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高心萍
比武的体育馆是座室内大型体育馆，而比武的场地则是间室内蓝球场。 蓝球场两边的篮架已经搬离，地面铺上厚厚的地毯，而擂台就是蓝球场。 整个蓝球场的场地，类似与古代罗马的角斗场地，观众席和场地完全被隔开，避免发生伤亡。 体育馆是华能集团提供，一大早就有许多专业保安巡逻，严禁任何带猫带狗的人士进入，媒体不在此列。 这场比武，影响极大，几乎到了香江尽人皆知的地步。 比武的原因说起来很可笑，是由内陆一场打假风波引起，渐渐愈演愈烈，最后蔓延到香江，经过网络发酵，香江精武体育会决定与西方综合格斗团队比武，提升全香江市民的尚武精神。 此刻，观众席上座无虚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上到城市精英白领，下至底层环卫工人，甚至还有几名身穿警察衣服的人，很显然都是格斗的狂热爱好者。 四周的观众席虽然坐满了，但靠近擂台前摆有沙发、烟酒、瓜果、饮料、点心的黄金位置，却是空着的。 很明显这些是留给重要人物的位置，旁边还有贵宾通道。 而在擂台周围，可以看到一群群身穿统一服饰的青年各自聚集在一起，这些都是各方武馆的子弟，有的是来参赛，有的是来助威。 在看台上，还有一些当地知名拳师，或多或少，都带了一两个年轻的得意弟子前来观摩学习，扩展眼界。 秦书凡化名的三宝，在李家俊带领下步入赛场。 “三宝大哥请看，那边还有许多外国人，都是来观摩华夏拳术与综合格斗较量。”李家俊殷勤介绍。 先是一次机缘，再到接受任务，最后近距离与鸿楼代理人接触，李家俊觉得自己真是世界之子，试想一下，诸天万界，生灵无数，谁能有这样的殊荣，因此，他把鸿楼代理人当成亲人长辈一样对待。 秦书凡目光如炽，果然看到日国、韩国的拳师和一些年轻弟子，坐在另一边的看台，甚至还有几名身穿民族特色，说着外地方言的王子公主，很显然都是格斗爱好者。 坐在李家俊提前弄到的前排座位上，仅与重要人物的位置相距数米，能买到这个位置的票，明显李家俊花了大力气，秦书凡对李家俊有些刮目相看，表扬了几句，李家俊得到肯定后大喜，指着看台中央道：“大哥你看，那些人是评委。” 秦书凡目光一转，只见看台上坐着一排气势深沉的男女，他们神色威严，身下台子上搭了一条条幅，写着武术评判等字。 他略有一打量，皱眉道：“那些拳师体形肥硕，双眼无神，腰腿松垮，也敢自称武术宗师？” 李家俊尴尬一笑，呐呐道：“都是一些退隐前辈，可能多年不曾练武，当然，就算再厉害的高手，在三宝大哥面前也是蝼蚁弱鸡。” 虽然在他心里也鄙视那些尸位素餐之辈，但毕竟是同胞，也不能说他们的坏话。 “三宝大哥，咱们在耐心等一会，我先给你介绍今天比赛的双方……” 秦书凡听着李家俊的叙述，目光在那些重要人物的位置扫视着。 突然之间，一排黑衣保镖从贵宾通道走了出来，拥簇着一名身穿花格子衬衫的男子。 高继凡来了。 他头戴遮阳帽，脸色并没有因昨夜杀人而有丝毫异常，高举着双手向四周挥舞，似将自己当成大明星，旁边观众席上有数十名女子举着牌子，呐喊不止。 “三宝大哥，这人就是高继凡，够臭美的吧，花几个钱找些人包装一番，还真把自己当明星了。”李家俊心头不岔，作为一名负有正义的警察，对这类人没有半点好印象，若非没有证据起诉，早就将此人抓进大牢。 秦书凡目光如同电芒，完全不受距离的影响，直接落在百多米外的高继凡脸上，眼中，甚至是内心。 