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雨雾行动的求道者（下）
在灯光照亮的下水道当中，原本仅仅只是一条普通通道的空间被铁块和木板搭建成了便于居住的场所，各处也可以看到用于日常生活的电器设备，跟顾武想象中的居住环境拥有很大程度的不同。 居住于此的住客也在这时出来‘迎接’，以格赛希的姐姐格赛尔为首，隐藏在地底下的喰种们也正式露出獠牙。 顾武刚才听到了头顶响起的雷声，也明白了那让人不安的异变。 或许就跟顾武自己猜测的那样，喰种们在地面之上也安排了同伴进行掩护，对抗那些妄图对下水道里侧发起进攻的敌人。 于是雷鸣跟枪响一起出现，混乱的现状意味着战斗的开始，同时也证明了想要和谐谈话是一件几乎不可能的事情。 然而即便如此，格赛希当下还是挡在顾武和自己姐姐的中间，她明白现在发生的情况，所以说打算速战速决。 “姐姐，我们没有必要继续争斗下去，那样的做法只会让牺牲不断增加而已，我相信没人会期待那种未来！这位先生，这位叫做顾武的先生可以给予我们帮助……！” “相当可笑的劝诱方式，格赛希，你难道已经忘记了我们的过去？父母的事情、朋友的遭遇，被当作异类的下场就只有死亡和压迫，所以说自己的权利只有自己可以争取，不是别人给自己！” 格赛尔的目的差不多已经了解，顾武知道她想要借此证明自己拥有的力量，得到与人类侧交涉的底牌，而不是一味地被当作弱者施舍 说实话她的想法没错，毕竟拥有力量的喰种们的确属于进化……或者是异化增强的人类，不愿意被支配倒也正常。 只是有些时候暴力手段无法解决一切，顾武虽不是强无敌的角色，但至少现在有能力帮助他们改变现状。 套用过来的‘喰种设定’带来的麻烦实际上很容易解决，只是他们让事情变得麻烦了而已…… 难道说是自己想的太过简单了？ “格赛尔小姐……是吧？我认为现在可以停止冲突好好谈谈，上方那些引发冲突的人也是你安排的部下对吧？” “那群人类士兵想要清剿我们，这只是合理的反击而已。” “那还真是可惜，要知道我可不想要采取极端的手段。” “令人厌恶的口气，真以为自己可以取得胜利吗？！自以为是的人类总是认为自己可以站在制高点，不过只是一个跳梁小丑而已！” 格赛尔愤怒地驳斥刚才的一切，她看上去不可能接受顾武的观点。 “那就试试看吧，一分钟内就结束这场不必要的矛盾好了。” “哼！格赛希！现在杀掉那个人！我们一定会取得胜利的！” 没有理会顾武那看起来自大过头的发言，格赛尔开始劝说自己的妹妹把顾武杀死。 听到姐姐的命令，格赛希果断地摇头否定，她看着眼前的喰种，开口声明道 “我相信他们……所以姐姐……” 格赛希话音未落，对立面的喰种们发起了攻击！ 正面的冲突！在这个称不上宽广的通道当中，以格赛尔为首的喰种们采取了相当直接的作战方式！ 顾武往左侧看去，因为这里轮不到他出手。 此刻露依丝和缇娜分别挡在顾武左右，随后阿尔泰尔移动到队伍前方，她望着激突而来的敌人，双手上出现如同数据碎片重组构成的道具一样的武器，刀刃和枪械的交响曲——迸发。 碰撞是旋律，扭曲是低音，交杂在一起的‘音乐’驱动四周的空间，那些被用于建造生活场所的钢铁、木材、电器纷纷被控制，化作洪流往前方冲去。 拥有甲赫的喰种是先头部队，他们绕行到格赛尔前方，用坚硬的盒子构成盾牌和长枪，破开了阿尔泰尔造成的洪流！！ “上啊！！！！！” 喰种们发出怒吼声，他们不清楚敌人究竟拥有何种力量，只是对自己的胜利深信不疑。 顾武看到他们突破最初的攻击，不由得对他们表示佩服，毕竟要让阿尔泰尔拿出所有本事可不是一件谁都能够做到的事情。 