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五章:训斥
赫连勃勃也想起了可爱的妹妹,这件事他一直都很自责,如果当初不是自己,或许妹妹不会死。 同时他也对弗朗切恨之入骨,如果不是这个大月氏蛮子,妹妹现在估计都生孩子了。 “等等吧,戊朱已经回来了,这个年轻气盛的小伙子,也该受点挫折才行。”赫连勃勃微叹道。 亲卫禀报,戊朱求见,赫连勃勃对三人使了个眼色,大家都板着脸,等待戊朱进来。 心情忐忑的戊朱进来之后双膝跪地,脑袋狠狠的砸在羊毛毯上:“戊朱辜负大单于信任,兵败南齐人之手,请大单于责罚。” 赫连勃勃冷冷道:“我记得你出征的时候可是跟我信誓旦旦的说一定拿下南齐的杀虎口回来见我的。 怎么,这才几天,你就回来了,还弄了兵败回来,你忘了当初是怎么跟我说的了?” 戊朱不屑辩驳,认命的道:“千错万错都是戊朱的错,请大单于责罚,戊朱愿意承担一切后果。” 赫连勃勃猛地拍了在桌案上拍了一巴掌:“好,这可是你说的,既然你兵败,葬送了数万儿郎的性命,你就给这数万儿郎抵命去吧!” 赫连舒舒和阿克台同时跪坐挺身:“大单于不可!” 赫连勃勃怒道:“有何不可,当初是他答应说一定拿下南齐人的杀虎口,还说驼兵所向披靡。 现在呢? 两万儿郎的性命就这么被丢在了沙漠之中,连杀虎口的边都没摸到,他不死,难道让我去死不成!” 赫连舒舒低头道:“大单于此言差矣,战争哪里有不死人的,戊朱只是没有碰对对手而已。 而且两万儿郎已经战死,就算是杀了戊朱,也于事无补。 还不如给他一个机会,留着他的性命,或许将来有一天他能够帮那些死去的儿郎报仇。” 阿克台也道:“是啊,大单于,戊朱所犯的错误,就是把他杀一千次一万次也不足惜,可那些热已经死了,杀了他无非是泄愤而已。 戊朱是一个有军事才能的小伙子,他对南边的南齐人或许不行,可对北边的大月氏人未必不行。 而且他这次面对的是南齐将领陈服章,大单于也是跟陈服章打过交道的,这小子诡计多端,当年我们可都在他手里头吃过亏的。” 赫连勃勃似乎有些意动:“你们都觉得应该留他一条性命?大巫师,您怎么看?” 丹朱尼玛微眯的双目睁开了一些,扫了一眼跪在地上浑身发抖的戊朱,淡淡道:“左右两位贤王说的有一定道理。 死了的已经死了,留着戊朱,将来还能多少几个敌人,现在这么杀了他,未免太便宜他了。 他要死,也得死在战场上,就算是给那些死去的勇士赔罪吧!” “好,戊朱,既然三位都帮你说情,本汗也不为难你,你的脑袋暂且寄放在你的脖子上,等什么时候本汗想要了,再取。”赫连勃勃像是被说动了一样,放了戊朱一条生路。 戊朱能够逃出生天,当然对三人十分感激,又是磕头又是作揖的,最后还是因为赫连勃勃不耐烦了,他才跪着退出了汗帐。 等戊朱一走,四人相视露出了微笑。 一番训斥让戊朱心里憋着一肚子火,这一肚子火并非是针对赫连勃勃的,而是针对南齐那边的。 而另外一边,同样有一个人正在接受训斥。 这个人,便是奉命带着一万六千多混杂在一起的四大边军前往鹦鹉洲驰援的苏旭初。 这个任务是他自己请求的,临行前刘奉先还千叮咛万嘱咐,可到了关键时候,他却不听劝告,还险些让陈华给打了一顿。 对义子陈华的性格,刘奉先是非常了解的,苏旭初如果不触碰陈华的逆鳞,以二人之前的一些嫌隙,陈华绝对不会主动出击。 相反,他对苏旭初的性格也十分了解。 苏旭初就是一个不肯吃亏的主,自己看上的姑娘被陈华给抢走了,他这一肚子火气肯定是咽不下去的。 再综合一些跟着回来的士兵所说的,刘奉先大为光火,直接拎着一个棍子在白虎节堂外面当着四军督帅的面对一个国公爷动起了手。 “娘希匹,老子当初让你别来漠北,你死皮赖脸的跪在老子面前说要来给儿子报仇。 老子说了不让人你带兵驰援,你他娘的又给老子哭丧着脸请求。 现在倒好,下面的人用近万人堆积出来的血肉防线,就差一点被你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给坏了事,要不是陈服章还算有些手腕,鹦鹉洲的两万人是不是得跟你姓苏的了? 把你放在那种绝境,你他娘的有本事跟刑昭和陈华一样,守住鹦鹉洲让北狄人数万人马尽数撤退?”气急败坏的刘奉先一边说一边用力拿军棍朝苏旭初的屁股上招呼。 这一下一下可都是结结实实砸在苏旭初屁股上的,几个督帅都是行伍之人,真打假打还是分辨得出来的。 苏旭初一声不吭,就是不肯认错,越是这样,刘奉先就越是下死手。 眼看二十军棍下去,苏旭初还是不肯认错,而且哼哼唧唧的声音都变小了,几人赶紧上去阻拦刘奉先。 这要是真的一个国公责罚另外一个国公把人给打死了,这笑话可就闹大了,对漠北的局势也十分不利。 秦风蹲下身子在苏旭初耳边劝道:“公爷,你就认个错吧,帅爷现在正在气头上呢!” 苏旭初声若蚊蚋:“我...我...我倒是想认错,可他也得听得见啊!” 原来,之前苏旭初早就有了认错的意思,只是刘奉先一直在打,根本没听见他认错。 秦风苦笑连连,连忙和另外几位一起劝说:“帅爷,庆国公已经知错了,您也别气坏了身子。 还好事情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您消消气,消消气,大不了往后庆国公就在漠北待着,您不安排军务给他就行了。” 在一通劝说下,刘奉先的脾气才算是压下来,没好气的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