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外章.170 所谓的穿越之人
广域的土地、松散的云层，被湛蓝色所浸染的天空之中，顾武、阿尔泰尔与安兹、雅儿贝德等人正朝着纳萨力克飞去。 之所以没有选择第一时间离开，而是随同这个世界的主人公回到他们的据点，那是因为顾武想要和安兹好好的聊一聊。 的确，就目前的情况来看，顾武持有的力量无疑是强大的，但让有实力的人成为自己的同伴并没有任何坏处，到了日后说不定对方还会派上用场。 利益不嫌多，这是谁都明白的道理。 无论是古代的帝王还是现代的当权者，哪怕身居高位，也会继续望向远方，期望能够拥有这个世界上的一切。 而顾武可没有那么贪心，更何况他已经拥有了一个世界，不存在对其他的位面伸出魔爪的理由，只不过……一旦盟友增多，意味着要解决的问题也会分配开去，从一定程度上直接减少了顾武必须要承担的压力。 说白了，顾武需要更多的‘打手’来帮助他解决未来可能出现的麻烦，到时候无需自己动手便能够看到各种问题的结束。 毕竟顾武持有的这份强大无比的力量无法顾及到各处，那么涉及方方面面的细节问题就需要其他人来处理了。 一旦跟安兹谈成条件，那么这位实力不错的主人公就会成为盟友，到时候便可以借此理由让他去搞定发生在世界各处的危机了。 虽说系统强调过‘兑换世界’的稳定性优化到了最完美的状态，但鉴于此前发生的一切，顾武可没有感到放心。 不仅如此，顾武当下持有的力量还无法完全的使用出来，必须有一段过渡期才行；而在这段过渡期当中，其它的盟友们就成了顾武最有利的帮手。 若是要除去这些复杂的理由，从最单纯的角度来看的话…… 顾武打算和安兹分享一下穿越的经验，听听他对自己的遭遇的看法。 反正当下的顾武已经通过了试炼、破坏了陷阱、明白了宿主们真正的想法、解开了困扰自己的谜题，那么用剩下的时间随心所欲也不是不可以。 阿尔泰尔说过想要以最快的速度回去，不过她也没有在此刻催促顾武的念头，完全放弃了那样的举动。 【回应宿主，这位阿尔泰尔小姐之所以这么安静，多半是因为‘自责’的缘故吧，所以才保持着沉默；要知道在这之前她说过会保护宿主、会击败所有敌人，结果却在紧要关头无法帮上忙，也难以像是骷髅穿越者那样在外面进行术式的干扰。】 “你的分析有些不太靠谱啊……阿尔泰尔小姐可不是这么纤细的人，她可是跟那些战士，不……比起战士还要坚强。” 【回应宿主，那也只是过去的宿主对过去的阿尔泰尔的看法，经过这些事件，她不是有所改变吗？您可要速度改观才行喔。】 “是么……” 阿尔泰尔感到自责？ 逐渐降低高度的顾武看向了身边的少女，她的头发被风吹起，遮挡住了侧脸上显现出来的表情。 【回应宿主，总之在这一次之后，您可要好好的观察四周才行了呢。】 “我知道……不管是他们还是她们，都有所成长对吧。” 无论是在兑换的世界还是其他的世界，这些主人公们永远不可能原地踏步。 如此想着的顾武与安兹抵达了纳萨力克大坟墓的入口。 进入里侧之后，可以说是得到了热情款待，不过顾武清楚地感受到了那群女仆们的视线和敌意，并非所有人都欢迎人类的到访。 “阿尔泰尔小姐，我和安兹谈谈，你先去休息吧，搞定之后我们就离开。” “你确定要和他独处？安兹的确不是恶徒，也提供了不少的帮助，但千万不可以轻易地相信这里的人，你多半也感觉到了吧……除了安兹之外，整个纳萨里克大坟墓里面的人都对我们抱有敌意。” 安兹另当别论，其他人就有些差别了。 阿尔泰尔虽然接受了安兹的好意，但也没有忽视其他人的恶意，一直保持着警惕的状态，避免自己掉以轻心。 