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仰天大笑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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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耳的惨叫声冲入云霄,惊起一片飞鸟。 身穿黑衣,头戴面具的女子感受到难以想象的剧痛袭来,她面具下的五官开始渗出血液,脊椎的断裂更是让其直接瘫痪。 宁子期此时杀心大起,不论是谁莫名其妙被人偷袭,还想要把自己杀死,恐怕都不会心情畅快。 他两只手臂在佛家金刚法身的加持下,将面前黑衣女子的腰几乎是挤成了一团。 随即他双臂一个交错,就像是拧麻花一样,直接将那女子腰斩。 之前你想要把我腰斩,那我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将你也腰斩! 只不过宁子期的腰斩不是用利刃,而是凭借着自己双臂那无与伦比的强大力道。 鲜血喷射出来,溅了宁子期一身,不过他并没有去理会那溅在身上与脸上的血迹,而是警惕着四周。 谁又知道敌人除了这个女子外,是否还有别人。 半晌之后,四周依然没有动静,就连森林中的野兽,都被他四溢的气息吓跑。 宁子期这才是稍稍安心,他皱着眉看着已断成两截的黑衣女子,蹲下身去将她脸上的面具摘下。 但见这女子二十多岁的样子,长相清秀,他又看了看那断裂的腰身,叹道:“可惜了,连趁热都没法做。” 他在四周找了个隐蔽的好位置,佛家法身加持之下,很轻松的就是一拳轰出砸出一個大坑。 熟练的将女子的尸体埋入坑中,然后将土坑填平,又清扫了四周痕迹,宁子期才是拍了拍手。 他虽然是受害者,自保之下将这女人反杀。 但是对方身份特殊,很大可能是皇帝培养的隐秘护卫,自己将其杀死,估计之后麻烦事不少。 “还好我正准备扮演阴阳道的人,暂时放弃这大德圣僧的身份,否则之后还真不好办。” “自从用了转运大法后,我和那皇帝老儿真是八字相冲,不过这也早在我预料内。” “唯一奇怪的是刚才血脉中的奇怪力量,倒是和阴阳道有些像,莫非我其实还有什么其他身份?” 宁子期再次回到之前那无人的小湖泊中,下水将自己身上的血迹清洗干净。 他的僧服是一件法器,不会沾染血迹,省了他洗衣服的功夫。 法家不愧是内战幻神,在同等境界下几乎没人是其对手,如果不是自己有王朝气运,恐怕刚才就真要逃跑了。 宁子期回忆着顾章给他讲的一些法家门道。 法家对本朝的违法犯罪者自是有很大的克制。 对其他国家,也即是南边的大虞,因为属地管辖的原因,克制的能力会小一些,但依然尚在。 这两个国家都是人的国度,都遵循礼制,一脉相承,所以法律有用。 但面对异族,比如北方的蛮族以及南北皆有的妖族,就是毫无用处了。 以及法家想要将自身能力发挥到极点,就必须入朝为官,如此才能钓鱼执法,法家毕竟是官学。 洗漱完后,宁子期回到岸上,心念一动,在他的掌心浮现出了一枚古朴铜钱。 法器相当的神奇,得到法器之后,就如宁子期看过的许多修仙小说一样,可以将法器炼化到体内。 如此一来,倒是不渝法器太多,身上带一堆累赘的情况。 只不过古代的器道消逝在了历史长河中,这个时代再也没有人能够炼制法器,这倒是让人颇为遗憾。 宁子期拿起古朴铜钱,再次以‘六爻问卦’之术,想要占卜一下这件事会给自己带来的影响。 但是这一次那无往不利的六爻问卦之术竟然失灵了。 不是算不出卦象,而是卦象极其混乱,根本无法解答。 “莫非是因为此事涉及到了皇帝,所以卦象才是失灵?” “应该就是如此,皇帝与国运息息相关,算卦这种事,算个人算个物也就罢了,但是如果算国运,那可是稍有不慎就要被反噬的。” 见到算不出个东西来,宁子期也不在意。 趋吉避凶的占卜之术本就是用来辅助,而不能做什么都凭借它,人真正需要的还是要靠自己的智慧,靠自己的思考。 所以每次宁子期算完卦后都是思考一番行动的可能后果,而不是完全跟着卦象走。 