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不安之夜的蠢动之物
东京地区的黑夜与普通城市无异，不过一旦从大楼里面出来，便能够看到由钬（varanium）制造而成的统称为‘结界’巨石碑，它们所产生的磁场能够保护人类活动区域并且使原肠动物远离。 这些巨石碑有点类似于《进击的巨人》里面的高大墙壁，虽然可以阻挡普通的怪物，但是超出一定规格的强大原肠动物仍旧能够入侵到城市当中。 虽说最近的东京地区趋于和平，可隐藏在暗处的危机跟麻烦一直在不断滋生，遭到压迫的人、遭到废弃的人、遭到嫉妒的人，全部都混在一起使得这一切没有想象中的美好。 顾武对这类世界可没有什么好感，毕竟他可不怎么喜欢不幸的设定。 回到现在，作为圣天子护卫的顾武和阿尔泰尔看到了几辆豪华轿车出现在车道上，看样子要接送众人到某个地方去。 “圣天子大人，请务必让我与你同行，最近有可疑分子在城市内活动，必须随时注意才行！” “不用了，我跟他们乘坐一辆车就好，因为有点事情想要询问一下他们。” “这不行啊，那两个家伙来历不明，看起来年纪轻轻也没有什么经验，要是有个万一他们……” 一直跟谁在圣天子旁侧的保胁卓人尽力去讨好她，所以顾武直接打断了他的发言。 “圣天子大人，请往这边走。” “谢谢你。” 顾武用打开车门的方式结束了保胁跟圣天子的交谈，看似松了一口气的圣天子便朝着顾武打开车门的轿车走了过去。 咬牙切齿的保胁盯着顾武，他哼了一声，率领部下无往另外一辆车走去。 等到圣天子上了车，顾武和阿尔泰尔也紧随其后。 车内还算宽敞，不过比起顾武在兑换世界里面乘坐的豪华轿车还是查了一些，当然这些因素并不重要。 顾武跟阿尔泰尔坐在圣天子的对面，上车之后的圣天子从未说过一句话，她只是盯着窗外，不发一语。 很显然刚才圣天子口中的‘想要询问一下他们’是个借口，为的是避开让人厌烦的保胁，于是顾武也没有自讨没趣地去向她搭话，然而阿尔泰尔可不会理会这种气氛。 阿尔泰尔望着发色与自己无异，不过看起来要弱气很多倍的圣天子。 “你的敌人是谁？” 盯着车窗外不断后退的街景，被突然问到的圣天子愣了一下，她大概在想‘明明都发出了别和我搭话的气场，结果反而问了过来？’。 也正是因为这样，圣天子不由得将目光放在表现得有些直接的阿尔泰尔身上。 顾武眼中的阿尔泰尔比较谨慎，只不过现在的她却没有那么小心，一方面是因为不用担心被弹出，一方面是因为她想要赶时间…… “没听到吗？你的敌人是谁？” “阿尔泰尔小姐……你的问题也直接过头了啦，敌人什么的……” “直接过头了？我倒是认为比起你要委婉一些，毕竟有时候你的谎言和探查反而容易让人知道真相。” “唉？是那样吗？” 真的假的？谎言和试探还会暴露自己真正的目的？这就是语言上面的‘艺术’么？ 可隐瞒真相的结果是透露出真相？ 头顶冒出问号的顾武打算继续追问下去。 “你们两个人……是什么样的关系？” 看着两人互动，没有回答刚才问题的圣天子反而抢先顾武一步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被询问的阿尔泰尔倒也没有墨迹，她立刻回应道 “合作关系，接下来让我们回归正题好了，你的敌人是谁？如果可以提前告诉我们，我们便能够直接将其解决，这么一来对于你来说也是一件好事吧。” 阿尔泰尔的计划挺简单的，一旦得到敌对目标的信息就分开行动，一边保护圣天子一边敌人全数解决。 面对阿尔泰尔的这种说法，圣天子再度望向车窗外的城市。 “敌人呢……这个世界现在看起来就跟敌人一样，它丝毫没有怜悯，也不会变得更好，所以我才想要用自己的力量去做些什么。” “与世界为敌……” 阿尔泰尔重复了一遍圣天子刚才的发言，过去的她也是如此，将整个世界视为敌人。 或许对于圣天子来说，这个世界的确是敌人。 它让人类存活于此，结果又创造了杀害人类的怪物们。 当然这只是站在人类的角度来思考问题罢了，如果从其他动物的角度来看，人类多半也跟原肠动物一样，突然出现，然后将可以食用的生物全部杀死。 “我很感谢你们成为我的护卫，不过这可不是什么安全的工作哦，因为我知道有些人不满我的行动。” “那些人在哪里？” “无法做出确切的回答，我认为在没有证据的前提下给予对方罪名是非常不合理的做法。” 圣天子没有将所有的情报都告诉阿尔泰尔，对于她来说要做的并不是把敌人彻底击败，而是找到更多的同伴。 没错，同伴比起敌人更加重要，因为圣天子知道自己的能力有限，她并不是万能的。 “既然如此的话就坚持做自己好了。” 顾武靠在靠背上面，他准备闭目养神之前补充道 “反正有些事情也必须在等待中完成，不是么？” 强行推动剧情可不是聪明的做法，过分地冲向未来只会让自己乱了步调。 简单来说，有时候等待着、顺其自然才是王道。 当然了，现在的顾武正反抗着自己的命运，他这么说听起来不免有些虚假呢…… “等待……我会等待的，现在还不是时候，强行地推崇自己的主张只会得到更多人的恶意。” 圣天子具有崇高的志向而且受民众支持，希望找到被诅咒的孩子与被掠夺世代共存的方法，一直想建立保护受人讨厌的被诅咒的孩子的《原肠动物新法》。 可是那些少数派反对者仍旧拥有扭转现状的局面，所以她很清楚不可以随便露出破绽。 很多时候敌人都隐藏在暗处，面对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对手，随便露出底牌明显是愚蠢的做法，拜此所赐这个世界才会如此糟糕。 有人为了自己的利益能够舍弃大多数人，而这种人往往又十分棘手。 吱嘎！众人乘坐的车辆突然停了下来，顾武和阿尔泰尔对望一眼，纷纷解开了自己身上的安全带，以便于随时准备跑出去应对麻烦。 “发生了什么？” 顾武询问司机，身穿西装的司机立刻回答道 “前面发生了车祸，一辆卡车翻倒在了路上。” “车祸么……” “来了联络，保胁先生说要改变路线，紧紧跟着他们。” “恩，没问题。” 赶路途中碰到车祸，这可是常见的套路。 看来跟原剧情有些不同啊…… 说实话顾武也明白剧情可能改变，早已有所准备的他可以应付各种各样的情况。 随后车队在保胁头车的带领下改变了路线，本来前进的道路不得不从左侧的马路绕行过去。 街道的风景除了刚才车祸带来的影响之外看起来稀松平常，二十小时营业的便利店、躺在墙角的醉酒男、匆匆赶路的上班族，哪怕世界早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生活还是必须继续下去。 当车队经过一家超市的时候，那边突然响起了声音，是警报声，似乎有人偷了东西。 圣天子被吸引了注意，顾武同样也看了过去。 正是这个时候！某个东西急速逼近！！ 砰！！砰砰！！连续两次撞击，正前方的两辆车被撞倒，钢铁的表面扭曲起来，四周的行人在如此异变下纷纷逃离开去。 第三次撞击来了！！ 一辆面包车从右侧突袭，命中顾武等人乘坐的车辆！ 轰！车体摇晃！然而很快就停了下来。 “圣天子大人！你就待在这里！” “发生了什么？” 嘭咚！！！ 不是撞击，而是爆炸！！ 近距离转寄过来的车辆被阿尔泰尔的能力阻止，可是它居然发生了自爆！！ 冲击跟火焰一瞬间席卷全场！