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身份
早在阵法被触动时，墨劲竹就感应到了，他立即控制着精神力，向废弃工地那边延伸过去，同时用精神力扫视着。 那人似乎早有准备，浑身上下笼罩着一层专门针对精神力的邪法。并且刚才对付阵法的邪法，对精神力也有很大的伤害，似乎是专门针对魂魄的。迫不得已，墨劲竹不得不撤回了精神力的，以免精神力受到创伤。只留下一分精神力，环绕在烂尾楼外。 直到那人做法完成，墨劲竹看着那人离去的身影，想到这人的模样，他的心里忽然一动，感觉这人的形象好像在哪里见到过：“这人看起来一幅鬼气森森的模样，感觉像是在哪本书上看到过这种描述。” 感觉有些熟悉的墨劲竹，想到自己可能是从笔记上看到的，立刻拿出了手机，从录入的文档里翻找着前人的笔记。很快，他翻出来一本名叫《叙异杂记》的笔记。 翻开笔记，找到了其中一条记载：“昔年正一天师张道陵，往蜀中降服诸天鬼神。曾于道中遇蜀中鬼巫，其人善驭鬼神，作恶一方，后为天师诛除，残者逃往九黎苗疆。土人呼其为‘大鬼巫’，又呼其为‘驭鬼人’。白日与常无异，唯其夜间做法驾驭鬼神之时，其形鬼气罩体，阴森可怖……” “原来是‘鬼巫’吗？”墨劲竹看着笔记上的记载，回忆着那人的形象，比对着笔记里的记载，那人的身份已经昭然若揭。 墨劲竹继续看着笔记中后面的记载：‘驭鬼人’是古蜀地的鬼巫，西南蜀地多山，山中多有当地土人，其中有善于操控鬼魂的驭鬼人，驭鬼人所会的很多法术，都是依托于冤魂厉鬼来施展。专门以鬼神来操控人心，散播恐怖，借以聚敛祭祀，修炼法术。 驭鬼人在初期时非常弱小，可是一旦当他们得到了某种特殊的厉鬼，并将这种特殊厉鬼炼成了‘本命鬼神’以后，其法力便可一跃而上，甚至超过了一些修炼经年的法师。虽然未必能以之纵横天下，可是寻常法师却也并非是其对手。 驭鬼人原本属于原始巫道中的鬼巫一脉，其中最高成就者，就是修炼出了六天鬼神的巫师。只有修炼成六天鬼神，驭鬼人才能被称之为‘鬼巫’。当初的巴蜀鬼妖之祸，就是鬼巫们和妖邪造成的。 后来被‘正一祖师’张道陵，携徒弟入巴蜀之地，以正一盟威之箓降服鬼神，诛除妖邪，平定了巴蜀之地的鬼妖之祸…… 说实话，墨劲竹原本以为这本笔记里面记载的东西，大多是前人杜撰出来的故事，没想到这里面记载的很多故事，竟然是确有其事的记录。 墨劲竹握着手机，默默思索道：“如果这笔记上面所记载的是真实的话，那人明显是看上了那只被镇压在烂尾楼的厉鬼，如此一来就可以解释的通了——那人为什么要去烂尾楼了。” “那只被我镇压起来的厉鬼，明显和一般厉鬼完全不同。宝灵告诉我那只厉鬼已经初具鬼神之能，能吸收人们心里产生的恐惧来壮大自身。普通的鬼魂可做不到这一点。” 一般的厉鬼，只能吸收到与它们自身相应的信仰。比如亲属朋友祭祀亡者时，这种香火祭祀一般都会指向特定的，应该享受祭祀的亡者。类似于那种因‘现象或概念’引发的——恐惧，绝望，悲伤等近似香火信仰，却是无指向性的‘负面精神信仰’，普通鬼魂根本无法吸收。只有身具鬼神之能的鬼物，才能吸收这些东西来壮大自身。 “鬼神……”墨劲竹放下手机，暗暗思索道，“按照笔记记载，原始巫道的法术很多都是以驾驭鬼妖来施展，本就属于邪道。” “可是不得不说，如果笔记上所说的是真的话，这些走了偏门的法苏各个很有针对性，如果没有防备的话，很可能会吃亏。如果让这人练成了六天鬼神，到了那个时候，寻常能针对鬼物的法术，面对上驭鬼人的时候，可能根本起不到多大的作用。” 霍语霜看着墨劲竹那只手机，翻看了一阵后，又放下了手机。她不禁问道：“怎么了？” 墨劲竹回过神来，对霍语霜说道：“刚才我设下的法阵被人触动了。” “要不要紧？”霍语霜担心地问道。 “暂时不要紧，法阵没有被破坏。”墨劲竹摇了摇头，“我们还是回去查看一下。”两人又转道往废弃工地的方向走去。 重新回到工地，墨劲竹和霍语霜两人看着狼藉的地面，墨劲竹忽然在空气中嗅到了一丝淡淡的腥臭味道。 “吸——吸——”墨劲竹抬起鼻子仔细嗅闻，这股淡淡的腥臭味道，让他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怎么了？”看到墨劲竹的举动，霍语霜好奇地询问道。同时，她也学着墨劲竹的举动，嗅闻着空气里的味道。 “有味道！”墨劲竹皱眉回答道，“空气里有一丝腥臭味，你仔细闻一下就能闻到。” 烂尾楼里的空气本来就不好，除了灰尘的味道，还有一些东西发霉了的味道。要在这些混杂的气味里，嗅出来那一丝淡淡的臭味，可真是难为霍语霜了。 所幸她的嗅觉也比较灵敏，虽然不如墨劲竹那样，但也在最后嗅闻到了这一丝淡淡的腥臭。刚闻到那股味道的时候，霍语霜就闻到了一股让人恶心的味道，好像是从什么尸体上散发出来的一样，霍语霜嗅闻出来的时候，差点把宵夜给吐了出来。 “这是什么味儿啊？”霍语霜掩着鼻子，有些受不了这种气味。 墨劲竹蹲下身看着地面，像是在确认什么东西，一边回答着霍语霜的问题：“那是尸油的气味！” “尸油？”霍语霜瞪着眼睛，“你别骗我，尸油我见得多了，可不是这个味儿！” 墨劲竹抬起头看着霍语霜：“这不是普通的尸油，是经过邪术提炼的尸油，里面充满了污秽的气息，所以非常恶心。一旦用来施展邪术，效果会非常好！” “原来又是涉及到了法术方面的东西！”听墨劲竹这么一说，霍语霜不禁皱起了眉头。 墨劲竹没有说话，沉思了一阵后，他忽然对霍语霜说道：“霍警官，刚才那人显然是循着那厉鬼来的，你在这工地里排查一下，看看有没有那被害人的尸首。” 听到墨劲竹这么一说，霍语霜有些愕然，随即便点头应了下来。两人之后在这废弃工地里大概转了转，随即便偕同一起离开了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