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胃口不小
前往医院的途中，林小栋接到了老妈冯双爱的电话，提心吊胆接通电话之后，林小栋发现老妈并不知情他惹的祸，林小栋长吁一口气，在老妈的叮嘱之下，林小栋保证很快就回家。 四人来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多钟。下了车之后，林小栋拉开与黄海三人的距离，随在十米开外左右的样子，就像一个狗仔，但唯一不同的是，狗仔没他这么明目张胆。 “黄队，我就不用去了吧！” 黄海闻言这个牙疼，这才多点功夫敌人就打进内部来了。 见小女警琳琳朝着林小栋小跑过去，方中文反而长吁一口气，道歉这么丢人的事情，还是越少人看见越好。 本来站在走廊尽头无聊发呆的林小栋，看到小女警红着脸跑来，不由心花怒放。这货早把老妈的叮嘱抛到九霄云外，想着尽快把这个小女警给推倒。 有人欢喜有人愁。 黄海带着垂头丧气的方中文来到住院部，找到张成的病房，两人犹豫半天，最终还是没有敲门。 黄海拿起手机给受害人的家属打了一个电话，对方接通电话之后，黄海说道：“大妹子，我们已经来到医院了，在病房里谈的话我怕打扰到病人的休息，我现在就在门外，你能出来一趟吗？”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之后，直接挂断了电话。 约莫过了半分钟左右的样子，病房的门被一中年妇女小心翼翼的推开，待她出来之后，她又小心翼翼的将门关上。 关上门之后，中年妇女打量了一眼穿着便服的方中文，皱了皱眉头说道：“你就是那个凶手？” 这话说的，好像方中文是一个罪大恶极无恶不作的坏蛋。 中年妇女下午报警的时候并没有见到方中文，所以她并不知道方中文的真实身份。 但是方中文可不能承认自己是凶手，万一病房里张成走出来或者说中年妇女非得拉着方中文去病房道歉，那一切不就露馅了？ “对不起阿姨，打人的那个是我弟弟，现在他被我们同……被带到分局做笔录呢！” 好在同事这两个字没说出来，否则中年妇女肯定怀疑。 中年妇女闻言挑了挑眉头，不悦道：“出这么大事，你家里人为什么不来？” 方中文闻言忙道：“父母都在乡下，再说了，出这么大事我也不敢告诉我父母，否则我父母知道了，非得气犯病不可。” 方中文说的是他自己的实际情况，要是按照之前商量好的剧本，他的父母应该在国外。可若中年妇女问你父母在国外干什么，方中文怎么回答？难道回答说父母在国外种地吗？ “乡下？”中年妇女闻言眉头皱的更紧，因为她从张成的口中得知，下午打他的那个人貌似很有钱的样子，他的父母怎么可能在乡下？难道他的父母喜欢过清闲的日子？ 当然，这也是林小栋失算的地方。 中年妇女必须清楚对方的身价，为自己这一方争取最大的利益。 “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方中文闻言啊了一声，这可是剧本之外的事儿，他从来也没考虑过，就连黄海也没想到这中年妇女这么刁钻。 方中文总不能回答说你管我做什么的，这样就不是和解谈判来了，而是激发矛盾。 方中文支支吾吾，总不能说自己是一警察吧？若这样真实回答，那只会让中年妇女更加猜忌。 中年妇女见方中文支支吾吾，黄海忙搭话说道：“我说大妹子，我们是谈赔偿事宜来了，我们还是先说正事吧！” 中年妇女闻言看了方中文一眼，说道：“那好，说吧，你们打算怎么赔？” 黄海侧身看了方中文一眼，说道：“你弟弟惹的事，还是你来说吧！” 方中文忙道：“这样，孩子的医疗费用以及营养品的费用全部由我们承担，然后我们这里再拿出5000块钱，您看怎么样？” 中年妇女闻言先是一怔，后暴怒道：“你说什么？5000块钱？打了人5000块钱就想一了百了？你当我们要饭呢？” 黄海和方中文没有想到中年妇女反应如此激烈，本来医院就很安静，中年妇女这一嗓子别说这一个楼层，便是楼下两个楼层估计都能听见。 站在走廊口的林小栋听到中年妇女的话后也是一怔。 5000块钱？ 林小栋哭笑不得，真是百密一疏，怎么就忘记告诉黄海自己的底线了呢？ 林小栋的底线可不是5000，而是10万啊。 方中文一个月工资才多少？两千多点，五千块钱对他而言虽说不是什么天文数字，但也是一笔巨款，拿出5000块钱赔偿一个轻微脑震荡，在他看来对方应该知足才是。 