这也没办法，在这个世界，在这个纳萨里克大坟墓里面，真正理解顾武的人就只有安兹，其他的恶魔、非人类都对顾武、阿尔泰尔抱有警惕跟敌意。 “那些家伙也许会乱来，有必要多加注意。” 阿尔泰尔在此刻认为盟友也不是值得信赖的存在，特别是安兹之外的人。 顾武理解她的心情，于是解释道 “假设安兹没有下达命令，这些人是不会轻举妄动的，因为在他们的眼里，安兹就是揭开神明的遮羞布并且将其踩在脚下的‘最强恶魔之王’，所以他的意志就是其他人的意志，哪怕有人对我们不爽，也不敢真的采取行动。” “最好是那样。” “相信我吧，对这个世界的设定我还是挺了解的。” “跟他的结盟会带来什么便利之处呢？” 在房间的门口，顾武正准备离开之时，坐在椅子上的阿尔泰尔提出了这样的问题。 便利之处？ 其实就是刚刚顾武想到的那样，非要追加的话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其他的理由。 不，不对，理由是有的。 “和我们一样，安兹也抱有‘回去’的想法，只不过必须在他完成这里的任务之后才会离去。” “这里的任务……？” “征服世界之类的？” “真够庸俗的。” “阿尔泰尔小姐，我也只是猜测而已。” 安兹想要守护纳萨力克，那么必须要做的自然就是让其变成最强。 “请速度一点，你说过我们不该耽搁的。” “恩，我会尽快搞定，然后……去见可爱的岛崎小姐吧。” 砰！！ 阿尔泰尔粗暴地关上了门，不知道是害羞还是其他原因。 离开了房间，顾武沿着走廊往前方走去。 铺设着地毯的走廊两边有玉石打造而成的骷髅吊灯，它们产生的光芒将这个地下阶层照亮，如同地表晴朗之时的白昼一般。 望见顾武的出现，早已在那里等候的两位女仆向他弯腰鞠躬。 她们都是昴宿星团的成员，左边是作为战斗女仆的由莉·阿尔法，右边是同一个职位的露普斯蕾琪娜·贝塔。 “劳烦对我去见安兹先生。” “这边走。” 由莉给出回答，而旁侧的露普斯蕾琪娜稍作思考后询问道 “人类客人，你很强吗？” “露普斯蕾琪娜，别对客人无礼。” 听到由莉如此训斥露普斯蕾琪娜，顾武摆了摆手 “没关系，至于刚刚的问题……我认为我要比起安兹先生强上一些。” 顾武的回复让两名女仆都停下了动作，只不过在她们采取行动之前，新的脚步声响起。 “此处有何事发生？” 并非他人，而是安兹。 一看到安兹，两名女仆便毕恭毕敬的弯下腰。 顾武移开放在她们身上的视线，笑着说道 “只是聊了聊天而已。” 这个小小的插曲，终归只是插曲。 不过却十分肯定自己的强大。 从今往后，他再也不会失败了。 ———— 沿着走廊前进，在它的尽头是被黑色的光芒覆盖的结界之门。 安兹没有多说话，而是第一个走了进去。 迅速跟上的顾武同样穿过了魔力构成的大门，最后抵达了新的空间。 顾武此时往四周看去。 头顶是被漆黑覆盖又被繁星点缀的夜空，中央位置还挂着两轮明月，它们的银光让这个空间好似披上了灰白的雪纱，让一切看起来变得朦胧，好似幻觉一般。 正前方则是摆放着以鲜红为主色调的圆桌跟高背椅，桌面如镜一样光洁，上方整齐划一地放置着茶具；座椅用鎏金的绸缎装饰着，表层还印有倒十字跟五芒星的图案，而末端位置的流苏并非死物，它们如同长蛇一般扭曲、缠绕，在这个空间无风自动。 在这个诡异的场景之下，安兹却大大地吐出一口气。 伴随着这股气，视野里面的万物开始溶解、重组。 具有现代化气息的墙壁、地砖直接取代了原本魔化色彩浓重的空间。 “顾武，这样子更好吧？” “没错……” 坐在变成沙发的椅子上。 等等，既然变成了沙发，就不该当做是椅子了吧。 贴在沙发的靠背之上，顾武也像是模仿安兹那样吐出一口气，把无数的疲倦、劳累全部吹走。 