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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章 一石激起千层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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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沐阳目光一斜,神识之中自有感应。竟是发觉数十里云光之外似乎有人窥探此间。他心念一转,识海之中几种猜测一闪而过。心中再是稍稍一想,说出此话,便是面容一笑,手中法力也是微微减弱。

    宇志深眉头一紧,忽而面容一哂,道,“云道友你可是要以此乱我心神?如此你却是想错了。”他当下就是高声一喝,九山摄阳旗芒光一合,就将自身裹动起来,倏尔一声洪水溃堤大响,便见其裹挟碧水纵入天云,万千符光洋洋飞舞,如若万千絮蝶。

    云沐阳见他疾掠符光遁开,再是一看方才符阵布下之处潮光乱涌,水波如震。他这是在目光一看,将雷云收起,倏尔脚下乘风,踏云而上。他初时也以为那窥视之人或许是宇志深帮手,又或是受彼辈蛊惑而来。不过他观宇志深此人也是心高气傲,必不愿外人相帮。

    他心念电转,忽而眼前一道烈烈杀气从云中滚来,便见一枚金色符箓在天中爆裂开来,飚射出百尺杀气,倏尔杀气一凝,化作一枚玉润晶莹的小箭破空杀来。他把袖袍一抖,一枚剑丸即刻杀出,就听得叮的一声裂响便将那小箭斩断。

    他袖袍一振,却见那小箭虽是被他剑光斩断可是来势不减,而且竟是随之一分化作两枚。他目光一定,知晓这小箭虽是来势不减,实则气机已是不足,若是再分合数次便会气机消散。不过他也不欲多管此物,分明乃是宇志深想要借此时机调息。

    既然已是看明那窥视之人与宇志深不是同道,这宇志深或许便是受人蛊惑而来。心中稍稍一想,起指一点一道雷光劈下便将那小箭劈得光芒散碎。旋即剑光一纵,已是去了中天。他与宇志深并无深仇大怨,只是要将那窥视之人逼迫出来。

    宇志深收了九山摄阳旗,心中一阵气机翻滚,心中暗悔,此宝法力不够那是难以御使。他深吸一口气,取出一张符箓就口嚼了吞下,顿时面色红润,气息勃发。这时他听得一声雷响,目光急忙望去,见得方才那一张符箓已是被云沐阳雷光炸碎。

    当即掌中一拍,腹中阴符法力一转,又有一叠黄纸在天中连成一线,忽而又是劈啪作响,便是分作八条符纸长锁。这八条符纸长锁在天中一卷,如若夭矫长蛇举首,荡起猎猎风云便就疾疾射去。

    这门符法神通名作‘八锁囚龙’,只要被这八条符锁困住,立时禁锢元灵,囚禁法力,不能脱身。

    云沐阳眼见八条符锁如若蛟龙卷来,声声啸音震动云气,他只是看了一眼便知这神通厉害,当下毫不犹豫便身与剑合,其后把手一指飞出数十道雷光。天中法力激荡,层层乱光闪烁。他剑光横去,旋即一落,又见那符锁困来,便即清喝一声。

    “宇道友既是你不信贫道之言,今日贫道便与道友好好切磋一番。”他清声一笑,眸中闪烁芒光,只是伸手入袖取出乾坤伏魔圈,霎时之间就有龙吟凤鸣之声在天穹响动。再是把手一指,则阳剑丸纵入穹顶,如若金阳悬空,泼洒万千剑气,密集如雨,层层云岚皆是带着煌煌剑光。

    宇志深听得隆隆大响,震耳欲聋,一看天中两枚宝圈宝光漾东,无边气机冥冥杳杳,如若山岳倾轧下来,也是耸然一惊。此时一听云沐阳之言,却是心中念头急转,却觉有些许道理。正欲再细思之时,乾坤伏魔圈已是搅动风雷杀来,当下心头大骇,急忙起了一枚水云遁符纵去水中。

    “好本事。”乾坤伏魔圈一个打空,只是轰然一声,炸起千重宝光,水浪好似苍山压下时砸起数百丈高的大浪。云沐阳目光一扫,也是面现讶色,凝眉道,“宇道友,此便是贵派五行阴阳符遁法吧?果真奇妙玄奥,贫道剑遁不能比也。”

    “云道友过誉了。”云沐阳话音方落,便见数里外一片水光动荡,少顷见得宇志深大袖甩开重重水珠,眼神沉冷,足踏水光,再是脚下一点乘风而上,道,“云道友,不但道法玄奇,法力绵绵无尽,这法宝也是世间少见。”

    云沐阳转过头去,身上宝光流转,施施然踏了过去,道,“宇道友,你我可还要再切磋下去,贫道必定奉陪。”

    “不必了,”宇志深面容一沉,冷笑一声,抬起目光来道,“云道友,你方才所言究竟是何深意?还请道友言明。”方才他连符法神通都还未全部施展开来,几乎处在生死边缘,他借了水云遁符遁走,心中也是瞬间想明白,当即就是出言问道。

