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四十六章:权力的交接2
都说知子莫若父,当刘奉先看到陈华脸上神色的时候就知道陈华心中所担忧的内容究竟何在,可是他作为陈华的义父,现在李神通就在这里,有些话他又不能够说。 陈华沉默半晌之后道:“陛下,还请给我一点思考的时间。” 这事他的确要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才能够做出决定,如果思考得不够周全的话,将来就算江山到了他手里,他也不清楚应该采取何等方式去治理江山。 从陈华来到这个世界开始他就一直认为自己不是一个适合当皇帝的料,当然,那个时候他的身份地位十分低微,只是白马村一个普普通通的教书先生,虽然胸有韬略,可是那些韬略却没有任何的用武之地。 之后哪怕是去了漠北被迫成为一个读书人看不起的丘八,他依然不认为自己有机会当皇帝,同时,在这个阶段的陈华也是压根就没有往那方面去想太多。毕竟一个丘八,随时有可能死在战场上,前世他虽然看了不少的小说,但是他没认为自己跟小说中的那些主角一样有那么强大的主角光环。 直到青蛟军建立起来,那是一支人数不是很多但是战斗力却十分强悍的队伍,建立起青蛟军之后陈华逐渐有了想法,但是这种想法仅限于保护好自己身边的人,尽可能不让兄弟们在战场上出现太多的损耗和死伤罢了。 一直到他掌控了整个大齐漠北三十万边军,他依然没有任何想要当皇帝的想法,因为在他看来皇帝是一个十分累的职位,哪怕很多人喜欢那种生杀在握的感觉,他依然不喜欢。 想要当一个好皇帝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当一个人所处高度不同的时候,他脑袋里面所思考问题的角度也会随之发生变化。就像一个普通的打工仔他们在乎的是每个月能够拿到多少工资,但是老板却想着如何尽可能的攫取应该攫取的利益。 如果一直都用一种打工仔的眼光去看待老板应该干的事情,哪怕这个打工仔已经创业了,他也无法真正意义上成为一个好的老板,甚至很快就会因为自己的贸然行事而破产。 现在,摆在陈华面前的这个难题让他辗转反侧,一方面是不知道真假一心想要将皇帝的位置传给自己的老岳父,另外一边是自己那些已经选择造反的袍泽兄弟。他答应的话,万一这是一个局,不单单会把自己给装进去,也有可能造成整个漠北三十万边军彻底失去皇族的信任。他不答应的话,李神通就用他的那些袍泽兄弟来威胁他,让他进退两难。 李神通并未步步紧逼,表示愿意给一定的时间让陈华能够缓一缓,至于陈华能够缓到哪个程度,可能会跟时间产生一定的关系,但是也有可能跟时间没有任何关系。不管怎么说,现在李神通的身体都几乎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如果陈华思考的时间太长的话,还得看李神通的身体是不是允许。 有些失魂落魄的陈华离开了李啸的府邸之后,其他的人并未离开,特别是李神通,好像要在这里住下一般,拉着元好问和刘奉先闲话家常。 这让骆永宏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安城更是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离开。 前者不知道该走还是留是因为他心里是十分尊敬这位大齐的皇帝陛下的,而后者之所以不知道是不是可以离开是因为他碍于刘奉先的面子。 这是安城第一次见到大齐的皇帝陛下,在他看来,皇帝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无非就是一个行将就木的糟老头子罢了。老大在的时候李神通是老大的岳父,他不能对李神通不敬。老大走了,李神通跟刘奉先在,他也不能对李神通不敬。如果只是他跟李神通站在这里的话,他还真的不至于会怕了李神通。 漠北边军所有属于陈华的嫡系人马,基本上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他们的心中和眼里只有陈华跟自己的袍泽兄弟,至于京城这些贵胄,他们根本不会太放在眼里。 一方面是由于这些人都是十分纯粹的军人,他们不认为自己会跟京城的皇族产生什么太大的联系,另外一方面则是归功于蒋子义和谢绝当初训练这些人的时候所采用的洗脑教育。除了少数几个如同辛幼安一般的聪明人心思比较活泛之外,其他人根本就不会想那么多跟门道有关的是是非非。 他们眼中只有陈华,陈华说让他们干什么他们就干什么,陈华说不让他们干什么他们就不干什么。 “来来来,你俩自己找个椅子坐下,服章要考虑,就让他先好好考虑一下,毕竟朕做出的决定,他一时半会也很难接受得了。 朕做出这个决定也经过了深思熟虑,他是不是愿意接下这个重担,现在还是一个未知数呢!” 等两人搬了凳子坐下之后,李神通笑着对安城招了招手:“你这孩子就是服章手下的安城吧?好小子,连朕的反你都敢造,简直无法无天了。不过也就服章那小子能够将这些桀骜不驯的边军调教得如此听话,有漠北三十万雄兵,朕觉得他们可以抵挡大月氏百万精锐。 奉先,你怎么看这小子?” 刘奉先闻言瞪了一眼安城,然后挤出一个微笑面向李神通:“陛下,臣不知道该怎么看,他们这些小子的胆子太大了,心太野了。” 李神通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但是却发表了跟刘奉先所想象的完全不同的意见:“不然,不然,心野有心野的好处,只要有人能够压得住他们就行。 就拿那几个不成器的小子来说吧,他们上来之后谁能够保证压得住漠北三十万边军?谁能够保证让江南真正的成为我大齐的钱袋子? 只要服章能够压得住这些骄兵悍将,那就证明朕没有将这个江山托付错。你们啊,总是小肚鸡肠的认为朕不可能传位服章,但是何曾有人问过朕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