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涟漪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个位置是不是就非常重要了?大臣们各有心思,这个话题一提出来,大殿里面的气氛就古怪了起来。 听到这个提议,神情难看,瞬间黑脸的人是谁呢?当然就是户部尚书佀锺。 朱厚照转头看了一眼戚尤,又看了看户部尚书佀锺,脸上的表情顿时玩味了起来,原本朱厚照以为自己的两位舅舅只是勋贵,仗着自己的姐姐是皇后,横向霸道,往自己的怀里面搂钱,现在看来不是这么回事啊! 在自己的两个舅舅的身边似乎形成了一股势力,而且这个势力还不小,这个戚尤应该就是他们的人。 朱厚照不禁看向了户部尚书佀锺,这个人有点意思,看得样子就知道了,这个戚尤说这件事情显然没和他报备。虽然戚尤在为朱厚照说话,但是朱厚照却觉得佀锺反而更靠谱一些,投靠外戚,打压上官,这个戚尤明显人品有问题啊! 自己那两个舅舅是什么德行,朱厚照在清楚不过了,心里面暗自记下了戚尤这个名字。戚尤说完了,大殿里面顿时就安静了下来,事出突然,有人是没反应过来,有的人则是无所谓的样子,不过心里面是不是真的无所谓,这个事情就不好说了。 “事关重大,诸位爱卿回去想一想,然后上奏折议一议吧!”朱佑樘见没人说话,便自己开口了。 这件事情仿佛早朝上的一个小插曲,很快就过去了,像是在池塘里扔下了一颗小石子,它直接就消失在了水面上,但是它荡起来的涟漪注定会慢慢的扩散出去。 下了早朝,朱厚照回到了自己的咸阳宫,对刘瑾吩咐道:“你去把杨莲给找来!” 这个从东厂那边要来的太监,现在也算是派上了用场,时间不长杨莲就来了,朱厚照看了一眼杨莲,然后说道:“去一趟东厂,让杨大伴去查一查户部给事中戚尤,和上次一样,别出什么疏漏。” 杨莲不知道朱厚照为什么要查戚尤,但是他不敢有丝毫的怠慢,连忙说道:“是,殿下,奴婢这就去!” 等到杨莲离开了,朱厚照准备去上课了,今日来给朱厚照上课的是李东阳,朱厚照需要准时准点的过去。 早朝上的事情根本就瞒不住人,很快消息就传的到处都是了,说什么的都有,其中也有人担心,这个人就是谢迁。朝中之事,有些大,有些小,但是盐政绝对是大事情。回到内阁的值班房,谢迁对就刘健说道:“今日戚尤所奏之事,阁老如何看?” “这一次怕是有高人啊!”刘健笑了笑,带着几分调侃的着说道,只是语气并不是很轻松,叹气道:“佀锺怕是要麻烦了。” 见谢迁看着自己,刘健感慨的道:“佀锺自从做了户部尚书,这几年他都做了什么?难道子乔也不记得了?” 谢迁摇头道:“我怎么可能不记得,佀锺这几年都在为朝廷操劳,这几年朝廷入不足当出,佀锺也是费了不少心思,他也得罪了不少人。佀锺上的那份奏折,压了几个月了吧?怕是没消息了。” 听了谢迁的话,刘健捋着胡子,笑着说道:“我倒是觉得未见得,前些日子寿宁侯入宫之事,子乔可听说了?” 谢迁一愣,随即点头,笑着说道:“听说了,是求乞长芦盐场盐引十五万免盐课,据说去了两次。” “因何没成?”刘健笑着反问道。 “皆被太子所阻,据说寿宁侯被太子狠狠的训斥了一顿。”谢迁说道这个,脸上的笑容也浓了起来,一副老怀大慰的模样。 刘健点了点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气,笑着说道:“何不让佀锺将奏折再递上去一份?” 虽然刘健说到这里就不说了,但是谢迁自然是听明白了,上一次佀锺的奏折被人陛下压下来了,直接留中不发,这都几个月了。谁都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现在太子辅政,批奏折也有太子的份,在上一次然后将这份奏折送到太子的手里面,对他们这些内阁大学士来说,难度不大。 从太子对寿宁侯的态度上就能看得出来,如果太子看到了那份奏折,多半是会准奏的,而且挨收拾的多半还是寿宁侯。 “如此甚好!”谢迁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这件事情,他们都是太子老师的,对太子真的是喜欢的不行,天资高,好学,同时为人谦虚谨慎,勤俭节约,可以说是非常好的储君人选。想了想,谢迁又抬头问道:“那今日之事当如何?” “先不管,看看再说!”刘健放下手中的茶杯道:“这一次还是盐政的问题,看来是有人不甘心,咱们先不管,先把佀锺的奏折递上去再说。” 朱厚照完全不知道内阁大学士在算计自己,上午上课,下午练武,中间还去了一趟西苑那边,那边的训练进行的如火如荼的,非常好。晚上陪着自己老爹批改奏折,朱厚照对于这些已经很熟悉了,不过今天晚上老爹没来,这事朱厚照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尤其是老妈怀孕之后。 一份一份的批改奏折,很快朱厚照就发现了一份很有意思的奏折,这份奏折是户部尚书佀锺上的。 原本朱厚照以为这份奏折是佀锺要说盐政的事情,可是翻看了一下,朱厚照发现根本不是,这份奏折是以前留中的奏折,这一次又被递上来了。大概看了一下日子,这份奏折压了几个月了。 “倒是有意思!” 没有翻开奏折朱厚照就知道这份奏折怕是不简单,只是不知道是谁又把这份奏折翻出来的,另外一件可以确定的事情是这份奏折是有人想让自己看到。将奏折打开,朱厚照倒是想看看这份奏折有什么不同寻常。 翻看了几眼之后,朱厚照叹了一口气,这份奏折还真不寻常,这是户部尚书佀锺上任不久之后上书的。 虽然佀锺上任户部尚书没多久,但是他之前是做户部侍郎的,对户部自然很了解,这份奏折就相当于佀锺的施政方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