他本是打算继续以大德圣僧的身份,在长葛府在待一段时间的,等等皇帝的赏赐下来。 如果自己能借着这次皇帝的赏赐,得到更多的修行之法,那就省了大心。 只是如今看来是不可能了,元和帝派在秦锦初身边的护卫想要杀自己,宁子期虽然不知为什么,但他猜测应是和前朝气运有关。 此时辩机大师的这层身份反而是危险,很可能要被皇帝针对。 既然从皇帝那里直接得到修行之法的可能性不在,那就用第二套方案。 陈公相曾说,只要你长袖善舞,懂得人情世故,借看一眼修行之法没有什么难度。 而整个明州唯一有资格调动更高境界修行之法的,就是掌管一州之地所有刑狱司的长官,位于河清府的按察司的司长,以及河清府的知州大人。 宁子期再次用六爻宝钱给自己算了一卦,算前往河清府的吉凶如何,得出的结果是——大吉! 见到这个卦象,宁子期再不迟疑。 “正好,之前听崔大说,河清府最近还有‘武道’之人来挑选弟子,估计此时往来河清府的人不少,我也去凑一个热闹!” 将铜钱收好,宁子期一路警惕的往长葛府而去,这一路上再也没有遇到危险。 回到白马寺中,宁子期开始收拾东西。 过去作为和尚,他也没什么值钱的私人物品,秦锦初也早将自己的东西带走。 要说现在寺庙中最值钱的,就是秦锦初买的那些家具了。 这些东西宁子期带不走,就将它们放在这里,百姓们送给他的那些蔬菜瓜果,他也以白马寺的名义全都捐了出去。 宁子期双手捧着长葛府百姓为他编织的百衲衣,他来到寺庙主殿,望着那尊黑泥铸造的佛像,拜了三拜。 随即他将百衲衣轻轻的放在佛像下,希望这件长葛府百姓们的期望所化的百衲衣,也能受香火供奉。 做完这一切,宁子期又是上了三炷香。 他离开大殿来到白马寺门口,心念一动,那一身僧衣变成了一件祭服。 宁子期又是摘下头上裹着的头巾,自从来到长葛府后,他一直都是戴着这如帽子一样的头巾,就是为了不让人注意到他渐渐长出的头发。 如今头发已经长了不少。 当一个人换了发型,气质又大变后,除了那总是待在身边的特别熟悉的人,他人见到都会感到一阵不认识。 而宁子期的祭服,本就有着模糊认知的能力。 如今换了发型外貌,就连气质都不在慈悲,而是有着阴阳道的傲然。 在加上祭服这件法器的能力,可以说除非是与宁子期相处了很久的人,否则谁也不可能再认出他,把他当做‘辩机大师’。 宁子期又拿出早就买好的头冠束在头上,他正了正衣冠,心情畅快,做好了一切准备,大笑一声迈出了白马寺大门。 仰天大笑出门去! …… 翌日,当百姓们来到白马寺中准备上香时,却发现寺庙中已经空无一人。 “咦?辩机大师呢?” “我也不知道,昨日大师还在,莫不是大师已经离去了吧。” “大师慈悲,救了长葛,必是要前往其他地方斩妖除魔,拯救更多的无辜人。”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大师真乃圣僧也。” “……” 长葛府的百姓们聚在一起,叽叽喳喳,诉说着大师的离去。 只不过大师虽然不再了,但白马寺依然香火不断,更有信佛的信众,每隔一段时间会来这里清扫,保持着寺庙的干净整洁。 自此之后,有外乡人来到长葛,若是要拜佛,除了去府中最大的万象寺拜一拜外,都要来这间偏居一隅的小庙上香。 长葛府的百姓们都说,白马寺的香火最灵,因这里真的曾有圣僧驻足。 府衙中,陈公相和顾章坐在棋盘前,一边随意下着围棋,一边喝茶闲聊。 “白马寺的辩机大师离去了,只是可惜了九公主。” “对九公主而言,这也是一生难得一遇的经历,就算年老之时,也能作为回忆露出会心一笑,而对大师而言,这只是他红尘的一次炼心吧。” “老陈,京城有什么消息?” “我让人去打听了,据说圣上见我们保住了长葛,没有造成更大的损失,玄心大悦,或许都不需要我们运作,咱俩应该就能调回京城。” 顾章拿起棋子沉吟片刻,叹道:“这多亏了大师啊。” 陈公相也是笑着一叹:“多亏大师,我们才是捡了条命,也护住了长葛的百姓,如今更是升了官。” “只愿大师见证空性,修得无上佛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