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7章 烛龙祭天
树老盯着胡吃海塞的老者，微微一皱眉，询问说：“老友贵姓，可否告知尊讳”。 老者一边往嘴巴里面塞，一边回道：“老子名姓早就忘记了，你们就叫我第一冥王便是”。 啊？树老闻言，下巴都快掉桌面了。他眸光闪烁扫了火狐狸一眼，很明显在质问，你从哪里招来这么一个疯子。 火狐狸则是抿嘴一笑说：“岂是他也没有说错，他确实是第一任冥王，只是下场有些凄惨而已”。 老者闻言，脸色骤变，盯着火狐狸说：“小子别胡说，老子哪里下场凄惨了？老子只是不愿与和他们狼狈为奸，自愿成为一个隐士”。 树老和火狐狸闻言，相对一笑，便心领神会。 老者老脸涨红了一会儿才叹息道：‘算了，你们取笑吧，老子这一次回到黑森林，还不知道要被多少人取笑呢’。 火狐狸和树老听到这一句，反而笑不出来了。火狐狸想了想，便又道：“我看你换个名号吧，比如空幽老叟便不错”。 “空幽老叟？”老者呢喃一会儿，又侧脸瞅了一眼时空幽灵，便一咬牙说：“空幽老叟，就空幽老叟，总比被他们知道真相之后取笑好多了”。 火狐狸这才松了一口气，走到空幽老叟身侧，伸手在他肩头拍了拍说：“名号确实不重要，只要你重回权力巅峰时，没人在乎你是第一冥王还是空幽老叟”。 空幽老叟闻言，目光闪烁，端起酒杯一口饮尽，便挥挥手带着几只幽灵走进船舱内区洗澡换新鲜的衣衫了。 此时宦海才凑近他身旁小声嘀咕说：“这人可靠吗？”。 火狐狸侧目瞅了一眼宦海，冷笑说：“这世上从来就不存在什么可靠之说，我们之间有利益关系，那么我们就是朋友”。 宦海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说：“不过还是让他管好那些时空幽灵，免得伤及海儿”。 说起好儿，宦海才意识到海儿走掉了，她急忙四处寻找，最后在船尾，看到他正在用一根木柱戳那些幽灵玩耍。 看到这一幕，宦海吓得脸色苍白，她立刻冲过去，用手指捏住了海儿的耳朵，责骂说：“这东西你也招惹，难道不要命了？”。 海儿一脸委屈的说：“他们是空幽爷爷送给我的，从这一刻起，它们只听我一个人号令，哪里会来伤害我呢”。 海儿一番话，也让宦海脸色有些迟疑，她转向那几个幽灵，发现它们果然比较乖巧，对于海儿更多是呵护，而不是敌视。 不过作为母亲，宦海还是有些不安心，拽着海儿走回船舱说：“罚你抄写惊雷术三百遍，抄不完不准出来”。 啊？海儿再次一脸苦笑着叹息摇头，他最怕抄写口诀了，那些晦涩口诀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魔咒，一看就头大。海儿却不敢违背娘亲的命令，端起一个油灯，开始抄写。 当海儿埋头抄写惊雷咒时，外面传来树老惊呼声：“吆，没想到你收拾起来，竟然人模人样的”。海儿闻声，再也克制不住，从窗帘望去，只见一个面色红润的老者，正透过缝隙中冲自己微笑，那笑容似乎带着某种欣赏，搞得海儿脸颊略显羞涩，便放下了窗帘。 海儿对于空幽老叟谈不上好感，但是对于他操控幽灵的本事很喜欢。似乎空幽老叟也愿意传授自己的空幽术。因此海儿便再此之后，经常向他请教，这样一来，海儿便有了两个便宜师傅，一个是博学的树老，一个则是拥有稀奇古怪的空幽老叟。 阳光随着空间涟漪如水一般在梯度下面形成一条金灿灿的光之河。 一双巨大无比脚掌低垂于内，随着光波流淌，它就像是两座山峰岿然不动。 巨大手臂狠狠抓着了两条梯度螺旋，一张苍白色僵尸脸，在虚空背景之上显得异常醒目。 “僵尸兄，咱们好久没有如此安静的欣赏这超空美景了”老萧头忆如往昔，双腿搭着僵尸兄肩头，目光凝视着遥远的高维碎块区域。也就是在哪里，他和僵尸兄相遇，从而成为莫逆的朋友。至于僵尸兄为何甘愿抛弃一切追随自己，老萧头至今也未想明白原因。 不过他很清楚，僵尸兄对自己无比忠诚，那种忠诚甚至超过他自己的生命。 僵尸兄依旧是一张死人脸，没有任何反馈，但是从他那双偶尔泛起一丝丝幽深光旋的瞳孔，老萧头十分清楚，他听得懂自己说过的每一句话。 “四方族要建国了，这是属于我的王国，可是我却感受不到家的温暖，看来我还是不属于这里？”老萧头眼角微微偏转，凝望着那一片水晶世界内的冰冻地球。似乎在追忆时光掩埋之下的悠久岁月。 “僵尸兄，我告诉你一个秘密，这个秘密我曾未告诉任何一个人，现在我把它高速你”老萧头收敛目光，冲着僵尸兄那张冰冷的脸颊微微一笑。 “其实我并不属于这里，我指的不是踏虚，也不是冰冻地球，而是这个时空维度，我其实来自于过去，那是一个人类刚刚诞生科技文明的时代，在那个时代，没有超能，也没有魔法，只有纯粹的科学，僵尸兄，你知道科学吗？那可是一种很神奇的规律....”。 老萧头充满着回忆，激动的演讲，一直持续了数个时辰。将他这十年内掩藏在内心深处的奥秘都吐了出来，之后他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就像是卸掉了内心一块枷锁。 老萧头沉默了良久，才仿佛从那种失神状态下恢复。他凝望着僵尸兄，自嘲的说：“我其实活的很虚假，甚至不敢把自己真实身份高速任何人，这样的我还是我吗？”。 “我知道你永远不会反对我的任何事情，那么这些事情就算是你我之间的秘密啦”老萧头纵身一跃而起，伸手在僵尸兄肩头拍了一掌。 “好了，我们回去”老萧头一步踏空，人已经转向踏虚。僵尸兄也转动着僵硬身躯，一步步跟随着过来。 穿梭浓稠的高能区，老萧头和僵尸兄落到一座山峰上面。站在这里，他们可以看到百里外那一片无比喜庆的场面。 这便是四方族盛大的开国典礼，原本应该在地球梯度就举行的事情，足足推迟了半年，才在今时今日重新举办。 开国典礼只不过是一种形式，其实在四方族内部早已国之制度管理事物，并且很多官吏任命也都是遵从着国家的等级制度。这其中很多都是老萧头参照着二十一世纪的民主制度制定出来的。对于超能纪元来说，人们掌握能量魔法固然很强大，但是他们却失去一些管理经验，甚至他们压根就不懂什么叫做民主制度。这让老萧头很是疑惑，于是他便找人去翻查了许多典籍，发现在超能纪元记载的历史中，似乎并未产生过民主国家，甚至那些所谓的工业文明时代也不存在。在那个世纪，唯一相通的便是艺术。 老萧头仔细思索之后，猜测，自己可能穿越到了另外一个平行宇宙时空的未来，也就是一个没有工业文明的未来。人们发展出了魔法和超能，这也算是另外一种文明进化了。 至于制度之外的东西，比如习俗，还有礼节，毕竟这里的人类比民主时代的人更懂得礼数，他们精神节操就像是生活在封剑制度下的古人，也更加好管理。 或许这就是没有经历过物质极度丰腴时代金钱诱惑，人还保存着其本性中的特质，这绝对是一种高贵的品质，老萧头自然不会去重新制定一套新规矩去抹杀这种高贵品质。 因此一眼望去，整个画面还是保存着一种仿古人的仪式，那宫装紧凑的女官偏排列成很长两行，中间则是一条红色的地毯，一直延伸到了最高的一座金色龙椅之上。两侧则是金冠，屏障，以及各种金灿灿祥瑞雕刻。 看到这一幕，老萧头简直有种看历史大剧的感觉。