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六章 比至尊更可怕的存在
衍龙山庄来了一位稀客。 “白尊主，我家主人正提起你呢，快快请坐。” 剑齿白虎距离衍龙山主峰还有百里之遥，正徘徊着不知要不要过去，吞天老祖却已然让龙女云姬迎了出来，云姬一道命令发出，真龙族人尽皆放行。 白虎族和真龙族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剑齿白虎不请自来，若是真龙族人误以为它是入侵者，极有可能发生不必要的争斗。 剑齿白虎见了云姬，全无印象，想来应该是吞天老祖新纳娶的妻妾，便没太把她放在眼里。 它口中不发一言，化形成一名白袍老者，劲装锦衣之上有虎纹间缀，而那两只锋利的剑齿，俨然是两口带鞘长刀，背在身后。 老者面色凝肃，不怒自威，龙行虎步走在前面，浑身氤氲着王道之气。 云姬十分知礼，身背挺直，故意慢下半步，跟在老者身后，二人一前一后，一路走上千级汉白玉台阶，进入衍龙山庄内部。 沿途真龙族卫士纷纷退后半步，仿佛背刀老者周身有一股无形的威压。 高台之上，一处亭阁静静矗立，云檐龙顶，雕梁画栋，华饰竟不逊于宫殿。 衍龙山是百神莽山名副其实的第一山，不但是指战力和地位，海拔也是最高峰！ 这处亭阁位于最高峰之上，云蒸雾绕，观望十方，真可坐看云起时，望断水穷处。 亭中摆着一方云纹石桌，配四只镂空雕龙石墩，大气雅致。 一名黑袍乌袖、身姿挺拔的男子，正在凭栏远眺，如玉掌心里摩挲着一对圆润光滑的雪玉龙珠，发出细微的沙沙声，此人正是吞天老祖本尊。 白虎尊主迈步进入亭阁，瞥了吞天老祖背影一眼，心中暗道，这老东西竟还是这般年轻？ 怪道这些年轻龙女对他趋之若鹜！ 云姬引白虎尊主在左侧位端身坐下。 “白尊主稍坐，我去点茶。” 说着，便步态优美的出了亭阁，自去准备茶汤。 这时，吞天老祖方才回过头，看向坐着的白虎尊主，目光中带着些许锐利和审视： “你也醒了？不回你的白虎山，到我这里做什么？” “老哥哥说笑了，小弟本就是白虎族弃子，白虎山是白虎族的地盘，我去像什么话？” 白虎尊主话虽说得谦卑，但姿态依旧保持雄阔。 吞天老祖最忌讳别人说他“老”，即便论岁数，白虎尊主确实应该叫他一声兄长，但这个“老”字属实是扎耳朵。 不过，介于白虎尊主的修为并不比他弱多少，吞天老祖便允许对方说话放肆一些，不多计较，另起话头： “是他们有眼无珠，以你现在的修为，白虎山山主的位子都该是你的！” 白虎尊主闻言，只是干笑两声，低下头看着光可鉴人的桌面，不再答话。 吞天老祖继续回头远眺云雾之中第三山的方向。 白虎尊主仍坐着，二人都在琢磨对方的心思，反倒没话可说，气氛显得不尴不尬。 云姬点茶十分讲究，她携了一片青云，不知用了何等手段，竟然将青云中所蕴藏的雨露全都逼了出来，灌满一整茶壶。 接又取出一只精巧玲珑的瓷罐，从罐子里取出一小团茶饼，放入木钵中碾碎，继而倒入灵石材质的小茶碾中彻底碾细，扯来一张雪白的云网，将茶粉细细筛过一遍，便见那原本深青成团的茶粉如银线雪粉一般落在一张平坦微凹的木茶碟上。 云姬提着一壶云露，端着一碟茶粉，款款回到亭中。 吞天老祖手中两抹白光抛出，两颗雪玉龙珠在石桌之上“磕”的一声相碰分开，一颗龙珠恰好停在白虎尊主面前。 “嗯？” 白虎尊主定睛一看，那雪玉龙珠竟成了一只小巧的玉杯。 云姬淡笑着，用茶匙各舀了一匙茶粉，倒入两只龙珠化作的玉杯之中，而那一壶云露未见加热，却即刻便沸腾了，她将壶嘴对准玉杯边沿，缓缓注入云露，云姬一边注水，一边以小茶匙匀速搅动杯中茶粉。 只见那雪玉般的茶杯之中银浆交迸，云卷三重，仿佛云中现龙一般壮美，随之便是一股无比清新的茶香沁入肺腑。 “小小茶杯之间，竟有万丈乾坤！云龙三现，实在了得！” 白虎尊主不由一叹，终于正视了云姬一眼。 “白尊主请！” 白虎尊主淡淡呷了一口，茶水入口顷刻化为云雾，沁入鼻窦、咽喉，甚至是气海、元神处，清凉回甘，回味缥缈幽远，并且有一股清淡的灵气氤氲，令人身心大快，不由叹服： “好茶！” 吞天老祖轻笑一声，头也不回地问道： “茶也品过了，不知你找我什么事？” “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小弟本在东南秘境中沉眠，如今一朝觉醒，不知修为是深是浅……实不相瞒，特来向兄长您讨教论道！” “论道？” 事实上，吞天老祖已经猜到了七八分，白虎尊主与他同为现世妖兽至尊，但吞天老祖始终是站在前头，若要论起来，白虎尊主只能算一个后辈。 当一个后辈至尊找到一个前辈至尊，不是交友，那便是要比试高下。 此时，白虎尊主提出论道，便无异于下了战书。 一时间，空气凝滞，气氛肃杀！ 云姬听了，也是心头一惊，她自然清楚，至尊都是足以立教称祖的绝顶人物，有震落星辰、逆江催山、掌控空间等诸多神通伟力，他们口中的“论道”可决不是纸上谈兵。 若两尊至尊相争，绝没有点道为止可言，既要分出高下，便要决出生死。 虽自家主人有吞噬空间之伟能，称尊百神莽山十万余载，无人敢缨其锋芒，但白虎尊主看似老迈，实在专修王道霸气，实力也是不可小觑。 更何况，二人一旦交上手，胜负未分之前，衍龙山庄恐怕便要被夷为平地，千万龙子龙孙难能幸免此劫！ 云姬不愿看到这血腥一幕发生，于是抢在吞天老祖答应白虎尊主之前，突发一问，声音故意拔高： “云姬心中有一事不解，不知主人和白尊主可否答疑解惑？” 不等二人说话，她自顾自接着道： “主人和白尊主都是显赫一方的妖族至尊，在百神莽山之中，也是一顶一的大人物，便是放眼整个天命大陆，也绝不是泛泛之辈！” “令云姬不解的是，至尊既然已经是最高强者，为何还会被寿元限制，莫非修炼一途，并不能真正的超脱天命，与天同寿……” 云姬正要继续将话题引开，浇灭二人之间那尚未彻底燃起的战意。 “此言差矣！” 吞天老祖却突然开声说道： “至尊境并非最高修为！至尊之后，还有更可怕的存在！” “哦？” 云姬和白虎尊主蓦然怔了怔，云姬暂且不说，白虎尊主虽是后辈至尊，但也有近万载阅历，却不曾见过比之至尊更强大的存在。 可怕？ 即便是真有比至尊更强的修为，但也犯不着以“可怕”二字来形容吧！ 那究竟是何等恐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