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四章:聚宝楼的火1
在这样的场合,陈华之所以会说这么多话,无非就是敲打敲打这些读书人而已。当然,其中也未尝没有敲打李封的意思,毕竟将来李封可是要做皇帝的人。 不管是二皇子身边的人还是太子身边的人,一些老朽之辈,迟早是要死的,这个世界,迟早是这些年轻人的。如果能够从一些年轻人中间挖掘一些有能力有潜力的人为大齐办事,将来大齐的国力一定会更加昌盛。 至于他的话这些读书人能够听进去多少,陈华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可不想在帮着老李家打了天下之后还得帮着他们家治理天下。 正是酒酣耳热之时,大家渐渐放开了,一些跟李封比较亲近的读书人跟李封叙说着离别之情,关于京中的事情李封早已安排妥当,不会拿到酒桌上来说。所以这番诉说,完全就是诉说离别之情而已。 二皇子李天到达聚宝楼,第一件事就是听说陈华参加了李封的饯别宴,都没有听完身边的人说,他就感觉吃了一条蛆一样恶心。内心深处更是怒火中烧,心想我堂堂二皇子待你陈服章也算不薄,你竟然这么看好老三? 李天当然知道陈华站在李封那边的重要性,别看他和太子身边聚集了这么多人,可是只要一个陈华站在李封那边,李封就有了跟他们两个抗衡的资本。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李天一开始并没有放在眼里,现在看来,似乎自己有些小瞧这位闷不吭声的三弟了。 “殿下,咱们是不是去见见那位眼高于顶的陈将军?”红铜先生看出二皇子的脸色不是很好,就算是周围的人不停敬酒,也没见二皇子喝几口。 李天板着脸道:“先生觉得有必要去见他么?他如果愿意,自然会下来敬酒,根本就不需要孤去见他。他若是不愿意加入我们,就算孤去见他,他也未必会给什么好脸色。” 红铜先生道:“不然,殿下恐怕想得有些偏颇了。属下倒是认为,陈服章会参加三皇子的饯别宴,或许并非他自己愿意。殿下不妨表现得大度一些,毕竟就算不能拉拢陈服章,也能够给他留下一些好印象。 殿下得牢记一点,能够决定殿下身份的人并不是陈服章,他只是陛下手里的一颗棋子,陛下想要怎么用就怎么用,但是绝对不会让棋子去决定大齐的走向。” “可是他这般不给面子,孤真的不想去见他。”李天心里那道坎还是有些过不去,他觉得陈华一个臣子,完全没有臣子的觉悟。 红铜先生好言相劝道:“殿下,知人善用,陛下能够做到这一点,殿下是立志要超越当今圣上的,难道连这一点都做不到吗?陈服章是个有能力的人,至少他对付北边的人有一套,当今圣上之所以会这么看重陈服章,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现在殿下仅仅因为陈服章跟三皇子喝了一场酒就对他心生嫌隙,并非一代明主应该做的。” 红铜先生的话,李天还是会听的,他只是过不去自己心里的那道坎而已,并不代表他真的自负到连红铜先生的话都听不进去了。 于是他选了几个人陪着自己一同去找陈华,一方面是为了表示自己有容人之量,另一方面则是为了敲打敲打陈华。 一起上去的人有四五个,包括吏部尚书孔乾坤和红铜先生在内。可以说,上楼的人都是部堂级别的人物,这么多大人物在一起,足以让京城都抖三抖。 里面的人聊得正起劲,冷不丁听到外面响起了敲门声,门口一个年轻读书人顺手就把门给打开了。看到外面站着的二皇子一众人等,那读书人愣住了,他没想到二皇子竟然会过来。 “见...见过二皇子殿下!”读书人有些语无伦次的说着,手中的酒杯放也不是,拿也不是。 二皇子看到他的动作,轻蔑的笑了笑,伸手轻轻推开这个读书人,就直接往里面走。 李封和陈华都注意到了门口的动作,他们这一桌子人其实不多,也就十几个而已,这些人的身份也不高,最高一个都只是六品闲散衙门的官员。 看到这么多人进来,而且每一个的身份都不俗,大家都有些手足无措,只有李封和陈华是个例外。 李天看到陈华和李封的目光之后马上就笑容满面的道:“三弟,陈将军,你们两个倒是快活,来了聚宝楼也不跟我这个做哥哥的说一声。虽说咱们现在是竞争对手,可好歹也是兄弟,这么做未免有些失了礼数吧!” 李封躬身拱手道歉:“二哥言重了,此事的确是愚弟的不是,不知二哥也会选择聚宝楼践行,跟一帮诗友喝得有些多了,还请二哥不要见怪。” 李天皮笑肉不笑的道:“没什么见怪不见怪的,为了争夺皇位打破脑袋的大有人在,谁让咱们生在皇家呢!倒是陈将军让孤感到十分意外啊,陈将军不是一向都不喜欢这种热闹场合的么?” 陈华淡淡道:“有人请,我自然会去,没人请,本将也不会舔着脸皮过去凑热闹。陈某人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还是有几分面子的。” 李天闻言心中一凛,暗道一声不好,陈华的意思已经十分明显了,三皇子请了我,所以我来赴宴,你李天又没有请我喝酒,难道我还能舔着脸皮来找你要一杯酒水喝不成? 李天很庆幸自己没有说太过分的话,事情还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不然的话,可就真的要把这个能够在父皇面前说得上话的边将给得罪了。 他的反应速度有些慢,可是红铜先生的反应却一点都不慢:“陈将军误会了,二殿下是知道三殿下请了您,故而不想夺人所爱,也不想让将军为难。此番特地过来敬一杯酒,就是为了让将军宽心。” 李天偷偷摸了摸额头上冒出来的冷汗,连连点头:“红铜先生所言极是,孤就是觉得贸然叫将军饯别有些唐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