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49：大战在即（上）
蔡邕病逝了，出殡的当天，几乎整个雒阳以及周边的百姓、官吏都来送行。不光光是因为他是李义的外舅，更是因为蔡邕本身就是德高望重的大儒，广受百姓们的尊重。 赵公府。 蔡琰和蔡清坐在庭院的石凳上，默默的看着不远处正带着孩子们玩耍的众人。她们的表情复杂，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忽然，一只有力而又温暖的臂膀将她们搂入了怀中，与此同时，那异常熟悉的温柔话音也传入了她们的耳中，“琰儿、清儿，还在想外舅的事情吗？” “并不是关于父君的。”蔡琰有些疲倦的靠在李义怀中，看着他的侧脸伸手轻柔的抚摸着。 “呵呵，那就是外舅最后的那一番话了~”李义轻轻的将蔡琰的小手抓住，一边轻柔的抚摸着，一边笑道。 “嗯……”蔡琰和蔡清点了点头，看向李义的眼中充满了复杂。 见状，李义忍不住笑道，“难道琰儿就不想当皇后？” 一句话，顿时就让两女呆住了，李义可以很明显的感觉到两女的身体在他话音落地的那一刻，变得十分的僵硬。 “呵呵，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如今天下大乱汉室衰微，圣上被奸贼把控多年，朝廷早已经没有了任何权利。这种情况下，如果我真的平定了天下代汉自立，天下又有谁会反对呢？”李义轻抚着两女的秀发说道。 “可……可……”蔡琰想要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李义低头看着蔡琰笑道，“汉室乃是天下正统，我既然身为汉臣，自当匡扶汉室~没猜错吧？”不过不等蔡琰回答，李义又再次说道，“不过琰儿可还记得老刘家的江山怎么来的？为什么当时他没有去匡扶秦室呢？” “而且外舅说的确实也没错，如果日后我真的平定了天下，那么必然会出现功高震主，天下只知我李义，却不知道皇帝是谁的情况。到时候就算我敢为人臣，但那个时候的皇帝会这么想吗？昔日的霍光可就是最好的例子。”李义摇了摇头笑道。 “真的只能这样吗？”蔡琰喃喃自语着。 “谁知道呢？不过就算真是如此，那也是十几二十年后的事情了。想那么多干嘛？”李义说着，忽然轻轻的敲了敲两女的小脑袋，“你们如果因为想这种事情而愁坏了身子，那岂不成了笑话？” “不准敲我脑袋！最近我都觉得好像变笨了许多。”蔡清捂着脑袋不满的娇嗔道，“而且明明都是阿姊在说，为什么我也要被惩罚？” “哼！你这丫头每次有事情不都是让琰儿出头？按理来说，应该家法伺候才对！”李义故作凶狠的看着蔡清，搂着她的手更是开始胡作非为起来。 “别乱来~孩子们都看着呢~”蔡琰两女娇嗔着，连忙脱离了李义的怀抱，跑向院中玩耍的众人。 看到她们的神情稍微恢复了一些，李义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他不想欺骗蔡琰她们，所以就将心里话说了出来。所幸，虽然蔡琰她们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但看上去已经好很多了。 八月。 邹茜和杜月为李义生下了两个儿子，顺便一提，在她们却确诊怀孕后，李义就将她们纳为了妾室。说起来，李义本来并不打算让两女生下自己的孩子，因为对于这两个女人，虽然不能说是没有感情，但显然欲望要更多一些。 不过在去年的某个时候，李义在陪众女带着孩子们玩耍读书时，看到了邹茜和杜月那充满羡慕的目光，以及隐藏在羡慕之后的茫然和担忧。