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赤练果
夜晚，轻风微凉。 山脉的森林深处，少年在夜空下的身形被映的修长，却又略显孤独。 不过望着身旁装满一麻袋的战利品，云千秋的脸色却无半点气馁。 “下品灵核十三枚，中品一枚，还有两张雷吼猿的皮毛，加起来，少说也有五十金币了吧？” 想到此，云千秋便感觉自己离为水柔姐弥补遗憾更进一步。 欣喜过后，少年借着月光，眺望四周的眸中升出凝重。 这趟崇阳山脉确实受益匪浅，不仅接连鏖战，令他血脉筋骨更为坚韧，也越发适应凝气六阶的力量。 不过云千秋脸上，却满是遮掩不住的疲倦。 那两张最为值钱的雷猿毛发，得来不易。 接连两次动用生生造化功，又拼着被雷吼猿拍上一掌，尽管并未要害，但云千秋此时还感到腹部隐隐作痛。 三天期限，云千秋为了猎杀上品赤练蛇，将来回行程压制到最短，接连动用灵力疾奔，又连番动用生生造化功，此时的他只感觉眼皮沉重。 但云千秋又何尝不知道，夜晚在崇阳森林毫无防备的休息，简直和找死无异！ 尤其是此时已经越发接近赤练蛇活动栖息的地盘，云千秋就算歇息，灵识也没片刻松懈。 “还有一天一夜的时间，只要不是运气差到极点，总能遇到上品赤练蛇。酬金到手，再加上这些意外收获，应该差不多能购买好几株百年灵药了。” 想到此，云千秋便感觉浑身疲倦消散几分，但刚咬到嘴边带着血腥的肉沫，脸色便顿时难看起来：“生猿猴的肉果然不是那么好吃，话说凭我如今的武者体质，应该不会消化不良吧？” 吞咽费劲，但想到水柔姐能在试炼大会上一展英姿，云千秋嘴中的苦涩也冲淡不少，目光闪烁间，还努力咀嚼，令味蕾适应这等怪味。 “不就是区区生肉么？就当嘴里的是九天珍馐！” 云千秋清楚，今天所受的一切辛苦，都是为了傲笑万界的必经之路而已！ 直到饮尽冷水，云千秋也不敢生火取暖，赤练蛇秉承了冷血动物的特征，在它们地盘亮起高温，不出片刻就等着被蛇群围攻吞噬吧。 至于烤肉？ 云千秋虽然饥饿难忍，但他更不想被夹着香味的晚风招来森林深处二阶灵兽，到时恐怕连自保逃命都是种奢望。 “呼……现在的精神力最多只能动用三次生生造化功，希望运气不要那么背吧！” 深呼吸一口后，云千秋揉了揉有些发痛的太阳穴，便起身活动酸麻的筋骨。 冷水激脸，直到少年眸中的坚毅堪比头顶皓月那般锐利时，便再次踏上行程。 然而刚脚步谨慎的走出片刻，云千秋便怔住身形。 “咕咕……” 揉着抗议不止的肚皮，云千秋脸色无奈，轻声叹道：“哎……这身子跑堂的命，却被水柔姐的手艺惯坏了，如今简直成了拖累。” 正当云千秋准备再次紧绷腰间黑巾时，却鼻尖微动，嗅到几分香气。 貌似……自己的胃就是被这种果香吸引，才拖累主人的。 顺着果香气味寻去，云千秋满是凝重的五官上渐渐升出几分期待和欣喜。 原宿主的记忆若是没错，貌似这香气就是赤练果每到盛夏夜晚才会散发的气息！ “不会错的，前些年宁药师曾带原宿主见识过赤练果，本皇绝不会忘掉！” 想到此，云千秋不禁一阵欣喜！ 嗅着空气中的香气浓郁程度，赤练果的位置，最多不过半里！ 而赤练果周围百米，必定会有赤练蛇栖息的山洞！ 这可是武者经过无数悬赏总结出的规律！何况云千秋途径附近时，也确实发觉过赤练果的枯萎花囊！ “香气如此充裕，甚至隐约能影响到空气中的灵力程度，看来这株赤练果最少也有三百年！” 与其他野生药材不同，赤练果作为一品灵药，几乎是与赤练蛇鱼水共存的特例！ 赤练蛇靠吞噬赤练果提升修为，所以才被称作一阶灵兽中极为难缠的存在。 而赤练蛇品尝到灵核暴涨的益处，不管是否通了灵窍，都会守护地盘内的赤练果，后者被悉心呵护，依靠天地之间的灵脉成长。 “百年结一果，千年欲成树。若真的是三百年以上的赤练果，那岂不是赚大了？” 三百年份的赤练果，结果便是三株，而且香气未散，至少能证明没被赤练蛇全部吞噬！ 短暂的欣喜过后，云千秋却告诫自己一定要冷静！ 能霸占三百年份的赤练果，那自己要面临的……恐怕是一阶上品的赤练蛇！ “虽然凭我现在的状态，未必能毫发无伤的斩杀上品灵兽，但不论是悬赏还是赤练果，到时过期不候的机遇，决不能就此错过！” 想到此，云千秋脚尖轻点，身如狡兔般跳于树干之上，动作娴熟，未惊出半点响声！ 少年的身形穿梭于树林之间，就像最具耐心的猎手，正悄然无声地接近着目标。 “不论如何，只要确认是上品赤练蛇，便速战速决！三次生生造化功，足够平息任何变数！” 想到此，云千秋身法更凌，直到发觉空气中隐约飘散着花籽的淡红时，才堪堪止住。 透过枝叶，望着身前十丈的景象，云千秋那双眸中迸发出犹如星辰的闪耀！ 果然没错！ 只见十丈外的顽石缝隙中，有一颗半人高的藤蔓微微摇曳，犹如圆月的枝叶旁，三株通体微红的灵果，在夜幕照映下显得晶莹剔透。 香气，便是从这三株灵果散发出的！ 无论是形状还是气味，云千秋都可以肯定，这就是一阶灵药赤练果！ “果香四溢，连我都被吸引，灵兽又怎能忍耐得住？” “待到赤练蛇吞噬果实，借着月光滋养灵核时，便是最放松警惕的时候。” 云千秋看在眼里，暗暗决定，到那时候，也就该轮到自己扮演最后上场的黄雀了！ 夜色沉寂，正当云千秋感觉脚下的树枝都快支撑不住时，却突然眼前一亮，来了精神！ 只见顽石旁一处并未被月光倾洒的阴暗洞穴中，竟被几道金色鳞片破开土壤，缓缓钻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