于是在自己制造的洪流被突破的下一刻，阿尔泰尔制造的不再是混杂的旋律，而是破坏的狂想曲！ 世界开始躁动！然后两侧通道爆炸了！！ 空间被挤压，石块宛如遭到重击一般从侧面袭向带头冲锋的甲赫喰种，强击命中他们的侧身，撕裂了腹部、打碎了肋骨。 悲鸣响起，甲赫喰种一部分倒向地面，被同伴跨过。 没有喰种停下来，因为席卷这个空间的狂风二次出现了！ 拥有羽赫的喰种开始用散射的赫子打碎那些石块，靠着广范围的攻击化解了阿尔泰尔的拦截之后，尾赫喰种以及鳞赫喰种作为精英部队从两侧发起进攻！ 他们的合作很好，顾武面对在这种地形下产生的狂风和飞屑保持冷静，呼啸而过的石块被缇娜击碎，扬起的羽赫碎片找到露依丝的切割，作为观众的顾武眯起眼睛，光线变得十分昏暗的下水道当中，两翼的喰种们在瞬间拉近了距离！ 格赛希想要出手，不过顾武却阻止了她这种毫无意义的行动。 “停下来！格赛希小姐！” 她的行动只会给阿尔泰尔添麻烦而已。 与此同时，右臂支撑着的枪械被阿尔泰尔投掷出去，她用左手紧握刀刃，横向一挥。 水平斩击看似普通，但下个瞬间爆散开来的冲击却一股脑地往前方扩散开去！ 扬起尾赫以及鳞赫的喰种们瞪大眼睛、表情扭曲，冲击撕碎了他们的赫子，斩断一人的手臂、令人的右腿，随后切开三个人的腹部，最后以爆炸的形式‘清理现场’。 “结，结束了……？” 格赛希望着眼前变得极为夸张的场景，就连露依丝和缇娜也都表示吃惊。 “呜哇！师傅！我跟定你了！” 看来露依丝认为顾武拥有与阿尔泰尔相差无几的力量，不过事实上也就只有在复制的时候才是如此。 让露依丝冷静下来，顾武有让缇娜警惕四周，随后动身来到阿尔泰尔身侧。 “跟格赛希小姐说的一样，结束了？” “你认为呢？他们比起想象中的棘手一些。” 阿尔泰尔不认为敌人很弱，哪怕她在此次战斗中根本没有移动分毫。 哗啦！下水道各处开始碎裂、崩塌，失去支撑的空间变得十分不稳定。 眼前的一片狼藉让顾武表示无奈，他原本可没有让阿尔泰尔大打出手的想法。 “下雨了啊……等等就让人过来回收吧，确保他们可以在这之后提供情报跟接受合作。” 破碎的顶部不断有雨水落下，下水道的水流从刚开始也变得越发湍急。 “没有……顾武先生！我没有看到姐姐！” 格赛尔不在？ 顾武听到格赛希略显急促的声音，开始四下寻找，或许是被掩埋在了废墟当中。 哐当！哐当！砰！ 又是新的声音，被击倒的喰种们陆续站了起来，妄图继续对抗阿尔泰尔，纷纷再度使出赫子，露出獠牙，用猩红双瞳锁定敌人之后开始冲刺！ 顾武开口想要询问，然后听到了声音。 来了！ 咚——！ 右侧的墙壁突然碎裂，拥挤在通道之中的那个庞大物体狠狠地挥出右拳。 唔喔！阿尔泰尔在展开对喰种们攻击的同时顾武被突然袭来的一拳命中！ 他整个人朝着左侧飞去，撞击在破碎地板上的同时高高弹起，最后跟墙壁发生接触，这才停下。 “师傅！” 露依丝往右侧发起攻击，然而她被广范围的横扫打飞，手中握着枪械的缇娜在攻击无效的情况下也被逼退。 看向右侧，阿尔泰尔抬起右臂挡住怪物攻击之时询问躺在地上的顾武。 “它就是你口中的赫者？喂？站起来。” “别这么着急……差点就被干掉了啊。” 顾武甩动着刚才因为撞击而发麻的左臂，拍掉身上灰尘的他转身一脚踹飞妄图给自己补刀的喰种。 “赫者棘手归棘手，现在可不是让它大闹的时候。” ———— 顾武开始反击。 他最初就复制了阿尔泰尔的力量，强化了自身‘设定’的他在一秒钟内与敌人拉近距离！ 顾武视野里面的赫者·格赛尔被赫包产生的赫子所包裹，后者瞪大眼睛的霎那之间，顾武的右拳从下方打击出去。 格赛尔想要抵挡，不过跟不上突然加快的速度。 一声巨响震动这个地下世界，赫者化的格赛尔在巨力的冲击下撞碎了顶部，让雨水洒落下来之时她也翻滚着落在地面之上。 “阿尔泰尔小姐……恩？” 顾武想要让阿尔泰尔负责地下，自己负责地上，结果发现手机响了起来。 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 “这个是……警报系统发过来的信息么？等等，我的公寓被入侵了？” “袭击？刹那今天在房间里面复习。” 听得一清二楚的阿尔泰尔神色严峻起来，顾武想要阻止她胡思乱想，所以开口解释道 “我想应该……” “我要回去。” 听到刚才的情报，阿尔泰尔根本没有留在这里的想法。 既然做出了决定，知晓情报的阿尔泰尔因为担心刹那的缘故，直接从原地飞了起来，根本不理会此处发生的战斗。 “真是的……” 顾武挠着头发，他的衣服被雨水浸湿之时望向身后。 “露依丝、缇娜，你们两个人先把下面的喰种搞定再上来帮忙；另外格赛希小姐，你若是想要拯救自己的姐姐，就向配合她们完成这项任务吧。” 结束谈话的顾武一跃而起，跳到地面上的他弄清楚了到目前为止发生的一切。 地面上的士兵们也被喰种袭击，其中可以看到与敌人鏖战的梵妮。 目前梵妮对抗的敌人是…… “半赫者？？” 失去了理智的半赫者以压倒性的力量破坏着一切，若不是梵妮拥有超出常人的敏捷和体力，根本不可能与其周旋到现在。 突然一个东西袭来，意识到的顾武后撤躲开，目光也移动到物体飞过来的方向。 “你的，同伴呢？！” 格赛尔询问顾武，被赫子包裹扭曲形成的双瞳瞪大，彷佛在恐吓一般。 听到这个问题，顾武意识到了一件事情…… “难道说袭击我的住处的人也是所属于你们的喰种？” “承认，失败吧。” “看来是真的了。” 多半是在之前的事件当中分成了两支队伍吧，然后在事件发生后分开行动，一部分来到卡纳市与同伴汇合，另外一部分则是直接进攻顾武这位统治者的居住点，想要抓住把柄。 他们的计划很美好，可顾武并不担心。 不是因为阿尔泰尔赶回去了，而是因为顾武的居住地拥有足够的警备力量，特别是在自己离开之后。 “还是不愿意投降吗？” “我说过了！这次是我们的反击！不需要你这个人类的施舍！” “这可不是施舍啊……算了，速度结束吧。” “杀了你！” 赫者化的格赛尔体型比起之前小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膨胀的肌肉跟坚硬的甲赫，多种赫子的混合体让她看起来十分怪异。 不过轻便化的格赛尔靠着足够强大的力量猛然加速，他消失在原地，用甲赫配合尾赫一同对顾武发起攻击。 相当直接的攻击手段，对此顾武没有后撤，而是正面冲了上去！ 虽说顾武是血肉之身，但格赛尔并未忘记刚才经历的一切，所以十分谨慎的她在半途用鳞赫构成防御。 接触！然后冲撞！ 顾武的攻击具有炸裂效果，对方的贯穿攻击被摊开，两人错身之时分别挥出另外一只手臂。 “再见了！” 顾武大声喊道，于是在触碰的瞬间，格赛尔的左半身炸裂，她的攻击刚才被顾武用能力‘反弹’。 “为何？！” “第二拳！” “杀了他！！” 赫者嘶吼，疯狂的半赫者在此刻突然改变目标，对顾武发起了攻击！ 外形扭曲的半赫者速度极快，直接带着利刃撞向顾武。 冲击！碰撞！轰鸣声！ “滚开。” 轰！！ 半赫者被顾武召唤出来的半透明的弗利萨按在地上，他随即一脚踢向格赛尔。 很快扭转过来的弗利萨补上一拳，大地震动、碎裂，赫者身形崩碎，顾武接着又挥动手臂控制那些碎裂的石块攻击四周的喰种，贯穿他们的四肢。 “好了！都给我停下！” 毫无意外可言，压倒性的力量让顾武获得了胜利，支配了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