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当仁不让
想要指挥人家,那嬴高当然也就不能再啥事都抱着和之前一样事不关己的想法了,该出手时就出手的道理,他可是比这个时代的不少人都懂。 于是乎,面对着始皇帝的这个问题,嬴高率先开了口。 “兄长乃是父亲长子,参与我大秦朝政已久,不论声势或是经验,皆是远胜与高,故而还请兄长先行说出高见。” 嬴高的这一手,要是面对的是别人,那肯定是会让别人抢占了先机的,但是他面对的竞争对手是扶苏,这结果可就大大的不一样了。 从始皇帝倒下到又起来的这段时间,扶苏的心就像是做了个过山车一样。 他怎么能想到,父亲崇信了几乎半生的赵高会是这样的一个角色,更没有想到,自己在面对父亲这个可以说是有着一丝破绽的考校的时候,除了哭泣竟然一丁点的表现都没有拿出来。 扶苏想起了昨夜嬴高到了自己府中和自己说出的话,要是自己昨夜答应了嬴高,并且和他一同商议的话,自己在这件大事中扮演的角色就一定会不一样,但是因为自己的执拗,这件事就这样从自己的眼前溜走了。 看到了嬴高面对危机时候的应对方式,虽然扶苏心里知道嬴高可能早就看出来了始皇帝并非真正的死去,但是赵高和李斯的反秦却是真正存在的。 扶苏此时不禁在心中拷问自己,要是这样的机会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自己能处理好吗?能像嬴高那样跟赵高与李斯强硬的相对并且在短时间内甄别出了真正心向大秦之人吗?毕竟这些都不是躺在榻上的始皇帝能够做到的。 问完了之后,他得出的结论就是自己完全做不到嬴高那样的程度。 扶苏知道,自己可能是败在了心性有些纯良上面了,但是这心性纯良乃是他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改是改不了了,所以,扶苏只能从心底里叹了口气,而后顺着嬴高的话开了口。 “扶苏愚钝,竟未能看出父亲此番考校的内容,若非是弟弟在此,又不知会有多少如同赵高一样混迹在我大秦朝堂之上的六国余孽侥幸存活,在此事上,扶苏自愧不如,不论父亲将这大秦未来二世之位交于何人之手,扶苏定将恪守我大秦律法,为我大秦子民做出一番表率。” 唉!扶苏还是这般实在啊! 这样的感叹,几乎是扶苏说出这番话之后所有出现在了每一个扶苏阵营的官吏脑海之中。 但是他们也都明白,要是扶苏不是这么个性格的话,那嬴高又哪里有一点能这么快速的崛起的机会? 时也命也,虽然扶苏在这件事上大大方方的服了软,但是始皇帝还没宣布最终的结果不是? 再者说,扶苏和嬴高那本来就是一个派系里面的,不管谁做了这大秦的储君,反正肯定不会像赵高那样把不是自己这一边的先都整死了再说。 众人通过这段时间的了解,多多少少也都看出来了,扶苏和嬴高的心,那还真是都向着大秦的江山社稷的,就冲这一点,扶苏的发言过后没有任何人提出异议,他们心里想的是,说不定嬴高真的成了大秦的储君,对大秦的发展还是一件好事呢? “你有何话说?” 对于扶苏的话,始皇帝不置可否,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然后看向嬴高,淡淡的问道。 嬴高知道,始皇帝对于自己现在那心里应该是又爱又恨,爱的是自己能看清他的意图,并且把他想要干的事儿全都给办的服服帖帖的。 至于恨的嘛,当然也和这有关,他知道始皇帝现在一准心里想的是你小子要是比我这个做皇帝的还聪明了,那还了得? 所以嬴高知道,自己该出的风头已经出了,现在屋里那肯定得是一番父慈子孝的景象,这要是自己接着卖弄,一个不好就是那啥不成反被那啥了,毕竟人家始皇帝才是真正幕后的大咖,人家要是就看你公子高不顺眼,那把储君给扶苏还不就是一张嘴的事儿吗。 “高,愧不敢当,之前种种,不过是适逢其会罢了,至于这储君之位,亦是不可由这一次事件决定,高还望父亲慎重……” 始皇帝闻言心里那是连连摇头,到这个份上他还真有点看不清楚嬴高这小子心里到底是咋想的了,你要说他奸滑吧,倒也有不顾自己的生死劝说自己莫要服食丹药的壮举,要说他忠厚吧,把赵高和李斯戏耍的团团转可看不出一丁点的忠厚。 但好在始皇帝并不是个纠结的帝皇,没了胡亥,又经历了这件事,他的心里早就看开了,一切回到了原点,他决定选择一个对大秦的发展更加有利的储君,而这样看来,答案可不就十分明显了。 “公子高自扶苏遇刺之事一来,屡次在我大秦朝堂之上建立功勋,东郡荧惑守心,陨石刻字之事,咸阳令阎乐于酒肆之中修建密道谋逆之事,孟生进献剧毒丹药之事,陈县出巡之事,加之适才这赵高,李斯图谋拥立胡亥之事,皆是由你一力主导,如今我大秦虽无江山动荡之危,却有六国余孽之险,加之朕已年近五旬,无法亲往剿之,故着公子高自今日起为我大秦储君,协助于朕!” 到了做出决定的时候,始皇帝可也是没有丝毫犹豫的,而且嬴高为啥能成了大秦的储君,他在短短的一年里也的确是做出了不少惊天动地的事情来,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容不得任何人质疑的。 反观扶苏,虽然在黔首之中都是有着极高的声望,但那大都是因为他宽容的好脾气,要说像嬴高这样的功绩,扶苏还真的就拿不出来,他做的最多的,就是在早年不停的去劝谏始皇帝,但显然,他的想法大都停留在了纸面上,自己啥事几乎都没做过。 “公子高为我大秦储君,当真实至名归,君上英明!” 始皇帝宣布完,冯去疾连忙双膝跪地,不管咋地自己先吹了一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