打算冲出去的顾武一把抱住圣天子，解开她身上的安全带的同时靠着复制技能强化的身体一脚踹开位于紧锁状态的车门。 “等等！司机他……！” “知道了！” 顺势将前车门扯开，把里面因为撞击和爆炸而头破血流的司机扯了出来。 “是袭击！！” 一个人开口大喊，摇晃着身子从地面上站起，观察四周的他随时准备反击。 阿尔泰尔并未理会那些人的安危，她在将其中汽车甩飞之后便提醒顾武和圣天子跟在她的身后。 “我们从那边离开，乘坐交通工具反而不方便。” “好，好的。” 圣天子完全无法抗拒阿尔泰尔的命令，顾武也带着她一同前往距离不远的街道。 警惕着四周的顾武听到了喊声。 “喂……！你们要去……做什么！” 从带头车辆里面爬出来的保胁对着顾武大喊，他吐掉嘴巴里面的血液，看上去在刚才的袭击中受了伤。 “别担心，我们会把圣天子大人安全的送到目的地的，这里就交给你们了。” 砰砰！！ 刚才发起撞击的车辆之中有七八个人从两辆车上冲出来，举起枪械便开始了射击！ 子弹撞击在翻到的汽车底盘和玻璃上，被压制住的保胁等人不得不做出反抗，根本没空追上顾武三人。 混乱的人群并未干扰阿尔泰尔的判断，她带头进入一条巷子，顾武负责保护圣天子，她自己在前方带路。 “刚才的是……袭击吗？” “看来敌人对圣天子大人很感兴趣啊。” 保护着圣天子的顾武刚才复制了阿尔泰尔的力量，这期间并没有发现其他敌人的踪影。 可刚刚出了小巷，又有几辆车从附近的通道里面跑了出来。 它们分别位于左右，挡住了去路。 然而未等他们发起攻击，所有车辆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扭曲，连同里面的人一起碾压、封锁。 “这个是怎么回事？！” “圣天子大人，要走咯。” 顾武一把抓住圣天子的手，他可没有在这里墨迹的打算。 可是袭击者显然没有轻松放走他们的打算，第三波埋伏者从正前方的阴影里面冲了出来，毫无疑问是早有预谋的袭击！ “别让她逃走了！居然想要跟一群被诅咒的人好好相处！你知道家人被那些怪物夺走生命的痛苦吗？！” 敌人口中谈及的多半是‘被诅咒的孩子’。 她们是在母亲怀孕期摄入原肠动物病毒导致病毒在胎儿体内积累所产下的孩子，从而具有一定原肠动物的能力，由此被诅咒的孩子被大多数人憎恨并迫害着。 由于她们存在着变为原肠动物的可能性，因此大部分都被排斥居住在外周区。 在某些家人、朋友被原肠动物夺走性命的人的眼里，被诅咒的孩子毫无疑问是恶魔的代名词，是应当被排斥的渣滓。 “你们这样的复仇是没有意义的，因为那群孩子根本就没有选择啊。” “怪物就是怪物！！” 圣天子无法让他们清醒过来，同样敌人们也为了阻止有所行动的圣天子，没有疑惑地扣下扳机。 当子弹清晰而出的时候，顾武冲了出去。 他一挥手，凸起的地面形成石拳将所有人击飞，最后在他们落地之前唤起狂风，猛烈的飓风形成威力恐怖的冲击，咆哮着将他们二次击飞，全都被强行撞击在了墙壁上。 强力撞击使得一般人以上失去意识，剩下的人则是手臂、腿部断裂或者是头破血流，无法反击。 “你们……” “往那边走吧。” 顾武带路的同时问道 “圣天子大人知道目的地么？” “恩，十五分钟的车程就可以到达的酒店，刚刚已经走了一半。” “那就快了，搭乘计程车好了。” 说到这里，阿尔泰尔猛地将圣天子拉到身侧，然后抬起手。 咻——！ 子弹划过天际，被她的护盾挡住。 有狙击手，意识到这点的顾武和阿尔泰尔对视一眼。 “方向。” “正东方一千米的位置。” “我去看看。” 用力起跳，并未被世界弱化的顾武在空中飞行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