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有备而来
2045年2月13日，情人节前夜。 农历腊月廿七，还有三天就是大明的春节了。 不过，美国这边是不过春节的，也没有国定假日。只有少数亚裔公民自己请年休假过春节。 很多人就选择了从情人节之前开始请假，一直请到初七，用掉10天的年休假额度。 这正是一年中最寒冷的时节，天上下着大雪。 波士顿街头几乎没有什么行人，大多数人都选择了宅在家里。连CBD的写字楼区人都很少，很多人都选择了远程办公。 这个时代充分的监视技术，让人民可以充分取信于老板——反正只要把自己的AR眼镜摄像头、麦克风只读权限开放给自己的老板或者经理，老板就知道你在家办公有没有偷懒了。 从这个角度来说，脑后插片倒也有它的好处。虽然这种好处小得可怜，而且当事人根本没得选。 一片位于埃弗勒斯和剑桥区交界处的高档别墅区，此刻正沉浸在入夜后的安宁祥和之中。 这里是一小撮哈佛与麻省理工系生命科学家们聚居的最高档社区，每一幢豪宅都是价值数千万美元。 富豪们之所以选择在这里，也是为了方便同时在大学和所服务企业之间两头跑——那些位于埃弗勒斯的、专门研究人格芯片和神经电流的医药巨头们，是不吝以重金邀请哈佛和麻省理工系教授们兼职的。 不过今晚，注定是一个血色的情人节之夜了。 一辆魔改过的基地车，无声无息地在别墅区外围逡巡着，最后停靠在附近一座公园的松林边。 车里的莫娜，用高倍镜和红外探测器，观察着别墅区里最低调奢华、而又占地广阔的那座庄园。 最后，她还放出了微型无人机，进行近距离观察。无人机上，不仅有光学摄像头，也有微波雷达。 （PS：扫盲一下物理学基础。一般来说，雷达波长越长，衰减和散射越小，探测距离越远，但精度较低。雷达波长越短，衰减和散射增大，探测距离变近，但是探测结果更精确。周克和莫娜需要的是高精度的贴脸观察，所以使用的是微波雷达。） “确认有灯光，书房里有人。结合其他证据，应该是约阿希姆.勒夫教授本人。” 来之前，大家都是做过功课的，所以自然不需要莫娜多废话勒夫教授的底细。 约阿希姆.勒夫教授，是哈佛大学生命科学院、神经学系主任，诺贝尔生物学奖得主。也是当年极力跪舔蒙扎克、帮助力推人格芯片计划的帮凶之一。 众所周知，哈佛大学在生命科学领域的全球综合排名，从2018年到2044年，一直是全世界第2。而具体到神经学这个细分领域，则是世界第1。（大明阵营与资本注意阵营隔离后，这个排名就只算资本注意世界。） 但是，勒夫教授之所以能拿到诺奖、担任哈佛神经学系主任，倒不代表他在这个细分领域的学术能力，真的已经是世界第一了。 在周克等人的朴素三观中，总觉得勒夫说不定还不如卢卡斯院士呢（当然这里面可能有感情亲疏好恶带来的误差），说不定论真本事也就全球前几十名，然后靠政治投机投得好，才得到的赏赐。 “准备动手，就从他开始，送这票人渣归天。” 周克说罢，套上了外骨骼机甲，拿上了M72电磁枪和德制G11-A6型突击步枪。机甲背囊里装满了遥控炸弹、手雷和EMP电磁脉冲弹。 莫娜和辛雨真，也照样做好了出击准备。 只不过辛雨真体力相对较弱，哪怕有外骨骼机甲，负重状态下灵活性也不如周克和莫娜，所以她只拿了一把使用无壳弹的G11突击步枪，没带电磁枪—— 就作战效能来说，使用洛伦兹原理和电磁轨加速的电磁枪，作战效率肯定是高于传统使用化学能推进弹丸的步枪的。但电磁枪有个最大的麻烦，就是其电控原件在遭受到恶劣EMP冲击环境的战场上，容易失灵。 那些富豪级的学阀，或许在监控观测等方面无法防住周克，但手头的安保队伍肯定是不弱的。 周克想过，要跟对方激战的话，有很大概率会用到EMP脉冲弹，以切断对方的求援通讯。所以为了确保己方武器的可靠性，周克必须备着传统火药兵器。 不过，最好的剧本，还是在被发现之前，就先潜入到要害位置，装好炸弹，然后一发入魂。 这样的结果，对行动方式的掩盖最彻底，可以让官方多迷惑一阵子。 …… “紧张么？”周克拍了拍辛雨真的肩膀，半是安慰半是鼓励。 “不紧张，又不是第一次杀人了，放心吧，我也可以的。”辛雨真深呼吸了几口，给了周克一个坚定的表情。 辛雨真是三人当中实战经验最差的。不过，在过去一个半月的准备期中，她还是亲手杀过三四个人、养成了基本战术素养的。 这一切，还要从1月份时的准备工作说起。 本来么，按照周克和莫娜的计划，虽然他们手头已经没有可用的“脑后芯片手术仪”了（参加大逃杀双人赛时、作为比赛奖品得到的那一台，被辛雨真和武妙用掉了），但他们也并不急于再参加那种生死攸关的比赛来获取奖品。 