    “一叶障目不见泰山。”云沐阳微微一笑,目光往上稍稍一抬,道,“宇道友也是心机敏捷之人,大可瞧上一瞧。”

    宇志深眸光越显深沉,未见他犹豫便自袖中取了一沓符纸,其后口中吹出一口清气,那一沓符纸一阵灵光环绕,倏尔传出啾啾鸣叫,旋即便见其化作一只灵鸟振翅一飞,少时便是不见了踪迹。

    过得片刻宇志深面色顿时沉了下来,冷笑道,“好一个邓景阳,我宇志深与你仇怨算是结下了。”他说罢,拱了拱手,面色羞恼,吐了一口闷气,道,“云道友,此番承你之情,宇某记住了。”

    云沐阳颔首一笑,见他纵一道符箓宝光去了天际,不由一笑,心道,“此人倒是不错,既是阳生道门生,日后之事或许还可让他助我一臂之力。”他思及此处,不禁轻轻颔首,少顷也是纵起一道精绝剑光鸿飞天外。

    只他二人去了未久,这片海域忽而起了风浪,见得水中一点青光摇荡,只是片刻便是青蒙蒙一片。

    这时远在数百里外一座乱石岛上,数团宝气云霞飘然落下,便见得有上人,正是流英宗曹岩、莲南教邓景阳,更有鹤翔仙宫蓝彩翼。这三人俱是把烟霞一收,便就见曹岩把袖一甩,布下一座小阵,随即三人踏入一座石屋当中。此事再是看去,却见着岛屿空空如也,只有几只海鸟振翅,看着懵懵懂懂。

    蓝彩翼美目望乱石一看,见得有些污秽,不由露出些许厌恶神情,随即取了一张干净软垫铺了下去,才是趺坐下来。她胸口略略起伏,气闷道,“不想那云沐阳如此机警,竟是连宇志深这等人也被他诓了去。”

    她话说到此,不禁环首一看,见得曹岩、邓景阳二人也是面色不好看,只得吸了一口气,蹙眉问道,“曹师兄接下来当要如何?那云沐阳可是与贵派为难,如是放任不知又会生出什么事端来。”

    曹岩叹了一口气,也是盘膝坐下,冷眸道,“曹某何尝不知,当日洞真派立派,你我几家俱是不满,皆有阻止。可是到得如今,洞真派之势已是不可遏制。原想以天木山宗灵地再阻止洞真百年,可是谁知人算不如天算,又让那云沐阳出来坏了我门中大事。”

    他说到此处,也觉牙酸,昔日流英宗、鹤翔仙宫、天木山宗、莲南教、碧落剑派、酉阳岛同去遮雀山阻止洞真开派。可是到得今日天木山宗名存实亡,杭真人也是身殒,酉阳岛李真人去后已是日薄西山,碧落剑派更是与五派背道。只剩了流英宗、鹤翔仙宫、莲南教三派,可是历经那魔头大劫之后,三派实力也是遭到重创。

    “好一个云沐阳,倒是非要与我南域诸派为难。”邓景阳目中怒火炽盛,昔日为云沐阳击败,便觉奇耻大辱,回了门中更是被同门耻笑,使得他这数十年来毫无寸进。今日再是遇见更是怒不可遏,几要冲出去与他做过一场。

    他面容扭曲,握紧拳头一锤石块,恶狠狠道,“云沐阳不知死活,曹师兄,蓝师妹,此次绝对不可再让其活着走出南域。便是舍了脸面纠集三派同门,也要将此人留下。”

    曹岩、蓝彩翼二人听罢却是一叹,那云沐阳虽是修行年岁远不及他们,可是其人还只是归元化丹境界之时便可将邓景阳击退。可见其人斗法之能,更令他们心惊的是这人法力绵长,源源不绝,好似江河无尽。

    他们自认若是与之对上,必然不是其对手,即便三人围攻,恐怕也不能将其斩落,毕竟其人剑遁神妙异常。

    邓景阳双眼一瞪,极是不耐烦道,“曹师兄,蓝师妹,你看邓某此言合意否?”

    曹岩瞥他一眼,道,“邓师兄,便是我等要联合众位同道斩除此人也不是现下。云沐阳剑遁极是高妙,若要被他逃了去定是遗祸无穷。”

    蓝彩翼玉容一惊,剑修进可攻退可守,如是筹谋不密被其逃了出去,那鹤翔仙宫弟子今后还有哪一人敢独自出行?她当下也是连忙道,“曹师兄所言极是有理,既要出手,那便绝不可留半分余地。”

    邓景阳哼哼几声,就是瞪着眼冷笑道,“那云沐阳有道行,可是随他同行之人却未必有这份本事。”

    蓝彩翼目光一敛,蹙眉道,“以同门为要挟未免太不磊落了些。”

    邓景阳一听就是面色难看,怒气堆积当下就要发作,却听曹岩道,“如此我倒是有意计,即便杀不得此人,也可教他脱了一层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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