就此，李义改变了主意，决定让两女怀上自己的孩子。 这听起来似乎让人很难接受，只是觉得有些怜惜她们，就让她们怀孕？不过对于李义来说，这么做唯一的目的就只是让两女得到一个比承诺更能够放心的保证而已。 “现在，你们两个不会再胡思乱想了吧？”李义轻抚着两女的俏脸，充满怜惜的问道。 “嗯……”两女俏脸通红的应道，却也不知道是因为刚刚生完孩子累的，还是自己的小心思被李义识破而感到不好意思。 “以后再敢胡思乱想的话，我可要家法伺候了~竟然敢不相信我？”李义捏了捏她们滑嫩的脸颊打趣道，顿时让两女更加羞涩了。 其实李义以前就曾经承诺过她们，会给她们带来幸福安定的生活。只是虽然李义一直都是这么做的，蔡琰等女对两女也非常的好。但随着两女的年纪越来越大，杜月两女难免不会生出一些忧虑的念头。毕竟，从古至今，那些风华绝代的美人在年老色衰之时，因为失宠而生活惨淡的例子可不要太多。 而有了孩子，一切就不一样了，这甚至比两女被李义纳为妾室更加有保证。毕竟……只要她们安分守己，等两个孩子长大成人之后，哪怕李义真的不再宠幸她们，她们也依然能够过着稳定的生活。 月末。 “主公，出使冀州等地的使者已经回来了，燕公、郑公、楚王、陈公都表示，会支持主公出兵长安讨伐逆贼的义举。不过也正如开始所预料的那般，他们既不会出兵，也不会出钱粮。”郭嘉恭声说道。 “唉，如今汉室衰微，主公准备出兵进攻长安匡扶汉室，这些人竟然还在打着各自的小算盘……”荀彧摇着头无奈的叹息着。 “哈哈，文若你竟然还对他们抱有期望？”郭嘉闻言大笑道。 “终究都是汉臣……”荀彧闻言应道，不过说到这里，他却也说不下去了。毕竟实际的情况如何，他自己也很清楚。再多说，就显得自己过于矫情了。 “唉……如今天下之间，还有多少人真的把自己当做汉臣呢？”李义摇了摇头叹道。随后话锋一转，又再次说道，“那么接下来，就通过报社将燕公等人支持我等的消息散播出去，至于其他地方……” 看到李义的目光看来，郭嘉连忙说道，“请主公放心，在使者得到回复后，就已经在路上传播这个消息了。另外，燕公等人也表示，愿意主动向天下做出声明。” “嗯，那就好。如此一来，虽然算不上后顾无忧，但也免除了不少的麻烦事。”李义点了点头应道。 闻言，郭嘉又再次说道，“对了主公，此番还打探到了两个颇有意思的消息。一个是燕公在早些时候处死了麾下大将麴义，似乎是因为那麴义试图联合张燕谋反。不过根据影部的打探，似乎是因为麴义有些居功自傲……” “呵呵，刚刚拿下幽州就开始清除异己了吗？袁本初啊……不过如此罢了。”李义闻言摇头冷笑道，随后又再次问道，“那另一个呢？” “贾诩贾文和，这个人主公可曾听过？”郭嘉闻言不答反问道。 “哦？有贾文和的消息了？”李义闻言一下子就来了精神。 说起来，之前在得知贾诩从长安逃离之后，李义还特意派人去寻找过。可惜也不知道是贾诩太善于躲藏了，还是他跑得太快了，竟然没有发现半点踪迹，这让李义着实郁闷了一阵子。 “不错，他如今已经投靠了郑公，派去郑公处的使者见到他了。”郭嘉沉声说道。 “投奔了孟德？”李义闻言忍不住撇了撇嘴，却是已经猜到贾诩投奔曹操的理由了。无他，为了保命罢了。 贾诩从侍奉董卓到出仕马腾或者说张宁，这些年来可谓是犯下了不少罪事。毕竟不管是迁都长安还是各种伤天害理的命令，总会有他的身影，尤其在出仕马腾的那段期间，更是变本加厉。 这种情况下，贾诩不敢来投奔自己，李义倒也能够理解，毕竟李义可一直以仁政爱民著称。而为何转而投奔曹操？谁让这么多的势力中，只有曹操会玩屠城呢？