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弊端
白衣女果然持剑走来。 徐子陵骇得心神狂跳，大叫道：“我们天下无敌的师傅在此，再上前一步，必让你血溅当场。” 寇仲满嘴跑火车：“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姑娘莫要试我们扬州双龙宝枪，快些逃命！” 白衣女未听出弦外之音，依然向他们走来，似乎忽略了大石上的秦书凡。 两人怪叫一声，转身狂奔，连那即将得到的千贯银钱和两件锦袍都不要了，显是在这关头保命最为要紧。 白衣女嘴角逸出冰冷的笑意，娇喝道：“小鬼站住。” 她伸出春葱般的玉手，隔空连弹了两指。 “嘭嘭”两声，窜出去的两人同时惨哼，翻跌到溪水里，好一会儿再由水底钻出来。 白衣女淡淡道：“本姑娘问你们一句，就得老实回答一句，否则便要教你这两个小鬼再吃苦头。” 寇仲和徐子陵两人这时退到另一边靠岸处，但在言语的威胁下却不敢上岸，进退不得只能应声。 白衣女道：“你们听过过石龙吗？” 两人暗地里抹了把汗，只要不是揭榜悬赏的英雄豪侠就好，同时点头。 白衣女追问道：“好，那我问你们，为何他的家院里站满了官兵，扬州城的城门又给关闭了？” 徐寇二人闻言彻底放心，发挥油嘴滑舌的性子，胡编乱造，诓得白衣女一愣愣的。 而在相距不远的大石上，秦书凡心神融进《长生诀》之中。 “阴阳者，天地之道也，万物之纲纪，变化之父母，生杀之本始，神明之府也。” “天有五行，水火金木土，分时化育，以成万物，其神谓之五帝，帝为脏，主帝五腑，肝、心、脾、肺、肾……” “原来长生诀修炼的是阴阳五行之道，通过窍穴吸纳天地灵气，反补自身，直接修炼出先天真气，滋养紫府灵神，肝、心、脾、肺、肾五脏，以及肉身，清扫灵台，锤炼肉体，延长寿命。” 常人视之为天书难以理解的《长生诀》，在金榜锻造所的帮助下，字字如同清澈的溪水在秦书凡心头反复流转，逐渐明悟。 “咦？长生诀并非完美，还有弊端……” 秦书凡回味着一句话：“长生天地，天地所以能长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长生……” 这个句话是指，天地之所以能长久存在，是因为它们不为了自己的生存而自然地运行着，所以能够长久生存。 长生诀的理念是人身小天地，吸纳身外的大天地能量，形成内外合一的天人之境，方可维持长生，但是人不是天地，人要吃饭喝水才能生存，必然要练精化气，而练精的代价就是生育能力受影响，所以修炼者往往不育。 “难怪广成子创出《长生诀》后，仍要返回战神殿闭关……” 秦书凡又想深了一层，联想到创功的广成子。 远古时代，广成子机缘来到战神殿，说是悟通了天地宇宙的奥秘，可却重返地面，把以甲骨文著写出《长生诀》传给黄帝，之后又潜返战神殿，最终才进入破碎金钢的超凡境界，这与《长生诀》的弊端有直接原因。 因为《长生诀》大成的标志是人身小天地与外界大天地相合为天人合一，人身在受惠天地能量的同时，反而与天地结合在一起，久而久之，便难以割舍，想要破碎虚空便成了无稽之谈。 “看来广成子破碎金钢是舍弃了肉身，用灵神破碎虚空了。” 回思种种，秦书凡对与《长生诀》息息相关的《战神图录》愈发感兴趣。 不过传闻战神殿周围环境自成一界，有魔龙守护，有外界没有的奇花异草，大殿广阔无边，殿顶刻满了周天星斗，战神殿能随着星斗运转自行移动，从而改变位置，想要寻找何其艰难。 天幸他精通寻龙诀，只要搜寻到与战神殿有关的东西，便能以此为据寻龙点穴，找到战神殿的具体方位。 “我且问你，他们话中可有假？”一道冷冰冰的女音自旁边传至秦书凡耳畔。 秦书凡心神从体悟中回转，遁声看去，旁边的徐子陵和寇仲对他挤眉弄眼，身前的白衣女按剑再次喝问，还是相同的话，不过话音中杀机凛然，似乎稍有不顺便要拔剑杀人。 “姑娘的话好生奇怪，他们的话假不假，我哪里知道。”秦书凡说着跃下大石，把长生诀还给二人并道：“金银财宝，兵器衣物，你们要什么？” 他这般肆无忌惮和无所畏惧的话，徐子陵和寇仲自是惊喜不已，那白衣女却俏目含煞，娇喝一声，长剑出鞘，森冷寒气，席卷当场。 徐子陵和寇仲哆嗦着连忙缩到水里，秦书凡转首过来，正视这个白衣女。 白衣女一身雪白武士服，丰姿卓约，头顶遮阳竹笠，垂下重纱，掩住了香唇以上的俏脸，但只是露出的下颔部分，已使人可断定她是罕有的美女了。 她身形颇高，有种鹤立鸡群的骄姿傲态，纤侬合度，体态美至难以形容，尤使人印象深刻的，是嘴角处点漆般的一颗小痣，令她倍添神秘的美姿。 想要俏，一身孝。 白衣女一袭雪白武士服，更把“俏”字演绎到极致。 “姑娘，要杀人泄愤？”秦书凡声音很淡，并未因为眼前这位冷俏妞而产生一点热情。 “杀你又如何！汉贼！” 娇喝声中，白衣女全身衣袂飘飞，掌中宝刃剑芒暴涨，以极其刁钻古怪和令人无法防御的角度，闪电般斜劈而来。 徐子陵和寇仲吓得满面苍白拥抱在一起，除了一双眼睛露出外整个身子都缩在水里。 “出言不逊，找打！” 秦书凡一甩袖口，白衣女诡异凌厉的剑芒顿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打散，劲力余势不减，直袭白衣女胸口，嘴角溢出一丝鲜血，踉跄跌退。 如此一个照面就吃了大亏，白衣女还是首次尝到，脸上尽是骇然之色，想她游离中原以来，最多寡不敌众，但从未遇到过这样弱势的局面。 心如电转间，白衣女一个倒空翻卸去劲力，然后斜掠而来，宝刃化出百千剑影，秦书凡袖口再甩，非但破去剑势，还震的白衣女狼狈跌落。 “你们两个要何物？”秦书凡一心二用，一面甩动袖口击退白衣女，一面目视徐寇二人询问。 他好整以暇的姿态令徐寇二人震惊不已，他们心中厉害的白煞女每次攻势，都被这个俊兄弟轻而易举的破去。 “千贯银钱，两件锦衣……” 徐子陵倒是遵循前面约定，但他还说完，旁边的好兄弟寇仲就大声喊道：“武功，厉害的武功，就像俊兄弟你这样的武功。” “好说，我便教你们一门指法和拳法。” 白衣女再一次被击退后，秦书凡没有原地停留，双足一踏，身子冲刺而来。 白衣女瞳孔一缩，虹膜上的秦书凡已经变成一座金刚大佛，正挥动着金色手指点击而来。 攻击还未到，铺天盖地的连珠音爆声先至，轰隆隆，好似当空炸雷，白衣女全身衣袂飘飞，气血上涌，有种即将窒息的感觉，心知躲避已是来不及，当即运起全身功力，横剑挡在身前。 “当！” 指剑交击，整个宝刃立时弯曲成一个圆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