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8.凄惨落魄
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只眼下，牧彤这么七百万的大手笔一出，所产生的效果都绝对轰动性。 报纸、电视、网络。 各大主流媒体争相报道，对牧彤各种赞誉不停歇。 尽管她一直推辞，连说捐款的是金巨巨。 她不过是跑腿打杂的小喽啰，实在不足一提更不敢居功。 可…… 那位金巨巨一直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任凭外界闹腾到多沸反盈天，也稳坐钓鱼船。一应事物的，悉数交给牧彤代为管理。 多少位业界资深狗仔轮番上场，硬是不见任何实锤。 久而久之的，就渐渐传出步彤就是金巨巨的消息。 随着这推测越传越广，射雕越来越热播，星火网站的越来越火，慈善的摊子也越来越大。 形象本就挺积极正面的牧彤身上加了不止一个更字，俨然国民慈善大使般。 正正经经地火遍了全网。 因官司败诉，又怀孕形象欠佳被孔家勒令好好养胎的戚然愤怒脸掀桌。 差点把正播放中的电视给掼到了地上。 吓得照顾她的护工、保姆们好一阵心惊胆战，赶紧上前把人给扶起来。 听着温柔，实则语气强硬地叫她好好保重。 不然肚子里的小少爷或者小小姐的有个什么闪失，谁也承担不起！ “你，你们！” 戚然怒火欲炽，恨不得手撕了眼前这俩拿着鸡毛当令箭的佣人保姆。 偏对方不愠不恼，只无限淡定地拿出个塑封的复印合同来。 放大、加粗的几条她已经自愿买断并放弃了关于孩子一切权利的相关条例像是一个个耳光。 啪啪啪，一下不停地扇在她的脸上。 疼得她透骨透髓，偏又说不出半个不字儿来。 这样的日子足足忍了七个月，戚然才如期发动，剖腹产下了个猫儿般瘦弱的男婴。 然而还没等她强撑着孱弱身体多看一眼呢，孩子就被迅速带走。 任她把眼泪哭干，也没能再如愿见到一面。 孩子生完，孔家之前对她所有的照顾也都尽皆中断。 豪华病房什么的，只够住到产后七天。 第八天早上，无力缴纳费用的她就被请出了病房。 身无分文，连个落脚之地都没有，还带着满满术后疼痛孱弱的戚然哭。 只能硬着头皮，含着眼泪地拨通了顾瑞泽的电话。 好在虽然整整七个月未曾联系，顾瑞泽这个原文中的痴情男配也还是相当靠谱儿的！ 接了电话之后，顾总就撂下所有的工作。 风驰电掣地驱车到了戚然所在的医院，见到了某个魂牵梦萦了大半年却一直无缘得见的身影。 眼眶泛红，眼中含泪。 刚想着深情满满地说上句‘然然，你瘦了也憔悴了’，结果就看着她身后门牌上清晰鲜明的产科病房四个大字。 “然然，你这是……” “正如你所见，这七个月我一直都被孔家安排着养胎。 就在一周前，终于瓜熟蒂落生下了个男婴。 可…… 孔家觉得我出身卑微，又声名狼藉。 没有能力也没有资格抚养流淌着他们高贵血脉的孩子，直接抱走了孩子，当是他们帮我缴清所有赔偿款的费用。” 戚然轻轻撩动了下眼皮，面无表情地如是说道。 听得顾瑞泽心里好一阵发酸，转身抬脚就要去孔家把孔暄那个祸头子揪出来揍一顿。 然后再给可怜的戚然讨回个公道。 可刚一抬脚，就被死死拽住。 转头就看着戚然那苍白脆弱的表情：“别去！ 孔家树大根深，孔老爷子位高权重。 不，不是你，至少不是现在的你可以抗衡的。 去了，也唯有自取其辱而已。 弄不好，还得一盆脏水泼过来，平白污染了你的名声。 毕竟……” 戚然轻嗤，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弧度。 “毕竟我如今还是戴罪之身，声名都不止狼藉。 若，若不是实在走投无路，我连你都不会怜惜。 只偌大的S市，我…… 我竟然举目无亲，再找不到第二个可以拜托叨扰的人。” 心仪的美人露出这么柔弱无助的小表情，瞬间化了顾瑞泽一颗男儿心。 什么怒气啊，坚持的，统统都忘到了脖子后。 只满满心疼地看着戚然：“然然你别着急，也别上火。 一切，有我呢！ 天塌下来，我替你扛着就是。” 戚然强笑勾唇，给了他个很有些感激的笑容：“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你？ 要不，你借…… 借我点钱？ 我去租个房子，找个工作。 等安顿下来了，再慢慢把钱还给你。也省得伯母她……” “我妈她就是被外公和我爸给惯坏了，凡事以自我为中心，从来不会顾忌别人的感受。 言语之间有什么过分的地方，然然我替她向你道歉。 也不指望你能原谅甚至理解，只求你别因为她连我这个朋友都不要了就好。” 顾瑞泽急急打断了戚然的话头，如是说道，双眼中满是认真祈求。 看得戚然忍不住脸皮一烫。 “怎…… 怎么会？ 伯母处处为你着想，也是舐犊情深。 易地而处，我怕是也…… 唉！ 谁叫我家穷志短名声差，缺点如天上星子般地数不清呢！ 只求你别嫌弃我就好，哪里还敢挑拣你？ 毕竟今时今日，你可是我硕果仅存的朋友了。” 那苍凉的、无奈的叹息听得顾瑞泽心里一酸，忍不住愧疚满腹，怜惜无边。 “然然，你…… 哎！ 现在还是别的什么都别想，先把身体这个革命本钱给养好了。 再去学校看看，什么时候能复课上学。 好歹把学业给进行到底了，再谈工作之类。” “可……” “没有什么可不可的，然然你听话！”顾瑞泽双眉紧锁，难得在戚然面前摆出一副严肃脸。 “虽然条条大路通罗马，成功的方式千千万，学业并不一定是必由之路。 但，然然你得承认良好的学历，会让人拥有更高的起点，更多更好的选择！ 寒窗不止十年才辛苦考上的大学，不去好好念完多可惜呢？ 你呀！ 就安安心心去做你的读书郎，剩下的一切都有我呢。 保证有我一口饭吃，就绝不叫你喝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