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喝花酒1
“老哥可真是能人,这种事都能知道,小弟佩服佩服。”陈华顺着邹兴的话题道。 邹兴上瘾了,又道:“要我说老弟你来金陵还真是来对了,不说你跟吴家关系如何,光是你能跟我走到一块,就比你在京城要舒坦得多。 这江南,大齐立国之后就想插手,愣是插不进来。所以说你只要不是犯了太大的错,有老哥在,以后你在衙门里能横着走。” “是的是的,多亏有老哥。”陈华微笑道。 说着说着,他们就到了胭脂河边,河面上到处飘荡着灯火通明的花坊,不过有的大有的小,十几个码头东一个西一个,这些码头都不是用来运货的,只是用来上人。 每个小码头上面都有一个拿着勺子的青衣小厮,客人来了之后,只需要告诉小厮要去哪一艘花坊就成。 如果是初来乍到的客人也没事,小厮会根据你的穿着打扮,安排你到不同的花坊上面找乐子。 金陵人把花坊又称作画舫,因为花坊里面的女子,基本上都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特别是那些头牌,更是金陵城中才子都希望与之切磋一番的存在。 邹兴熟门熟路的走到其中一个小码头,朝那小厮打了个响指,那小子倒也灵性,笑着道:“邹爷,老位置?” 邹兴点点头:“就你邹爷这点身家,要去雪染坊可定是不可能的,只能在清啼坊玩玩。今儿我有贵客在,要上房。” 那小子点头哈腰的掏出一个哨子,吹了一个十分古怪的音调之后,离河岸不远的地方有一艘花坊动了。 这花坊在所有的花坊里面并不是最大的,也不是最小的,属于中等偏下水平。邹兴只有这个身份,能去的地方自然只有这种地方。 陈华掰着邹兴的肩膀笑道:“邹老哥莫不是舍不得花钱吧,你说请客难道就是这种花坊?” 邹兴迷迷瞪瞪的道:“有什么不妥么?我一般都是来清啼坊啊!老弟放心,这清啼坊的姑娘也是十分不错的,保证让你乐不思蜀。” 陈华不屑的撇撇嘴:“如果老哥是要去清啼坊,那小弟在这里等你,你完事之后叫我一声,到时候我们一起回去。” 邹兴闻言酒醒了一些:“怎么,老弟是想去哪艘花坊?” 他身家不多,玩清啼坊这种消费的姑娘,一个月可以来个两三回。可如果是最大的雪染坊那样的场所,便是找个清倌人听听曲子,怕是也得折腾掉他一成家财。 用家财去玩女人,邹兴自问不是这样的人。 他的每一分钱来得也不容易,得每个月定时定点到各个接到去收,如果遇到案子了还好一点,吃了原告吃被告,可如果没有案子,他每个月的收入撑死也就五百两左右。 而雪染坊接客的姑娘里面,最便宜的过夜费也得一千两。 他很希望陈华不要指着雪染坊,可陈华像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一样,偏偏把手指指向了雪染坊。 雪染坊,便是曾经苏七七所在的花坊,只不过后来苏七七被三皇子李封带到京城去了,雪染坊因此生意还萧条了许多。 话已经说出去了,邹兴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不去清啼坊了,去雪染坊。” 小厮最开始一脸不屑的看着陈华,听到邹兴说去雪染坊之后,这才马上拿出哨子重新吹了吹。 那艘往这边行进的花坊突然停下,而后雪染坊的大楼船,旁边一艘扁舟就过来了。 小厮跟邹兴很熟,得知他去雪染坊还劝了一句:“邹爷,这雪染坊花销可不小哇。” 邹兴眼珠子一瞪:“要你小子多嘴多舌做什么,我兄弟说去雪染坊,那就去雪染坊,你再聒噪,小心老子揍你。” 小厮讨了个没趣,干脆闭上嘴巴不说话了。 没多久,那扁舟就到了岸边,小舟上的人见两人穿着打扮怎么看都不像有钱人,立马用目光疑惑的看向小厮。 陈华淡淡道:“不关他的事,我们要上雪染坊,行还是不行。” 小舟上的人挤出一个笑脸:“大爷愿意光临雪染坊,按自然是行的。不过雪染坊的花销不小,不知道大爷带够了银子没。 这是雪染坊的规矩,希望大爷不要见怪。” 这规矩陈华是知道的,以前疯狂迷恋苏七七的时候想过上船,可悲热价这个规矩弄得一点面子都没有。从安置后,他也就只能在胭脂桥上远远地看几眼了。 邹兴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银票的面值都不大,五百两一张,看上去也就三千两左右。 见客人已经达到了最低消费水准,这小厮脸上的笑容再次浮出:“大爷请!” 小厮在前面奋力划船,也就三五十个呼吸的功夫,他们就到了雪染坊船边,陈华随手抛了二两碎银子过去,那小子立马喜不自禁。 能偶到雪染坊玩的客人基本上都是一掷千金的主,可偏偏这些人都扣扣搜搜的,很少会有人跟陈华一样给赏钱。 得了一笔意外之财,小厮当然十分高兴,将两人扶上花坊之后,他还躬身跟陈华大致说了说花坊里面的规矩。 因为他们身上带的银子不多的缘故,所以他们只能在花坊的二层玩,如果要去更高层面或者更低层面,那就要有更多的银子才行。 花坊这种地方,看重的都是钱财,而且得是真金白银,如果身上没带银子,哪怕你是是吴天弘这样的身份,也不能随便进花坊玩。 陈华朝小厮拱了拱手以示感谢,然后就拉着邹兴进了雪染坊的一楼。 楼船总共有五层,除了一楼之外,上面三层下面一层,上二楼至少得带一千两银子在身上,而上三楼,就必须有五千两银票在身上,到了四楼就更高了,身上没有万两白银,没人呢个上四楼。 至于下面那一层,就更不是一般人能进去的地方了,下面这一层除了要有钱,还得有身份。 很快就有老鸨过来招呼,那年纪超过四十岁的老鸨一口一个大爷,肥厚的胸脯不停蹭着邹兴的手臂,把邹兴这老色鬼的魂都快勾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