基本的法术，神明既要众生传扬其名，又不能直接写出神迹与众生之面，多以入梦之术，尤其是他这等小神。 前世梦中神名的传扬可不在少数，人们对梦可都是敬畏无比。 敬畏也是神明发展的基础。 张海年轻，身强力壮却不谙世事，而张安见多识广，却心思复杂，深谙取舍之道。 要是平日要选择合作伙伴的话，肯定会选择张安，好成事。 毕竟两人的品性都还不错，毕竟是山中猎户，为受外界环境所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