只是现在剧情猪脚变成了自己。红毯四周庄严的礼乐奏音，还有各种舞蹈演绎，将气氛烘托到了极致。 这里还只是整个典礼外境，当文武百官祭天完毕之后，下一步便是上朝。 朝堂已经不再是议事厅，而是设立在新国殿内。 新国殿，便是整个四方国皇宫正中位置。这座规模宏大的宫殿，洪氏兄弟足足耗费了半年才修建而成。其外形几乎都是模仿古代的宫殿建制，外形宛如一头雄狮，其内部则是以空间术联通了仙园和七十二仙岛。这样可以直接将国殿内产生的议案，以最快速度传递给每一个头领和将领，毕竟现在的四方族还未到歌舞升平的时候，一切都要以作战效率为第一要务。 当然作为国殿，绝对不允许外人参观的，因此来贺喜的客人以及一些侍从宫女都将在外景内完成这一场建国大礼。 一目掠过整个会场，老萧头面露一丝尴尬之色，他道不是畏惧这些排场，毕竟他前世出席的高端宴会也不再少数，只是让自己盯着一座高大皇冠，走上那把看起来就十分不舒服的巨大金色椅子落座，就让他感觉浑身不自在。 正午便是吉时，也是阳光最为炙热的时候，当老萧头被一群彩衣宫女簇拥着走向祭天大典时，他发现面前整个天光都在散发着金灿灿的光环。此时老萧头才意识到，这里的空间有些扭曲，就在这时，闫三一双破有深意的眸子出现在他左侧。 看到他，老萧头算是彻底明白了。原来他们为了增加自己的威压感，竟然借助于空间对于光谱折射，硬是在自己的金灿灿座椅上面架起一道彩虹。当老萧头走到金色座椅之上时，他全身都像是在发七彩光环，美轮美奂。看到这一幕人，都情不禁膜拜下去，齐声高呼：“神王”。 在这里当王，自然不是古代的帝王，而是神王。在踏虚很多家族都以神族后裔自居，因此在这里称王，自然也要称之为神王。 只是这一声声神王呼喊之后，老萧头有种自己是神棍的错觉。 当仪式繁锁的祭天仪式开始，老萧头便犹如一个傀儡般，被各种礼仪捆绑着，一步步走向天梯。 在哪里，承载着一只巨大无比的远古神兽的尸骸。 众人纷纷膜拜，高呼：“烛龙”。 老萧头很清楚这东西其实就是以海妖以及一些高能兽骨节拼接而成，目的便是给四方族找到一个上古神兽图腾象征，若没有这些，在踏虚，你即便建国了，也不会被人承认。 正所谓入乡随俗，老萧头迫于无奈，也只能采取这种瞒天过海方式来自己组装一个上古图腾出来。 至于是否真像烛龙？那似乎并不重要。 从这一刻它便是烛龙，四方族的上古神兽图腾。 一番仪式之后，老萧头终于不用再虚伪表演了，他褪去身上厚重金色铠甲，以及额头那高高顶起的皇冠，踏步走下祭天台，朝着新国殿走去。 此时祭天台下面宴席歌舞礼乐纷纷上演，整个百里平原之地依然成为一座欢腾的海洋。 尤其是四方族人，从今时今日起，他们每一个人都是拥有人族血脉传承的神族后裔。 虽然那个所谓烛龙是他们昨夜刚刚拼凑起来，也不能影响他们此时高贵的气势。 尤其是当他们趾高气扬的走在那些小家族面前时，立刻就会受到一大片喝彩和恭维。 这便是踏虚大陆一种场面奉拥之道。几乎每一个家族都将这套玩得十分熟练。 对于下面的各种人生百态，老萧头自然不会去理睬，他眼下的目的只有一个，那便是尽快任命左右大祭祀，他们作为整个国家柱石，大多数国家内务都需要他们来执掌权柄。对此老萧头看得很开，他可不想做一个被族务缠身的勤勉神王，那种愚蠢行为，绝不会出现在他一个拥有现在管理学经验的商界精英身上。 老萧头走进国殿那一刻，顿时整个人一愣。这是他第一次走进国殿，之前他只是看过其建造图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