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一十五,引出长公主
季燃是受害者,更有可能是参与到了这个计划中的人,那她的身上一定会有很对多可以答疑解惑的线索。 可是她现在只留下这么一封不明不白的信。 见影子也只知道一些皮毛,章沫凡又嘱咐了他几句之后便离开了。 等苏亦邪出现的日子里,宗清夜布置了许多事,而老太妃也被图曼下了一些不伤身但极其安神的药,所以整日都处于昏睡之中。 京都各处也在盛传老太妃年老体衰,怕是撑不过今年了。 盛夏过后还是很燥热,远处树上的知了叫得很是聒噪,让这本就令人烦闷的日子更加枯燥。 今日已经是第二波来问候老太妃的人了,无一意外他们都没能见到人,草草地喝了两杯茶便离开。 章沫凡心疼地看着茶叶罐子,命人下次倒也不必用这么名贵的茶招待客人,反正他们也不是真心来品茶的。 就这样拖到了年末,来看望的人和阳光一样变得少了,甚至好几日都没有访客再上门。 也就在此时,老太妃突然传出了晕倒的消息,早已经习惯她体弱的人们并没多大的反应,甚至连宫里也只是差人来问了一句。 又是一个大雪夜,章沫凡和宗清夜坐在屋子里静静等着,旁边是已经烤火烤得睡着了的老太妃。 老太妃面色红润,眉宇平和,甚至连身上也胖了一些。 已经彻底恢复的影子靠在一旁的墙上,抱着剑不说话,如今他已经彻底接替石岐成了章沫凡的私人护卫。 听着火盆里“噼里啪啦”的声响,章沫凡抬起红红的脸:“今晚真的会有人来吗?” “应该是。” 半个时辰之后,一个黑影突然从屋顶跳了下来,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姿势摸了进来。 显然他没想到这屋里有这么多的人,特别是第一个发现他就已经拔剑的影子。 宗清夜也是许久没有大展身手,一个箭步上前绕到了黑衣人身后,直接扯掉了他的面巾。 “哟,苏公公?您这大晚上的穿一身夜行衣来安王府做什么?”章沫凡连动都没有动一下地笑着问道。 “我……” “不会是来暗杀的吧?”她继续问着:“还是说您好奇太妃娘娘的身体,特地奉命来看看?” 苏亦正自知今夜已经栽了,倒也跟着胡说八道起来:“不错,我奉长公主的命令前来看看太妃娘娘的病。” “是来看病,还是来确认你们下的毒的确起作用了?” 宗清夜这最简单的办法还真把人给逼出来了,只要按照凶手的原计划把传言放出去,那么到时间毒发时,一定会有人来检验真假。 而来检验的这个人,必定就是下毒之人。 而且这个法子没什么特别的,甚至可以说很初级,可是越是简单的办法,越能产生效果。 他们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安王妃还请慎言。” “慎言?”章沫凡撑着膝盖站起来:“道名寺刺杀也是你们准备的吧?” 苏亦正根本不想回答她的话,目光全部落在了老太妃的身上,只需一眼他便已经断定,这事就是个为了引他出来的局。 既然已经暴露,那他也不再掩饰,而是回眸看了一眼影子:“苏家有条规矩,不可残害自家人,你可忘了?” 影子不语,倒是宗清夜终于开了口:“这里可不止他一个人。” “不得帮助外人残害自家人,也是规矩。” “你还算苏家的人?”影子问道。 “呵……我倒也忘了,你这个一出生就被丢弃的人,也算不得苏家人。” 赤裸裸的人身攻击啊这是! 章沫凡冷笑一声,手已经握紧了手腕上的镯子,准备随时找机会下手,哪知苏亦正十分冷淡地看了一眼她:“你知道这个镯子的来历吗?” “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不过……这秘密你却不配知道。” 这人云里雾里地在说些什么呢?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就在她准备强行动手时,苏亦正不知砸了个什么东西,顿时整个屋子都浓烟四起,呛得人眼泪鼻涕直流。 章沫凡捂着鼻子退到老太妃身侧,避免苏亦正会突然过来袭击,而影子却翻窗跟着跑了出去。 待烟雾稍稍散去后,她看着早已经到了近前的宗清夜:“他跑了?” “他应该在来的时候就做好了准备。” “也不急,反正已经确定了凶手,那他们也就离死不远了。” “我以为长公主不会这么早浮出水面的。” 她看了一眼依然安睡着的老太妃,这才放心地去打开门窗通风:“要不是你给枢密院制造了多起混乱让他们自身难保,只怕我们还得费些功夫找到这一层。” “从之前搜集的情报来看,枢密院虽然直属陛下,可是其中也有几房归顺了长公主。” 难道说这一切都是那个老妖婆策划的? 把苏亦正拉拢到身边,又拉拢了枢密院,甚至策划了多起暗杀事件…… 她到底要找的是什么? 是那几个先驱的秘密,还是说其他想要的东西。 那当初策划谋害老安王和元家的也是她? 这怎么感觉有些牵强呢? 莫不又是一颗棋子吧? 可即便如此,长公主也是留不得了,她敢暗害老太妃,还敢刺杀章沫凡,如今暴露了,只怕会对整个安王府不利。 章沫凡回头看着宗清夜:“要想搞定长公主,首先得把这个苏亦正给解决。” “苏亦邪已经回了话,三日后京郊相见。” “他终于肯见面了……” 如今有些事只能去问和季燃有关系的苏亦邪,即便得不出答案,也能找到一些线索。 更何况,季燃的消息,他的确应该知道。 就这样到了三日后,他们来到了约定的地方。 这是离京都有些距离的一座山中,如今天气寒冷,山上已然覆盖了一层白雪,踩在上面软软的很是舒服。 即便冷得手脚冰凉,章沫凡还是忍不住下了马车,在雪地里跑来跑去地玩着。 而宗清夜则含笑坐在车边看着她,享受着难得安宁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