毕竟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哪怕手上有“把把天命圈”和“听声辨位”的外挂，参加绝地大逃杀比赛，也最多只是把1%的生还率变成20%~30%。 他们身上都已经肩负了历史使命，怎么能在没有迫在眉睫危险的情况下，再次冒险呢。 然而，1月底时候的一个契机，却极大地提升了周克他们行动的成功率，让莫娜再次旧事重提，就当是锻炼队伍，顺带多谋取两块LV11的上等人芯片、并且充实团队资源了。 这个契机，当时是莫娜在收听天气预报的时候得到的： 众所周知，冬天是最容易起大雾的季节，只要不是热带，都有可能起雾。连诸葛亮草船借箭都是在隆冬时节。（虽然是故事） 1月底的时候，莫娜在查天气时，查到一次后续两三天佛罗里达州北部、以及佐治亚、南卡州、甚至近海的大西洋洋面诸岛，都会有大雾天气。 这是非常罕见的。 大陆上的南方各州冬天短暂大雾，一年里能逮到大半个月。但是邻近的大西洋洋面上的群岛，因为容易被海风吹散，一年最多也就不到一周的大雾天气。 而莫娜看到的那次天气预报，所预测的后续大雾天，刚好覆盖到了一天绝地大逃杀双人赛比赛日。 当时所有人就聚拢在一起分析了一波。 莫娜通过技术分析保证：这种大雾天，正常人的视野范围绝对不会超过百米，要想清晰看清人影，至少要30米之内。因此这一场比赛的其他选手，等于是瞎了一大半。 但是，莫娜和周克通过现场破解AR眼镜接口、魔改耳机抑制参数，所获得的“声波雷达”优势，却不会受到这种能见度削弱的影响。 另外，莫娜还表示，对AR眼镜显示屏的对比度、色品魔改，可以把大雾的特定灰蒙颜色、改得与其他颜色对比度更大，这也能在一定程度上锐化视觉效果。 加上这几层额外优势后，再配合“提前预测天命圈”，那生还率绝对可以超过90%。（剩下的10%是运气实在太差，直接落地成盒。） 当时，辛雨真就表示愿意冒一次险——反正她当时已经进入了特训的节奏，想为今天的行动做准备了。多一次实战练手，也好更强地锻炼自己。 同时，她也想学习如何破解AR眼镜并且实施参数魔改。 莫娜同意了她的看法。 最后的讨论结果，是辛雨真和周克易容化妆之后，照例又先杀了两个果官二代，拿别人的人格芯片、插到隐身机盒里，冒名顶替参加比赛。 至于他们本人身份的隐身机盒，当时自然是留在了芝加哥，显得他们当天根本就没出远门。 最后比赛得来的LV11芯片，则可以留给左双叶，弄个新的身份。 最后，周克和辛雨真双阴合璧。 两个老阴哔稳扎稳打，落地的时候先挑了个不那么热门、但是在岛上交通比较便捷的点——大约是P城和学校之间的野区小镇。 搜齐了基本装备后，他们听声辨位逮住了两个开车路过的家伙，趁对方停车后悄悄摸过去，阴死对方并抢了车，解锁了突击步枪使用权限。 有车之后，周克又发现了一个超级利好的消息：大雾天别人抢空头很难，因为只要离开坠落点百米之外，就看不见空中落下的空投箱了。哪怕是空头箱有穿透雾气的闪烁红光，最多也就三百米内找得到。 而正常气候下，看到空投起码是几公里内的人都会来抢的。 这么一来，人们发现空投的概率就降低了至少十几倍。 而周克有破解版的“声波雷达”，在对飞机航线听声辨位方面的能力，绝对远超常人很多倍。 然后他们在整个赛程中，就轻易追到了整整两波空投，肥得一逼。 甚至捡完后面一波空投后，听到有别的车声渐渐巡逻靠近，他们还成功埋伏反杀了一波。 于是，周克和辛雨真两人最终都凑齐了全套顶级防具和吉利服。 周克拿着满配的消音MP9冲锋枪，和一把消音M24狙击枪。 辛雨真则是一把满配的消音AUG突击步枪，以及一把满配的……狙击弩。 没错，就是弩。 这种装填贼慢、50米外下坠就难以估算、但威力倒是足够爆头秒杀一切的武器，平时是绝对不会有人用的。 但是，在大雾天，这却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反正因为视野的关系，大多数隐蔽狙杀本来就发生在50米之内，而弩的绝对静音，更是所有消音器枪械都没法比拟的——弩弦弹射的声音，5米之外就绝对听不见了。 辛雨真靠装了快速装填箭袋和三倍瞄准镜的弩，还有几十根弩箭，在最后50~100米的决赛圈里，就阴死了三四个人之多。 最后两人一共杀了十几个，成功获胜拿到了奖励。 而左双叶也成功套用了赛前被辛雨真暗杀的果官二代女生的身份，并且顺理成章成为了LV11的上等人。 此时此刻，在约阿希姆.勒夫教授的庄园外，辛雨真已经是一个神经足够坚强、手上背负着五六条人命的冷血女生了。 当然，她并不杀无辜之人。 “行动。莫娜望风，警戒勒夫的卫队，小真你和我进去，潜入到配电室装EMP弹和炸药。如果被发现，能无声无息解决就最好，不行就强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