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四十五章、业绩之事
没有错—— 明明才刚刚结束最后一天的营业时间就马上迎来了揭开业绩排名的时刻！ 但这就是魑魅的效率！ 最初还没进店多久的步川小姐也有点意外这样会不会太急了、毕竟那个时候在她看来业绩什么的就算晚几天再公布也没有问题，不过随着工作的时间越来越久，步川小姐自然就明白魑魅为何会有这样的操作。 顺便一提，虽然魑魅公布业绩的速度实在快得惊人，但并不代表歌舞伎町里所有的夜店都像魑魅一样迅速。 一般普通的夜店都是隔一天才发布的。 甚至还有好几家比较佛系的夜店还要拖个两三天才慢慢悠悠地把业绩单计算出来。 至于为什么会有这种差别？ 那当然是因为魑魅本身就不应该和寻常夜店放在一起相提并论，最为歌舞伎町实力最为厉害的四家夜店之一、并且还被视为歌舞伎町整个南部区域的“夜店代表”，可以说魑魅越早确定好下个月的NO.1是谁就越好……而之所以必须要这么做其实与歌舞伎町代代传承下来的习俗有关，为了保障歌舞伎町整体的繁荣程度，每个月的第一天都需要来自于不同夜店的“四大天王”亲自出来踩大街。 如此一来不仅能直接威慑到那些见不得光的宵小之辈，而且同时也能带领憧憬四大天王位置的底层公关燃烧斗志。 显然能刺激整个公关行业欣欣向荣不是么？ ——虽然在步川小姐看来踩大街的行为各种意义上都十分愚蠢就对了。 就算不用说明，想必大家也都猜得到四大天王的人选毫无疑问来自于最具代表性的四家夜店、而且夜店的实力也一定是公认最强的，然后能在其中脱颖而出成为NO.1的公关自然就是被钦定好的四大天王之一。 也就是说“四大天王”的位置其实并非一直固定在某个人身上，只要拥有实力，那么谁都拥有这个机会。 每个月都有可能诞生新的人选。 指不定某位已经上任许久的“天王”到了下个月就忽然被其他人所取代。 没有错，步川小姐显然正是其中的典型人物，明明才刚刚踏足公关行业没有多久就直接毫无预兆地取代了枫桦！关于她的事迹传遍了整个歌舞伎町，时至今日也有不少公关为此津津乐道，到底激励了多少立志出人头地的公关根本不足为外人道也……总而言之，也正是因为四大天王的名额总之因为个人业绩而不断变动，所以这四家最具代表性的夜店当然不能拖延发表业绩的时间。 和魑魅如出一辙，都是在当天结束营业之后就直接当天公布，就是为了第二天照例出来踩大街的四大天王人选可以提前确定下来。 否则谁知道下一任的四大天王还是不是原来的人选呢？ 保险一点总是好的！ 虽然在这种夜店里面担任NO.1的人一般不可能会被其他人轻易打败、只要出现以为天王就能维持许久时间，甚至公关界的历史上也有不少天王一直担任到自己退休的时候，但即便如此也绝对不能大意相待！ 毕竟这个世界最不缺的就是意外了！ 指不定哪一天就忽然冒出另一个类似步川小姐的“黑马”不是么？ 万事皆有可能！ 所以干脆按照上一个月的业绩结果来安排四大天王的人选根本就不靠谱，就怕到时候某一位命运比较悲惨的天王在风风光光地踩大街回来之后，却出乎意外地发现自己竟然被其他公关取代了NO.1的位置——这可太要命了！怕不是所有公关最抗拒、最尴尬、最不想遇上的状况没有之一！反正基于以上原因，身为歌舞伎町南边代表的魑魅才会如此迅速地发表业绩，导致在座的公关今天都要不得不主动加班一段时间。 好吧。 虽然大家一直都调侃这是魑魅变相让自己“加班”，但实际上完全没有一个公关真的会斤斤计较这一点。 毕竟花费的时间根本不多。 要知道魑魅的“迅速”之处可是也体现在了发表众人业绩的时候，在所有人的印象当中几乎是分分钟就能结束的事情，除非真的遇上什么大事需要公关们留下开会解决，否则只用“加班”半个小时就已经搓搓有余了。 再加上大家每天下班回家的时间都是这么晚，所以她们哪里还会在意自己需要再多修仙一会儿呢？ 况且业绩本身就与公关息息相关！ 倒不如说她们其实也十分希望自己可以尽早了解到这个月的业绩如何！ 顺便一提，如此重要的日子当然不会只有公关相互聚集在一起，虽然步川小姐和枫桦贵为一方派阀的首领，但也不可能直接胜任如此重任——毕竟“账本”之类的东西就算再怎么有权力也只能是管理阶层接触到的不是么？所以在等待业绩公布的时候，步川小姐毫不意外地看到堀江翼渐渐从伸出走出，而她的脚上则是一如既往地蹬着一双能直接闪瞎众人眼球的酷炫皮鞋。 是的。 虽然堀江翼一直神出鬼没、神龙见首不见尾但，但论最适合公布业绩的人选果然也就只剩下身为经理的她了。 可以看来一路走出来的她手上正拿着黑色账本一样的东西。 顺便一提，看着堀江翼笑眯眯的模样步川小姐忽然想起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并非是在意外这个家伙竟然出现了，而是觉得明明很少看到堀江翼在魑魅活动，但为什么员工休息室里面挂着的考勤表却显示她是全勤状态？ 难道不是应该和老板大人一样放眼望去全是缺勤吗？ Emmmm…… 大概是人家喜欢在在处偷偷观察？再加上步川小姐一直沉迷工作所以才没有发觉她还是有来上班的？ 总之魑魅一旦出现什么比较重要的事件堀江翼也确实没有缺席过就对了。 然而让步川小姐觉得更为意外的事情再度出现，今天不仅有一位难得现身一次的堀江翼现身担任发布业绩的人选，但万万没有想到就连日常失踪、显然已经将失踪变为习惯的老板大人竟然也从幕后慢慢地踱步走出——明明魑魅的橙红色灯光拥有将一切柔化并且变得梦幻的效果，但那张面无表情的扑克脸显然根本没有得到丝毫改善，甚至还能让人从中看出一种不近人情的味道。 但步川小姐却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被这种表象所误导，毕竟她可是因为“双胞胎”的问题已经被老板大人找过谈心好几次了。 呵呵。 哪里看不出老板大人看似面瘫实则藏着一颗热情的居委会大妈之心？ 正因为往事不堪回事、之前谈心的内容历历在目，所以步川小姐明明看到比堀江翼还要稀奇的老板大人却完全不忍直视，默默地呆在原位眼观鼻鼻观心，莫名觉得自己一旦对上视线就又会被拉出去谈心。 虽然这些仅仅只是步川小姐的主观臆想罢了，但她就是认为老板大人说不定真的会劝告她要好好对待来之不易的“亲妹妹”嘛！ 啊…… 真麻烦…… 她一个孤苦伶仃的孤家寡人哪里来的妹妹可以好好对待？ 天上掉下个林妹妹？ 不过心里总归还是十分意外老板大人今天竟然出席了，虽然老板大人以前也不是没有在这种时刻出现过、只是宣布业绩的工作一直都是交给堀江翼负责的就是了，但毕竟次数还是很少的不是么？ 再加上步川小姐曾经还“亲耳”听到过如此酷炫狂霸拽的老板大人却被看似温温柔柔的便利店老板娘吃得死死的模样…… 于是当然就有了一种“老板大人说不定会被老板娘按在床上起不来”的糟糕想法…… 抱歉！ 步川小姐承认自己是因为在脑袋里乱七八糟地想了这么多东西，才导致自己无法堂堂正正地看向老板大人！所谓的“担心被拉出去谈心”虽然也并不是什么假话，但实际上根本不至于让她做贼心虚地不敢看过去——总而言之，堀江翼随意地扫了一眼面前俨然分成两个团体的公关，似乎只需要看上这么一眼就能看出在场并没有人缺席，便直接翻开手上的黑色账本。 作势一向干净利落的堀江翼没有丝毫的开场白就直接笑眯眯地开始公布业绩，在他人看来不可不谓是利落过头了。 而第一个被说到的名字自然是步川小姐毫无疑问。 ——稳稳的NO.1！ 虽然大家对于第一名的归属差不多都有数，但此时听到“月川”的名字率先被堀江翼念出来果然还是忍不住发出一阵感慨，随后步川小姐的业绩当然也被公布出来，径直引起了一片雷鸣般的掌声。 在座的公关们显然心服口服。 毕竟步川小姐如果只是偶然一次坐上NO.1那勉强还是能说成侥幸，但若是一直保持第一名不变的话，不就是代表的确有相应的实力吗？ 而且在人才辈出的魑魅也不是光靠侥幸就能成为NO.1的！ 否则怎么不见其他人登上这个宝座？ 虽然枫桦派阀的诸位成员一个都是一脸的不情不愿，对于这个已成既定的事实由衷地感到糟心不已，但心里毕竟还是承认步川小姐确实是一位实力极其强大的超一流公关，于是她们不至于阴阳怪气地唱反调，要不然就太没有格调了不是么？看到自家老大（枫桦）毫无芥蒂地露出笑容、直接笑眯眯地随着其他人一起鼓掌，这些成员似乎从中察觉到自己的差距，总归还是放下成见，也鼓起了掌。 而这个时候步川小姐则是已经从堀江翼的手上接走属于自己的工资单了。 看着上面比之前还高、再努力一点说不定能直接反超WCO的工资，步川小姐顿时之间心中一片激动。 ——幸亏她还保留一点理智维持脸上的不动声色。 不过还没来及多多享受这份激动，步川小姐随后又马上想到这份工资就算再怎么令人眼红也和自己毫无干系，于是胸口不禁一阵气郁，原本几乎要蹦出来的心脏也瞬间缩成小小的一团，简直心痛到无法呼吸！ 为什么她辛辛苦苦一个月却连收获工资的喜悦都无法品尝？ 算了算了…… 正所谓“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不是么？步川小姐反正也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生命无法承受之痛！ 于是带着无法言喻的悲凉感收拾好支离破碎的心情，生无可恋的步川小姐俨然陷入一种什么都提不起劲的贤者时间，也不想再多看几眼工资单免得自己徒生伤感，于是直接将其方方正正地叠好、随意放进西装的内置口袋里面——而这种风轻云淡的淡然模样当然令身边的公关们忍不住侧目，为步川小姐面对如此庞大的工资却仍然面不改色的模样而感到深深的钦佩。 毕竟如果换成她们有这么高的工资肯定高兴得连觉都睡不好，又哪里会像步川小姐这样仿佛赚了这么多钱和自己完全没有关系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