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八章:西城动荡4
罗奎荣干笑道:“刘副都尉,本官过来是因为聚宝楼外发生了命案,死的两个人都是你们稽查司的人。本官想着你们稽查司是查案子的行家里手,事情又跟稽查司有关,所以特地登门拜访,希望金字号能够把案子给接过去。” 刘鹏面色微变,神情凝重的道:“罗大人,此言当真?在咱们大齐的京城,竟然还有人敢对我们稽查司的人下手?不知大人可查出死的人是什么身份?又是什么原因才被杀的?” 罗奎荣赧然道:“不好意思,死的人是稽查司木字号的人,现在木字号都尉向城不知所踪,死的两个人又是他的心腹手下,至于原因,本官暂时未能查明。你们稽查司才是此间高手,本官这次登门,实际上是寻求帮助的。”、 刘鹏大惊失色:“木字号的人?木字号的人怎会那么容易杀?” 罗奎荣马上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毕竟稽查司的人都是经过精挑细选之后留下来的高手,木字号仅次于金字号,里面的高手更是多得数不胜数。所以刘鹏才会说,木字号的人怎么是那么好杀的。 他肃然道:“这个具体原因还需要进一步查探才能下结论,不知刘副都尉是不是愿意代表稽查司金字号把这个案子给接过去?” 刘鹏哈哈笑道:“这个嘛......罗大人,不瞒您说,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副都尉,整个稽查司做主的还是咱们都尉大人。您看您是不是先在衙门里稍坐一会,等咱们都尉大人来了之后,您亲自跟他说?” 稽查司的都尉按照品阶来说应该是比不上京兆府的府尹的,可是稽查司是特务,手里握着的权柄一点都不比京兆府少。故而罗奎荣只能客客气气,哪怕面对的是一个副都尉。 同时刘鹏也时分清楚罗奎荣的想法,稽查司的人死在了聚宝楼外面不远处,这等于就是在老虎口里拔牙,一方面宫中的贵人绝对不会容许这种事情发生。另外一方面,则是死的人是稽查司的人。 这么大一个烫手的山芋,丢到稽查司的人手中,总比留在自己手中要安全得多。罗奎荣的小算盘打得那叫一个响,他觉得事情既然跟稽查司木字号有关,金字号的缇骑应该不会拒绝。 可是没想到,刘鹏竟然以陈华不在为由让他等,这多少让罗奎荣心里有些不舒服。毕竟自己的官职比对方要高两个品级,就算是陈华,面子上也得对他客客气气。可是这个边军出身的丘八,根本就没有对他客气的意思。 毕竟是有求于人,罗奎荣也不好做得太过火,只好脸色阴沉的点了点头。 接下来,即便是刘鹏表现得再熟络,他也没给对方好脸色,该摆出来的官架子是一点都不少。 好不容易等到日上三竿陈华来了,罗奎荣再次将自己的来意说明,已经瞌睡得不行的他只希望快点把这个烫手的山芋给丢出去,所以说话的语气十分急促。 谁曾想陈华竟然不紧不慢的道:“罗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虽然说京兆府尹的官职比陈某人要高一级,可是罗大人也不能这么欺负人不是? 事情是你们京兆府的人先管的,这个时候我们稽查司再插手进去,外人还道是我们稽查司为了抢功劳才从你们手里把案子接过来的。 再说了,京兆府只是做了一个简单的调查就说这件事无能为力,未免太儿戏了一些吧!死的人可是稽查司木字号的缇骑,还有一个木字号的都尉不知所踪,这可是了不得的大案子。 依我的意见,应该是京兆府、刑部、稽查司三方共同调查,如果光是哪一个衙门单方面调查,到时候陛下龙颜大怒,我们谁都担待不起。” 陈华担心的问题倒不是皇帝发脾气担待不起的问题,毕竟他上面还有一个莫永年,他只管做自己的事,挨骂的事情自然有莫永年去干。 他担心的问题,是这件事牵涉的势力不小,多拉一个衙门下水,总比稽查司的人单打独斗要好得多。 可他不知道,当他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一旁的刘鹏却火急火燎的在跟他使眼色。 罗奎荣皱眉犹豫片刻后道:“死的人毕竟是稽查司的人,稽查司在各方面的能量都比京兆府要大很多。我看这样吧!案子还是你们去查,如果有人怪罪下来,到时候本官可以帮你作证。” 说来说去,罗奎荣还是不想惹祸上身。 京兆府的地位本来就比较尴尬,在公侯如云的京城而言,一个京兆府尹的位置虽然比地方的知府要高,可是在京中真的什么都不是。随便动一动,就会有六部的人过来敲打。要不是在京兆府这个位置上还有不少的油水,罗奎荣真的是巴不得告老还乡,总好过夹在各方势力中间难做人。 以前几个皇子在京城的时候很麻烦,现在好不容易几个皇子走了,没想到事情一件接一件,根本就让人不得清闲。 陈华总算是看到刘鹏在对他使眼色,装模作样的犹豫道:“这样...不妥吧!” 罗奎荣见陈华有松口的意思,马上道:“这个没有什么不妥当的,陈将军能者多劳,再说了,你刚回京城不久,需要一件事情能够立威。这正好是一个大好的机会,陈将军你说是不是?” 见有转圜的余地,罗奎荣也顾不得一口一个本官的拿官架子了,忙不迭的劝说着。 陈华半晌没说话,过了一阵之后,他终于点了点头:“也罢,罗大人说的没错,京兆府的那点人马要查这种比较复杂的案子的确有些困难。不过罗大人,本将有言在先,案子我们稽查司可以先接了,但是刑部那边还得麻烦罗大人去报备。 如果刑部那边要插手,我稽查司最多是配合调查,而不是将案子抓在手里,这一点希望罗大人能够明白。” 罗奎荣连连点头,口中说着这是自然这是自然,实际上,他心里却不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