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四章 力量与意志

    不只是将能量驱散，打碎由物质构筑而成的躯体，寻心的拳头上寄宿的，是连生命的精神都会为之消散的意志。如何在精神层面上胜过一位无限使徒，身为无限使徒的寻心只找到了唯一的道路，那就是以更为强横无瑕的精神去撞击，击溃对方持有的意志。所谓以拳交心的原理，差不多就是和寻心的做法相似。

    似乎是在第三个无限大世界中还没有类似的情况发生，根据寻心所知第三个无限大世界诞生到此刻的时间并不长，再加上前两次泯灭体的入侵造成的可怕后果，导致第三个无限大世界内的无限使徒大多都是以武力强行压服对方，至于灵魂与精神上的碰撞，时刻都有可能遇到泯灭体入侵的不成熟的无限大世界内可不流行精神层面上的说服。

    力量就是话语权，持有力量的生命便是决定未来走向的关键，连续两次被破坏的无限大世界让这个时代的无限使徒过分地追求力量。即使是寻心在观察中显得还算有些理智的天照，其将寻心从泯灭体的包围中救出的缘由依然是希望增添无限使徒的战力。

    “脑子里只有不断获得更为强大的力量去对抗泯灭体。。。执着于力量在战争期间虽然不能说是错误，但是强行用力量驳斥他人意志的行为，果然我还是希望去阻止如此野蛮的行径。”

    寻心感慨于这个时代的无限使徒行事准则几乎只考虑力量的时间中，敏锐地理解到此刻的寻心不会追击的建御雷立刻操控传送装置，转瞬间便从宇宙级别的堡垒中消失。

    建御雷的离去代表着宇宙级堡垒内部仅有被视为敌人的寻心，认为自己已经暂时安全的建御雷立刻开启全方位监控锁定寻心。发觉寻心并不在意自己的离去，顾不得为此气恼的建御雷连忙解除宇宙级堡垒核心的安全系统。

    刺耳的警报声伴随着瞬间黯淡的光线在宇宙级堡垒的内部响起，重力来源的位置传来剧烈的能量波动让寻心将精神的探测转移至脚下。

    “原来如此，将多个宇宙中心的高质量物质块进行完全的能量化，就好像是吸收大量物质与能量的黑洞最终会将吸收的一切转化为能量的形式放出。但和黑洞最终放出的能量相比，这可是能威胁到周边宇宙的能量爆发。再加上。。。”

    寻心的精神笼罩着整个战场，宇宙级堡垒的外侧，数不清的炮口前方张开用于空间跳跃的传送阵，愈发明亮的焰口不断散发着充满危险的刺眼光辉。无死角遭受到全方位的炮击，因为核心的动力部分暴走导致大量屏障生成器功率低下的宇宙级堡垒将会在内部与外部的双重夹击下彻底被破坏。

    “空间干扰装置已经全面展开，汝无法从即将被破坏的宇宙级堡垒内顺利逃生。。。尽管汝之价值在之前的一击中证明，但是面对敌人竟然没有第一时刻杀死对方，这正是汝失败的原因所在。知晓汝的无力，毁灭之光即将坠落，在吾之军势下屈服，强大却又无知的生命！”

    相隔过远导致寻心无法直接读取到建御雷的思考，但是对方态度的变化令寻心放弃给予对方逐渐增加的压迫，最终令其精神崩溃的做法。

    ‘这个建御雷虽然和之前被神薙干掉的另一个名称相同的神明在个性上十分相似，但综合来看倒也算是一个直来直去的家伙，不至于让我厌恶到连精神都要彻底击溃的地步。’

    行事上光明正大的生命很多时候做事都让他人感到尴尬，导致这类人在文明内中经常得到他人不公正的对待。然而寻心并不讨厌这类人，至少他们不会搞些阳奉阴违，关键时刻背后捅刀子等卑劣却又被自诩拥有智慧的生命称之为谋略的行为。

    不过即便如此，建御雷对待普通生命的态度依然没有任何的改变，这一点才是寻心希望去扭转的东西。寻心非常幸运，这个无限大世界中的权威基本上与武力挂钩，武力强大的无限使徒所说的一切都会被弱小的无限使徒奉为真理。换做是寻心认识的无限使徒，哪怕在承载意志的精神被寻心彻底击溃后，恐怕他们也只是会反省不足之处加以改进，极少数会怀疑自己的道路是否有所偏差。

    ‘但第三个无限大世界内生活的无限使徒似乎很少具有这般带有个人色彩的强烈意志，大多数都只是遵循无限使徒的使命而生存。至于如何管理世界，对生命持有怎样的态度，以及决定自身前行的方向，都是仿造前两个无限大世界的经验以及目前第三个无限大世界中最高位无限使徒行事。换而言之，他们所执行的只是被灌输的东西，并不是他们自己选择的道路。’

    并非生命所选择而是他人强加的行事准则与思考模式，这样的生命无疑是有着精神层面的缺陷。

    ‘心酱，我觉得很有可能是因为第二次无限大世界内无限使徒不顾泯灭体的入侵展开征战，导致无限之心针对其进行了修正。。。’

    ‘应该是这样吧，不过眼下可不是去研究无限之心规则的演变史的时机。建御雷那家伙手笔倒是挺大，居然直接放弃只有少量的宇宙级堡垒也要给我制造麻烦。。。’

    是的，只是麻烦而已，宇宙级堡垒的自爆再加上一位十九心级科技侧无限使徒所有家当的齐射只是麻烦罢了。没有驱使过纯白世界的生命体几乎无法想象它为寻心能够带来怎样可怕的全方位增幅。如果说寻心在实力评价远甚于自己的天照面前依然有着足以逆转实力差的杀手锏，那无疑便是将纯白世界内储存的能量一次性释放而出。更不用说是实力评级要在自己之下的建御雷。淡然地注视着能量积蓄到顶峰，寻心沉默着，缓缓闭上了双眼。。。

    宇宙级别的能量爆炸，其威力与范围均足以威胁到世界内部的稳定。要是放在虚拟训练场外展开交战，恐怕附近正在歇息的无限使徒会遭受到生命的危险。驱动所有武器向寻心的位置齐射，再加上宇宙级堡垒的自爆让寻心所处的位置化为干涉到空间的高温区。

    虽然确信自己的攻击已经命中对手，但是建御雷却冥冥中感受到了几乎让没有心脏的身体心悸的恐怖。意识到无限之心还未判定二人决斗的胜负，建御雷立刻将观测仪器全部集中在寻心的方位。只见能量检测的屏幕上，本应该是能量数值达到观测极限的区域竟然以前所未见的速度失去着能量。伴随着能量的丧失，因为能量溢出而产生强光的区域迅速暗淡，露出了中央毫发无损的人形。。。

    “坚持以往无限使徒传承的规则，这份毅力确实值得称赞。然而。。。连自己真正渴望去追求的意志都只是虚无，失去意志支撑的力量对我而言仅仅是空壳罢了。”

    说着让建御雷精神逐渐崩溃的话语，寻心缓缓提起了将爆炸释放的能量压缩于其中的右拳，用力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