而且还不在意愿意降服之人的过往…… “程仲德、荀公达以及贾文和……只是虽然有这些人的相助，但如今的你，又能够像历史那般崛起吗？孟德……”李义心中暗想着。 九月，长安。 秋收之际，李义治下的百姓脸上，满满都是丰收的喜悦之情。尤其是那些因为饥荒而逃来此地的百姓们，看着那黄澄澄的麦穗，不少人都开心的哭了出来。 “主公，根据各地的汇报，今年各地都将迎来丰收。如此一来，相信此次出征长安，将不会再出现任何的阻碍和难题了！”荀彧兴奋的说道。 “很好，传令下去，让奉先、恭直准备开始行动，并州各地准备的辎重也开始向左冯翊和弘农运输！同时，再命各地做好守备，并派出探马打探周边势力的情况！虽然燕公等人已经发出声明，但却也不得不防！最后，朱雀营、无双营、飞骑营、陷阵营四营全部做好随时出发的准备，同时，再集结两万部队！”李义点了点头，随后站起身来看着众人高声说道，“这一次，不攻破长安，绝不撤军！” “诺！” “主公，真的不需要清理那些探子吗？”在李义准备离开时，郭嘉再次忍不住问道。 随着李义进攻长安的态势越来越明显，河南尹、京兆尹周边的探子也越来越多，最少从影部回馈的情报来看，曹操、袁绍、袁术、刘表、刘备……天下数得上的势力几乎都派出了大量的探子。 蛰龙已惊眠，一啸动千山！多年来一直在休养生息的李义终于要出动了，其他势力又怎么可能不注意？甚至原本刚刚击败刘繇，攻下秣陵的孙策，也不自觉的停下了继续攻略江东的脚步，派出大量的探子前来司隶打探情况。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这一战，必将影响天下局势，十年、二十年甚至更久的局势。 “不用了，只要他们不试图刺探什么机密或者搞鬼的话，随他们去。”李义冷笑道，“而且，我也想借这些人的口告诉那些人，我李义的实力，可比他们想象中的要强大的多！” 李义的语气充满了自信，甚至还带着一丝睥睨天下的意味。只是这一次，不管是郭嘉、荀彧还是其他人，都没有觉得任何的不妥。因为为了这一天，他们已经准备太久太久了，他们相信，不管阻挡在他们面前的是长安城还是多少万大军，都将被他们的铁蹄踏破。 长安。 “呵呵，不愧是李子康，一声令下，整个天下都为之瞩目。”张宁听着王异的汇报轻笑道。 “母君不用担心，有孩儿在，哪怕那李义率军百万来攻，孩儿也一样将他们打回去！”听到张宁的话，马超忍不住高声说道。不知为何，每次张宁夸赞李义的时候，马超总觉得心里很不舒服。 不过以往，在马超这么说的时候张宁总会笑呵呵的摸着他的头，顺着他的话附和道。只是这一次，马超的话音一落，张宁就异常严肃的看着马超责怪道，“孟起，有信心是好事，但如果过于自信，那可就是自大了！” “你今年不过才十八岁，虽然武艺超群，但李子康麾下能人无数，不提荀文若、郭奉孝等智计百出之人，也不提吕奉先、典子刚等猛将，单单驻守在霸陵、长陵的关云长、赵子龙，却也是天下罕见的名将之资……”张宁不断说道。 说到此，张宁看了看马超那有些郁闷的脸色，顿时摇头叹息道，“唉，莫要怪我太严厉，不过此番李子康出兵长安，恐怕已经做好了不破长安不罢休的打算。如此一来，我军必定要迎来一场苦战……这等情况下，任何细微的差错，都可能造成巨大的损失……” “孩儿知错，请母君放心，孩儿绝对不会再小看任何敌人了。”马超看到张宁如此，连忙作揖道歉着。 “嗯……”张宁闻言点了点头，随后沉吟了一下后，又再次说道，“孟起、君奇，说起来，如今时机也差不多了，有些事情，是该告诉你们了。”说着，张宁就站起身来径直想密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