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书房和烟灰缸
两人又在屋里搜索了一阵，但并没有发现一些有价值的线索。这屋子里飘着某种装修材料的气味，不过，屋子里却相当的干净整洁。难道，是有人提前打扫过，就是来欢迎赵天明的？ “天明，我们还是赶快走了吧。”柳寒烟拉了一下赵天明的衣袖，说道。 赵天明虽然还有点恋恋不舍，可还是跟着柳寒烟走出了这房间。 可是，刚一出门，二人竟然就在门口撞见了住在隔壁的502房的那两口子。 这一对夫妻现在竟然已经和好如初了，手拉手地站起一起。一看到从503房走出两个人，他们都吓了一跳。 赵天明朝那个叫阿福的酒糟鼻子男人微微一笑，也不多解释什么。 可是，那个阿福却主动开口了。 “你们，你们就住在这里？刚搬过来的？” “是啊，是租下来的，是房东租给我们的。”赵天明还没开口，柳寒烟就抢先答道。 “房东？是那个漂亮女人？”阿福一愣，“我好久都没看到她了啊？” “哪个漂亮女人啊？”阿福的老婆，那个胖女人似乎很敏感，一听说有漂亮女人，眼睛就瞪大了。 “就是三年前在这里装修房子的那一个女的啊。”阿福给他老婆解释道。 “哦，是那个女的啊。”胖女人点了点头，“啊，我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一个人。哦，我最后一次看到她的时候，她还在和人吵架呢。” “什么？吵架？”这一下，赵天明睁大了眼睛，“”她和谁吵架？” “是一个男人。” “一个男人？”赵天明和柳寒烟对视了一眼。 难道，王小丽真的和一个男人偷偷住在这里？ “不过，可不是她的男人”。胖女人笑了，“我刚开始也以为是两口子吵架，可后来见那个男人出来，才知道那个男的就是一个装修工头。” 听到这句话，赵天明总算松了一口气。 “那他们都吵些什么？”柳寒烟问道。 “具体的，我也没听清楚，我只听到那个女的最后说了一句。”胖女人说得太快了，停顿了一下，“她说：我要去投诉你！” “投诉？”赵天明皱了皱眉。 奇怪，王小丽为什么要投诉那个装修工头呢？ “后来，我看到那女人也冲了出来。她好像很愤怒，后来，转过脸来，我看到她整张脸都通红通红的，好像是喝了酒一样，眼睛也很吓人！”胖女人的眼睛睁得老大，“我从来没看到有人会愤怒成这个样子，我吓坏了，赶紧跑回屋里去了。” 听到这，赵天明长吁了一口气。 没错，这就是王小丽。她有个特点，那就是愤怒的时候，脸就会变得通红通红，就像喝醉了酒一样。 “后来呢？”柳寒烟似乎对这件事有了兴趣。 “后来，那女人也锁上门离开了。以后，我就再也没看到那女人了。”胖女人转过头，“阿福，你后来见过那女人吗？” “没有啊。”阿福摇摇头。 “这房子，就是她租给你们的吗？”胖女人转过头，低声问道。 “不，其实是二房东租给我们的，我们两个也没见过那女人。”柳寒烟脸不红、心不跳地撒了一个谎。 赵天明并没有说话，而是看了柳寒烟一眼，后者朝他挤了挤眼。 还别说，要是论起撒谎的本领，自己还真比不过女友。 “哦，是这样啊。”那胖女人说，“我可告诉你们，偷偷告诉你们一件事啊，听了以后，可别介意啊。” “什么事？”柳寒烟竖起了耳朵。 “这房子，可不干净啊。”胖女人低声道。 “喂，不要在这里瞎说。”他老公阿福嚷嚷道。 “你一边凉快去，这里没你的事！”阿福的老婆瞪了他一眼，又转过头来，“我跟你们说，好几年前，这屋子里曾经吊死了一个人！” “什么？”柳寒烟愣住了，看了一下赵天明。 赵天明却不说话，其实，他上次过来的时候，就已经从那疯疯癫癫的老太婆那里听说过了这件事。不过，他并不是很在意这件事，因为上吊死屋里的又不是王小丽，关自己什么事？ “那个漂亮女人肯定也是被人骗了，她不知道这房子的根底，就买下了这房子，差点就住进来了。”胖女人的话很多，有点唠叨，“还好她自己没住在这里，把房子租出去了。我跟你们说，这种房子可住不得啊！” “你胡说什么啊。”阿福摇了摇头，却也无可奈何。 “我劝你们还是别租了吧。是不是心疼那点押金啊？那押金，没了就没了吧，至少还求个平安。”那胖女人还意犹未尽，“我婆婆也说这地方不干净，你们还是赶快到别的地方去住吧，这房子，住不得啊。” “那，你们为什么还住在这里呢？”柳寒烟问了一句很尖酸的话。 “哎，这不是家里穷，没地方搬走吗？要不是我这死鬼男人没本事，我早就想搬出去住了。”胖女人瞪了阿福一眼。 这个阿福敢怒而不敢言，干脆扭过了脸去。 “这层楼，除了你们这一家，还有谁住在这里啊？”赵天明终于开口了。 “哎，几乎都搬走了，就剩下我们这一家。”胖女人的话，让赵天明和柳寒烟都吃了一惊。 “都搬走了？” “是啊，哦，那501房的人，他们全家都去外国住了。他们的房子就一直空着，他们没打算卖，也没打算租，就一直空着。”