这就应了那个笑话，穷人认为一碗肉丝面是天底下最贵的东西，皇宫里的帝王是不是天天吃碗肉丝面？ 方中文认为5000块钱赔偿已经足够多了，但是在林小栋看来，这种事怎么地也得出个十万八万。 黄海忙说道：“大妹子你别冲动，有话好好说，这是医院，咱们别打扰其他人的休息好不好？” “我能不冲动吗？你说说这都是什么人，出了这么大的事，就拿5000块钱平事，他怎么说的出口？” 方中文低着头，他真不知道如何办才好，5000块钱对他来说真是一笔大数目，他认为林小栋虽然有钱，但拿出5000块钱平事的话，估计也是很心疼的。 另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方中文虽然是替林小栋道歉，但是他怕价钱说多了林小栋会不高兴，毕竟自己把他的车撞成那样，万一这里赔偿谈多了，林小栋出尔反尔找后账呢？ 方中文暗骂自己真不争气，开辆车至于那么拘束干嘛，结果越怕啥就来啥，他还没钱赔偿，只得帮人背这个黑锅，跟孙子似的低头道歉。 走廊尽头的林小栋，看到方中文低着头不停朝那个中年妇女道歉，林小栋也有些过意不去，从刚才中年妇女那惊天一嗓中，林小栋知道了方中文提出的赔偿价格。略略沉吟之后，林小栋说道：“琳琳，你给那个小方发条短息，告诉他，我赔偿的底线是在10万块钱以内，如果10万块受害人家属还不同意的话，我自己去和他们谈。” 琳琳闻言惊呼一声，说道：“10万，就是一个小小的脑震荡，用不了那么多赔偿的。” 林小栋摸了摸琳琳的脑袋，笑道：“发吧！” 被林小栋摸着脑袋，琳琳很是羞涩，通红着脸拿出手机，忙给方中文发了条信息。 黄海做两人之间的调解，其实他也不知道林小栋到底能拿出多少钱来，所以黄海也是畏首畏尾，施展不开手脚。便在这个时候，方中文的手机响了。 方中文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是琳琳的短信。 方中文诧异的抬头看了一眼走廊尽头，见林小栋和琳琳聊得火热，郁闷的方中文便点开短信看了一眼。 “十……十……十……” 方中文不可置信的看着短信内容，那个万字他自始至终没有说出口。这一条短信他反复确认了不下十次，最终确定，那个一后面是五个零，而不是四个零或者三个零。 方中文只觉得嗓子发干，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唾沫。 见方中文看了短信就楞在那里，黄海不由皱了皱眉，说道：“我说小方，你到底没有没有和解的诚意？” 方中文闻言这才反应过来，忙将手机递给黄海，黄海拿起手机看了一眼，也是嘶了一口冷气，较方中文的表情也强不到哪里去，但好歹人生阅历在那儿，黄海短暂的惊诧之后，将手机还给了方中文。 有了林小栋的底线，接下来的谈判两人底气十足。 “这样吧！大妹子，你说说你的底线。” “十万，少一分免谈！” 方中文闻言目瞪口呆，无奈看了看走廊尽头的林小栋。 一下就被中年妇女干到林小栋的底线，别说方中文，就连人老成精的黄海都不知道怎么谈下去。 人家给你十万底线，你就谈十万？给别人的感觉你丫也太废物了吧！就不能给小哥省下十块八块的？ 黄海苦笑一声，说道：“大妹子，这十万块钱有点多了，我估计他真拿不出。” 中年妇女只是摇了摇头，看着方中文不语。 方中文哪里知道咋办？这一个十万块就给他砸迷糊了，他只得求救似的看了一眼走廊尽头，这一眼可好，落在了中年妇女的眼中。 中年妇女顺着方中文的目光看了过去，看到了走廊尽头和琳琳聊得火热的林小栋。 晚上走廊的灯光不亮，以中年妇女的眼神，只能大概看到林小栋和琳琳的身形轮廓，但是，看到林小栋的时候，中年妇女总觉得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中年妇女没有理会方中文和黄海，径直朝着走廊尽头走去。 黄海狠狠瞪了方中文一眼，方中文像个做错事情的孩子低着头。 虽然林小栋和琳琳两人聊得火热，但是聊天的同时，林小栋也时刻关注着谈判现场，当看到中年妇女朝他走来时，林小栋皱了皱眉头。 “十万块钱这老娘们还不满足，丫的胃口不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