霎时间，空气中好似产生一股冰冷的气息，高继凡挥手的动作戛然而止，什么香车美女，什么股票财富，在这一刻全都消失，甚至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正笼罩看自己，就像灾祸一样，心惊肉跳。 可能是刹那，也可能是十分钟，当那股力量消失之后，高继凡背后的衣衫已经湿透，他目光乱扫，仅瞥到一双明亮的目光，正待搜寻时，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却是高心萍和戚凌芸在保镖的拥簇下走来，高继凡再转头看时，已经找不到那双明亮的目光。 “你这孩子，站在通道前傻愣着干什么？”高心萍上前拍了拍养子的肩膀，声音温和，语气充满关心。 高继凡抱着母亲的胳膊作出撒娇状，说着关心的话语，但目光却落在戚凌芸冷若冰霜的脸上，眸中难掩淫~邪之色，很快就将刚才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果然是她，果然是她……” 秦书凡目光紧紧的盯着高心萍，虽然相隔百多米，但她的一言一语，一举一动，却都落到耳中眼内。 高心萍，四十五六岁的模样，容貌只能说一般，但身上有一股上位者的气息，谈吐不凡，声音温和却不失阳刚，有些铁娘子气度，最特别的是那双精明睿智的眼睛。 而令秦书凡肯定的原因，是高心萍的容貌，以及冥冥之中的血脉相连气息。 人常说男孩像母亲，这并非胡诌，虽然秦书凡由于练武和两次脱胎换骨容貌发生大变化，但死前二十三年的平凡容貌岂能忘记。 就在秦书凡望着高心萍失神之际，各方大佬陆续到场，双方比武者也进入擂台，所有人的心神都被吸引到擂台。 香江精武体育会出战的是一名戳脚高手，而综合格斗团体出手是名泰拳高手，前者身材高大，腿较普通人要粗，象征性的带着拳套，而后者，手上、头上都缠绕着白布麻绳，光着上身，穿了一条短裤，标准的泰拳搏击擂台手的形象。 就在两人同时站到场地中央，相聚三四米的位置，全场嘈杂的声音全部都消失，静悄悄的落针可闻。 铃声一响，双方扑击而上，仍然让场中的观看者连连呐喊。 戳脚，以腿脚功夫为主，相传起于宋代，盛于明清，民间传说的武松醉打蒋门神，武松就使用了戳脚里的玉环步、鸳鸯脚。 拳谚说：“手是两扇门，全靠腿打人”，“手打三分，脚踢七分”。 戳脚有多种练法，不少是踢木桩练习，在院中插一根木桩，踢木桩和泥土的连接处，天长日久的练习，到一脚踢出，木桩断为两截，才算练出真功夫。 戳脚打法凶残，动辄伤人断腿，这就造成了戳脚在当今和平社会流传不开，即便有练习者，也几乎没有实战经验。 擂台上的戳脚高手刚开始还能挺住泰拳高手攻击，但渐渐被带了节奏，步法也乱了起来，随后被一计铁肘打中面门，仰面晕倒。 “华夏的功夫就是花拳绣腿，不堪一击……” “还鼓吹国术，我看‘舞术’还差不多，太极门的高手呢……” “什么四两拨千斤，什么只杀敌不表演，全TM是吹牛，到了擂台上全变王八拳，哈哈……” 综合格斗团体极尽讽刺，不少人甚至打出东亚病夫的牌子。 而香江体育会这边的人个个沉默，尽管大半观看者都在为香江拳师打气加油，依然洗刷不了心中的耻辱。 又一名咏春高手走上擂台，而综合格斗团队那边派出个一名MMA选手，双方再次开打。 李家俊高举双手为咏春高手呐喊助威，场内唯独秦书凡怔怔出神。 “见见她吧……” 秦书凡吐出一口浊气，长身而起，大踏步向高心萍的位置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