胖女人继续说道，“哦，那504的房，情况也差不多。房东在城里住，这里的房子拿来出租。可是，因为这楼里经常闹鬼，房客都给吓跑了，就没人敢再租在这里了。” “闹鬼？” 胖女人发现自己失态了，下意识地伸出手，捂住了嘴。 那个阿福也紧张了起来，问道：“老婆，都几点了？” “七点半了吧。”胖女人好像意识到什么，“对不起，我们还有事，先回去了。” 说着，她拉起自己的男人，就跑回了隔壁502的房间里，关上了门。 “怎么回事？这话才说了半句，就不说了？”柳寒烟皱了皱眉头，“闹鬼？有没有搞错？” 可是，她一回头，却发现赵天明竟然已经一言不发地走了。这一次，他竟然没有坐电梯，而是顺着楼梯就走了下去。 “喂，天明，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柳寒烟紧跟了下去，“你为什么不坐电梯？” 赵天明并不说话，脸色凝重。 其实，他只是在考虑问题。 奇怪，买房子这么大的一件事，王小丽为什么要瞒着自己？ 赵天明不相信王小丽是另有新欢了，因为这房子的书房，那风格就与自己以前与王小丽租住的那房子里的书房是一模一样的。很显然，王小丽喜欢在这新房子里，留下原来的那段回忆。 可是，王小丽又为什么和那个装修工吵起来了呢？她为什么那么愤怒，还说要去投诉那家伙？ 最困惑的问题是：这楼里，真的有鬼吗？难道，就是自己梦中遇见的王小丽的鬼魂？难道，是她冤魂不散，还在这楼里游荡？ 如果只是一个人来这里，赵天明或许会考虑今夜就住在这里，见识一下那个胖女人口中的“闹鬼”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他身边可还有柳寒烟呢，无论如何，自己都不能让现任女友继续留在这里。 不过，柳寒烟并不知道男友的心事，一路上还在追问着。可见男友一言不发，她也不说话了。 两个人离开了平安苑小区，回到了车上。 这一次，女友柳寒烟主动提出由她来开车，赵天明也不反对，一上了车，就闭上了眼。 脑海中，又浮现出那个书房的景象，还有，那个烟灰缸······ 烟灰缸，被重重地砸在地上，好在它不是瓷器，所以没碎。 赵天明蹲下身去，慢慢地从地上捡起那烟灰缸。虽然烟灰缸没碎，可还是被砸掉了一片漆。 他抬起头，看到王小丽那张因为愤怒而变得通红的脸，这张脸看上去有点可怕。 “赵天明，到了现在，我就问你一句话，你到底要不要娶我？”王小丽的胸脯起伏着，声音也颤抖了。 赵天明还是没说话，相当安静。 “我们都谈了这么久，你怎么还没下定决心和我结婚？”王小丽继续说道。 “我现在的收入还不稳定，这时候怎么结婚呢？”赵天明慢慢地说道，“再说，现在结婚有那么容易吗？别的不说，我们至少得要有一个像样的房子啊？可是，我们现在却只能租在这里。” “租的房子，难道就不是房子吗？”王小丽吼道，“我都不在乎这一点，你还在乎？” “至少，我们也要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啊。可是，现在房价这么高，我哪里买得起啊？” “既然买不起，那你还打算等到你买得起房子的时候，再来娶我吗？” 听到这句话，赵天明无语了。 他知道：王小丽是那种可以为了爱而浪迹天涯的女人，再加上她父母双亡，就更加没有什么可顾忌的了，真是要裸婚，王小丽这女人也完全做得出来。 可是，赵天明却做不到这一点。 当初，他毅然放弃在事业单位里的稳定工作，就是为了将来能成名立万。可如今，自己一无所成，还要在租的房子里结婚，那要是被别人知道了，还不给笑掉大牙了啊？ “我不管，只要能和你你结婚，住在哪里又有什么关系呢？”王小丽继续说道，“赵天明，我看，你这是找借口推脱吧？” “找借口？” “哼，我问你，你是不是还想着你那个表姐？” 一听到“表姐”这个词，赵天明就恼了，可他还是强压着怒火。 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要把自己暗恋表姐方如雪的事情，告诉给王小丽。现在，这个女人动不动就拿这件事来戳自己的痛处，真是可恶！ “你们根本就不可能结婚的，你还在想什么呢？再说，那个女人也已经嫁人了，你难道要一直等到她离婚吗？”王小丽只要一吵起架来，这嘴可就闭不上了，什么都会一股脑地说出来。 “你说什么呢？我不是说过，不许再提起她吗？”这一下，赵天明彻底恼了，腾地就站了起来。 “我就说，我偏要说！”王小丽叫道，“那个女人，就是我们中间的第三者！你就是因为她，才迟迟不肯和我结婚的！那个女人，我真恨不得她早点被汽车撞死了算！” “混蛋！”赵天明被彻底激怒了。 他冲上前去，就给了王小丽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