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铃三十章:步步蚕食10
江河还从来没见过这种演练形式的战斗,一时间兴致盎然的看着陈华安排。 很快,前端绑了白布的木棒被发放到每一个人手中,白布上面都沾了白灰,只要触碰到人的身上,就会在身上留下痕迹。 陈华让下面的军官一一跟那些岭南军说了规则,白灰只要沾染到胸口、头部、颈部,就算这个人已经阵亡。如果白灰沾到了手脚位置,那么有白灰的那只手就不能动弹,算作受伤。 演练的规则十分简单,也很容易让人接受,只要稍微跟他们说一下,大家就都懂了。 演练正式开始,七千人对三千人,岭南的战士觉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一心想要在接下来的战斗中给青蛟军的人一个厉害瞧瞧,也好让那位眼高于顶的巡抚大人不要太过骄矜。 随着一声清脆的哨声响起,双方已经列阵完毕,大家开始投入战斗。他们这次抢夺的,是一个被围起来的土丘。 岭南府城就是这一点好,空地不知道有多少,能够容纳万人的空地都有好几处,所以陈华完全不用费尽心思的去找一块地方来当校场使用。 土丘不大,上面插了一面红旗,能够成功的把红旗给抢回来送到自己的大本营插上,就算赢了。 这种争夺方式有一个很大的好处,那就是双方都是攻击方,同时双方也都是防守方。谁占据了高地,谁就是防守方。 一声令下,喊杀声四起。 最先占据上风的是岭南军这边的人,一方面是因为他们人多势众,另外一方面则是因为他们擅长奔跑,而且奔跑的速度十分快。 反观青蛟军这边,却不紧不慢的在跑,但是江河发现了一个让他很无地自容的问题,那就是这些青蛟军全部都是三人组团,形成了非常完美的三角战阵,即便是在奔袭的过程中,三角战阵也没有散开。 光是青蛟军能够做到这一点,就足以让他感到无地自容了。 他见过的军队里面,没有一支军队是能够做到青蛟军这样,在冲锋的过程中还保持着阵型不乱的。因为三角战阵是一种小型的战阵,不同于一字长蛇阵这种大型的战阵。那种战阵你只需要跟着前面的人就行了,三角战阵却必须三个人保持高度的一致才行。 “服章,我服了,我是真的服了。江叔老了,你带兵的本事,比当年大将军都要厉害啊!”江河由衷的感慨道。 反正现在这种情况,他自问是绝对做不到的。 尽管青蛟军只是一支人数较少的军队,但是能够让这支三千人的军队做到这一步,是真的不容易。而陈华好歹也是在漠北指挥过数十万人大战的存在,所以他觉得陈华的本事在陈公凫之上。 陈华笑道:“江叔,您还是太抬举我了,现在战斗没有进行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最后的胜利者会是谁。我已经夸下了海口,如果我的人打不过你的人,怕是这支队伍以后不会那么好带了。”、 江水插嘴道:“大人所言极是,不过大人既然敢夸下海口,必定有那个把握才是。希望大人不要低估了我们的人的战斗力,不然的话,最后打的可是大人您的脸。” 尽管他一口一个大人,说话也是用您,但还是能够听出他语气中的不服气来。 江河瞪了儿子一眼,陈华不以为意的道:“年轻人嘛,有几个不吹牛的?我既然敢夸下海口,就有一定的把握。我的人战斗力很强悍,你的人战斗力也很强悍。 不过江水,以后你得记住一点,没有你的人我的人这种区分,你们都是我的人,包括你和你爹在内!这个问题在江叔离开的时候我已经跟他说清楚了,如果做不到,现在可以走,我也没必要浪费那么多饷银养着一群不听我话的废物。 不要觉得我说话不客气,我能够这么跟你说话已经是十分客气的表现了。岭南的情况很复杂,我来之前就已经知道了,不要以为没了你们,我就拿不下岭南,只是快慢的问题。” 江水被他给训斥了一顿,有些不服气,还想争辩几句,但是被江流给拉住了。 他可是看出自己老爹已经到了生气的边缘了,要是江水继续说下去,说不定马上就得挨两个结结实实的大嘴巴。老爹的脾气他们都很清楚,谁要是敢乱来,老爹可是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 再说了,人家麾下将士的本事摆在那里,他就算是想说风凉话,也得等战斗结束之后,自己的人赢了才有那个资格去说风凉话。 战斗一时半会也不会结束,陈华让人弄了一套茶具过来,在点将台上一边看着下面的战斗一边喝茶,也是一件十分惬意的事。 不过陈华看战斗并不是单单的看戏,而是在看战斗中到底有什么地方需要补充,也在看双方的战斗方式有什么可以学习的地方。作为一个合格的统帅,出色的观察力是必不可少的。 岭南军的战斗方式显得十分杂乱粗犷,他们不是系统的进行攻击,也不是系统的进行防守,而是毫无章法的打法。 其实面对这样的对手,反而会让人觉得棘手一些,因为对方没有章法,你也猜测不到对方下一步到底会是怎样的打算,这样就很容易让一个统帅失去应有的判断力。 先占据土坡的岭南军在艰难的守着突破,下面的青蛟军冲击的力量不算十分强大,可是却让他们感到很疲惫,因为三个青蛟军组成的三角战阵,他们往往需要十个人甚至二十个人去对付。 大家手里拿着的都是长短一致的木棍,要把木棍上面的白灰打到敌人的要害部位看上去十分简单,但是操作起来却一点都不简单。首先,你得能够让木棍接近对方的要害部位才行。 往往岭南军手里的木棍才刚刚挥舞出去,马上就会被青蛟军的人格挡开,有时候他们瞄准的目标是这个人,格挡的却是另外一个人,三个人就像有三头六臂一样,让他们根本应付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