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七〇章 一番忙碌3
第八七〇章一番忙碌3 1. 自从在7月11日晚上,卢益民因玩忽职守在户县职业高中考点被校长钱进扇了一记耳光之后,卢益民就被钱进“束之高阁”,钱进再也没有追究过卢益民的事故责任,也没有找卢益民谈过话,甚至是连正眼都没有瞧过卢益民,好像户山中学大院里压根儿就没有卢益民这个人。 钱进的熟视无睹让卢益民的心中充满了恐慌,卢益民意识到,“危机”正在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这个危机有可能是仕途上的丢官罢职,也有可能是被钱进一脚踹出户山中学大院,还有可能是落聘后去户县师范参加再培训。 这些日子里,卢益民天天坐立不安、夜夜辗转反侧,每天脑子里思考的都是这些问题,每天都在琢磨着该怎样才能扭转钱进对自己的不良看法,该怎样才能重新获得钱进的信任,该怎样才能保住自己头顶的“乌纱帽”。 7月16日学校放暑假之后,卢益民回黄山镇的老家蹲了一个周的时间。本想着远离户山中学以后心里还能踏实一点,可谁承想因为探听不到任何一点户山中学大院里的信息,心里反而更烦躁。 于是,在7月24日,卢益民便骑上摩托车返回了户山中学,在单身宿舍里过起了独居的日子。这个期间,卢益民除了每天思考该怎样接近钱进之外,就是在户山中学大院里瞎转悠,想方设法探听一点对自己有用的信息。 在这段时间里,卢益民最常去的地方就是副校长王一川的家。经常晚饭后去王一川家里看看电视,或者喝喝茶水,一起聊一聊共同关注的事情。偶尔,王一川也会设宴招待一下卢益民。王一川设宴当然不会忘记“铁三角”同盟的桂国兴,不过,对于王一川的盛情,桂国兴有时候欣然赴约,有时候却借故推托,把王一川闹得一头雾水,搞不明白桂国兴为何会这样,到底是怕老婆还是有意躲着自己和卢益民? 2. 为了能接近钱进,卢益民可谓是煞费苦心,为了投其所好还专门去县城买了两瓶昂贵的茅台酒准备送给钱进,而且还要每天关注着钱进的行踪,准备抓住一个有利时机跟钱进见一面说说心里话。 只可惜,这个机会总是不好找。整整一个假期,钱进能老老实实蹲在家里的日子卢益民掰着指头都能数得过来。钱进几乎每天都要坐着出租车外去,也不知道钱进都在忙什么,出去一次就是一整天,每次回来都是喝得醉醺醺。偶尔,钱进也会去教育办或者校长室待一会儿,只不过,有钱进在的场合总会有很多人围着钱进转,卢益民根本没有机会单独接近钱进。 有几次,卢益民远远地看到钱进回了家,只可惜,等卢益民跑回宿舍取了酒准备送过去的时候,却见钱进已经坐着出租车走了。每次,都会给卢益民留下一个空空的遗憾。 还有两次,卢益民紧跟着钱进的后脚跟儿赶去钱进的家。只可惜,每次都会被钱进的妻子钟红挡驾。每次,钟红都会笑嘻嘻地告诉卢益民钱进不在家,对卢益民手里拎的两瓶价值不菲的“茅台酒”,钟红更是坚决推辞不收。 直到此时,卢益民才真正地陷入到了绝望之中。卢益民明白,钱进妻子的这种与以前截然不同的做法,很有可能就是钱进授意的,钱进这么做就是为了避免和自己发生纠葛,不也正表明了钱进对自己的处理态度吗? 卢益民不想坐以待毙,也不想任人宰割。只可惜,卢益民在户山中学最大的靠山,身为副校长的王一川根本拿不出一个可以保全卢益民职位的行之有效的办法。而“铁三角”同盟的桂国兴更是对卢益民的“求助”置若罔闻,一副置身事外和漠不关心的样子。 此情此景,卢益民的心都要凉了。 随着8月20日户山中学干部调整和教师聘任的日子越来越近,卢益民更加心急如焚。卢益民明白,如果在8月20日之前还不能求得钱进的“宽恕”,那8月20日之后,自己很有可能死无葬身之地。 3. 万般无奈之下,走投无路的卢益民想到了“恩人”赵志强。 赵志强同样是手握大权的黄山中学的校长,跟钱进又是同窗好友,去赵志强那边讨教一个主意也许是个不错的想法。也许,钱进看在赵志强的面子上会放过自己一马也不一定。 于是,8月18日,穷途末路的卢益民拎着那两瓶本应该送给钱进的茅台酒,去黄山镇拜会了赵志强。 卢益民的登门拜访赵志强没有感到意外,令赵志强感到意外的是卢益民拎来的茅台酒,这两瓶酒可得花费卢益民大半年的工资。如此的大手笔,如果说没有要事相求,赵志强绝不会相信。 果然,一番寒暄之后,卢益民开门见山表明了自己的来意,拜托赵志强给钱进打个招呼。 看在两瓶茅台酒的份上,赵志强当场拨通了钱进的电话。当赵志强讲明了卢益民是事情之后,钱进在电话那边打了个哈哈,然后钱进便明确地告诉赵志强,卢益民这个人户山中学是绝对不会再留了。钱进在电话中历数卢益民的种种不是,说卢益民除了惹祸之外竟然还站到了王一川的阵营,言辞间还有责怪赵志强当初把卢益民托付给自己的意思。在电话的最后,钱进还开玩笑说如果赵志强看好卢益民,大可从户山中学把卢益民给挖走,要不然在过两天的教育人事改革中,他钱进即使不让卢益民下岗再培训,也得把卢益民发配到撇车沟小学那样的地方去“劳教”两年。 钱进毫不掩饰的态度让赵志强无可奈何,而坐在一旁偷听的卢益民却早就吓傻了眼,刚刚钱进和赵志强之间的对话,已经一字不漏地听到了卢益民的耳朵里。 卢益民心里明白,钱进对自己已经失望透顶,这事已再无可挽回的余地。这一切,说自己是站错了队也好,说自己是咎由自取也罢,反正,这一切现在都已无法再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