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遇害
只有故事的参与者，才会对所扮演的角色本身毫无任何记忆，而这也是本次故事对于参与者施加的限制。 叮铃铃！叮铃铃！ 一阵铃响，中午休息的时间到了。 一上午说得口干舌燥的各个科室医生，终于松了一口大气，走出办公室活动活动筋骨，而护士们则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有说有笑地往食堂走去。 午饭的时间不长，却是他们难得的休息时间。 陈默也跟随人群走进食堂，随意打了一份饭菜，抬头一看，老张已经坐在角落一张桌子前，朝着自己挥了挥手。 陈默马上端着饭盘走了过去。 这一次的故事居然还有其他人参与，这也是两人一开始都没有料到的，既然彼此的身份已经揭晓，“老张”也不再伪装出一副木讷的样子。 这个故事，除了赋予参与者一个合理的身份之外，似乎也并没有对他们做出“演技”上的要求。 陈默甚至在想，既然“老张”也是故事的参与者，那么以此推论，这个故事中，是不是存在着更多的参与者，他们也和自己一样，一边隐藏着自己的身份，一边谨慎地收集着情报？ 而根据老张的描述，他进入这个故事的时间，是在比陈默更早的昨天晚上，至于之后的经历，他也并没有刻意隐瞒，只是有一件事比较奇怪，那就是在事件发生之后，医院各处的监控竟然同时失效，导致拍摄的视频无法查看，想来应该是故事的力量做出的干预。 随后，陈默也是将自己得到的线索，也就是齐东升真正的死因，告诉了老张。 “这不奇怪，故事总会以各种方式，让我们这些参与者和事件发生牵连。”听完陈默的叙述，老张倒也不觉得意外，“不过，你在这次故事中扮演的角色太接近核心人物，危险的程度可能更高，一定要多加小心，特别是留意身边任何的异常。” “还有那具失踪的尸体，我总有一种感觉，只要找到了尸体，或许就可以发现解决问题的方法。” “你觉得那起手术事故，是造成厉鬼杀人的原因吗？”陈默补充了一句。 “不好说。”老张摇头，“按照故事的惯性，事情应该没有这么简单，趁着现在还处在故事前期的安全时间，最好尽可能地多收集一些线索。” 陈默点点头，老张的一番话，让他突然想起了另一个人，就是之前一大早前来转达院长“特殊照顾”的那个小护士，好像是叫做杨小玉。 死者曾多次住院，身为护士的杨小玉不可能不知道，说不定，能从她身上发掘出新的线索。 告别老张之后，陈默便朝着五楼的心内科休息室走去，不过还没有靠近，就看到走廊上围满了人，一些人看见陈默，一脸煞白地伸手招呼他，“赵主任，出事了，赶快打电话报警吧！” 陈默心中咯噔了一下，分开人群挤到自己的办公室门口，一股浓浓的血腥气扑鼻而来，眼前触目所及，是一具身首分离的尸体，大片大片的鲜血染红了地面。 死者不是别人，正是杨小玉。 他正准备找这个杨小玉了解情况，却想不到对方却已经在自己的办公室门口遇害。 不仅如此，杨小玉的遇害经过，显然也相当离奇，要知道这里可不是什么荒山野岭，而是人来人往的医院，虽然案发时正是午休时间，但楼道里还是有不少人来来往往的，凶手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杨小玉杀死碎尸，而没有让对方发出一丝声音呢。 置身嘈杂的人群中，陈默却感觉脊背发凉，答案似乎呼之欲出。 杀死杨小玉的，是灵异的力量！ 可是，为什么会是杨小玉遇害？ 还有，为什么是在自己的办公室门口遇害？ 陈默在门口愣了几秒钟，迅速回过神来：“大家让开！不要破坏现场！” 前方的人群后退半步，陈默则是趁此机会关上了办公室的大门，这样的举动看起来很像是在保护现场，然而陈默真正的打算，却是要利用警察到来前的一小段时间，看看是否能够在杨小玉遇害的现场发现线索。 陈默目光环视四周，距离杨小玉尸体不远的地方，凌乱地散落着一些纸张，陈默走上前去拾起几张，其中一张上面，发现了一些划痕，像是被什么东西用力地划过。 在这些纸张中继续寻找，果然找到了一张写有字迹的纸张，一笔一划十分用力，所以才会在下面的纸张上留下印痕。 纸张上的字迹十分潦草，显示出写字的人内心的烦躁，陈默仔细辨认了一下，似乎写的是：是不是他？ 在这几个字的下方，沾染了一些血迹，正当陈默准备放下纸张的时候，突然发现，沾染到血污的地方，似乎也有一些字迹，稍微一不仔细，很容易就被漏过。 这是一行数字，笔迹潦草，似乎是在匆忙之中留下。 2F081215 这一行数字，有什么意义？ 将这张纸折叠起来放进衣兜，陈默不动声色地走到门口，隐约听见一些议论的声音。 “还是赵医生厉害，临危不乱啊，处理事情井井有条。” “要不然怎么年纪轻轻就当上主任了呢。” “切，我看可不一定，我听说呀，这一次咱们院里出事，就和这个姓赵的关系不小。” “还不知道背后有什么内幕呢……呵呵哒！” 陈默不动声色打开房门，几个正站在门口议论纷纷的家伙，猝不及防地被撞了正着，脸上顿时露出尴尬的表情。 背后说人家坏话被当面撞见，彼此脸上总是有点不好看的。 不过陈默脸上却是全无表情，这时走廊上响起奔跑的脚步声，几名警察闻讯赶来，陈默朝着对方点了点头，算是完成了现场的交接，随后朝着走廊走去。 印象之中，之前经过走廊的时候，曾透过休息室打开的大门看到一排储物柜。每一竖列柜体上面，都印刷着很大的字母编号。 就是这个编号提醒了陈默。 这一串带有字母的数字，难道是杨小玉留下的储物间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