话虽如此，那些精神上的压力也不是单凭呼吸就能够全部消除的。 同样入座的安兹看向顾武，他用抱怨的语气开口说道 “相信顾武你可以理解我的吧，有些时候扮演一个‘王者’相当的累人啊，毕竟我在过去身为人类的日子里面都没有在现实中跟人说过太多话……” “即便是这样，现在的安兹先生不是做的很好么？反正久一点也就习惯了。” “不，不管多久都无法完全习惯啊……” “安兹先生，你也只是现在会这么想而已，等到以后你就可以理解了，毕竟我可是一个过来人。” 顾武回忆自己的过去。 “曾经的我可是一个自闭到了甚至毁灭世界的笨蛋。” 在这里顾武提及的是那个‘最初的胜利者·顾武’。 “毁灭世界……” “是啊，那时候的我对一切抱有怀疑，就连自身的存在也加以否定，将世界上的所有东西都认定为错误的，想要重新来过。” “你这家伙居然还有那样的过去……？” 顾武点头肯定。 不过已经是字面意义上的‘过去’了。 此刻的顾武达成了‘最初的胜利者’的期望，继承了那些宿主们的未来，掌握了大家累积的强大和幸福，所以他对现在的自己很是满意。 正对面的安兹听完顾武的发言，整个人以放松的姿态躺在沙发上面，若是他的部下们看到了他此刻的模样，估计‘不死者之王’的威严形象会瞬间崩塌。 “顾武……” “请说。” “我之前也说了，的确有过想要回去的想法，但必须在完成这里的任务之后；由我……还有大家一同创建的公会，哪怕并非同一个存在，我也要让它稳固下来，不会因为任何理由而消失。” “也就是要让纳萨力克‘成为最强’呢。” 顾武明白他的想法。 “还有……我也想要调查一下这个世界的秘密，因为我相信穿越者不只是你和我，还有其他人；只是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其他人应该都无法做到你这样的‘随便的穿越’。” “看样子是这样没错，不过我的穿越也是有限制的，比如说无法回答最初的世界。” 对于这一点，顾武也十分无奈。 【回应宿主，如果回到了最初的世界，那么至今为止所做的一切不就是毫无意义了吗？因为那个‘最初的世界’并没有‘让角色们登场的可能性’啊。】 系统给出解释，顾武对此无法否定。 在原本的世界，可以说是让一切开始的世界里面，是不存在‘穿越者’‘主角登场’的设定，所以回去之后就等于是‘放弃了穿越后的一切’。 简单来说，最初的世界是个普通世界，没有穿越之后的世界的奇迹。 “对了，顾武，这次跟你谈话，是为了问一问你……可以让我去你的那个世界么？” “这倒是没问题，不过安兹先生打算做什么？” “买一些魔道具回来啊。” 安兹站起身子，指着这个房间 “游戏机和电影的录像带，哪怕没有网络也可以使用，另外……还有热武器。” “明明安兹先生这么强？” “顾武，你认为魔力方便还是导弹方便？” “要看用在什么事情上了。” “攻击棘手的敌人，用后者简单多了，就算无法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也会因为‘没有任何魔力波动’的缘故让敌人产生忌惮吧。” 没错…… 顾武明白了他的意思。 “现代兵器在这个世界，就是不消耗魔法的大规模攻击术式呢……” “就是这样。” 对此顾武答应了安兹的要求。 “顾武，你有问题也可以找我。” “恩……我想最近没有。” 顾武盯着头顶的灯光，炫目的色彩让他闭上双眼。 “希望一直没有。” 穿越者们所期待的未来，无非就是简单且幸福的生活，顾武和安兹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