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四章 新时代

    无上。

    至高无上。

    每一个无上都是一个庞大到难以想象的信息集合体，他们一生当中经历过的所有一切都会以信息的方式储存在他们的生命核心，从而使得他们本身体量巨大，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蕴含着无与伦比的伟岸力量。

    这种强大，这种伟大，远远不是至尊所能比拟。

    哪怕无上身上掉落下来的一根头发，里面蕴含的信息量都比一位至尊来更为庞大。

    这也是为什么像神象至尊那种已经达到至尊之巅，至尊之极的无敌存在，对上无上真身后仍然没有丝毫反抗之力被碾灭的原因。

    由于庞大的信息量，无上们一旦爆发大战，动不动就得花费几百、上千星年，这几百、上千星年间，无上们不断的了解着彼此掌握无上法的组成部分，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方，最终两者间都变得极其了解，或者强势的一方可以将弱势的一方击败，乃至于花费大精力镇压，再要杀死对方，无疑是痴人说梦。

    而且无上那庞大到难以置信的体量在大宇宙中相当于举足轻重的存在，就好像无上湛渊、无上裂真两人单单待在源界当中，就会让源界的运转变得缓慢，这种现象在大宇宙中同样如此。

    只不过没有展现的源界那么夸张罢了。

    眼下随着无上裂真陨落，这股原本由无上裂真带来的负担突然被清空出来了。

    真神、神王、不朽、尊者一无所觉，但身融宇宙的至尊，以至于对信息洞察到极致的无上们却是瞬间有所察觉，一时间，一位位至尊，一位位无上们全部不由自主的愕然抬头。

    很快，他们似乎终于意识到了这种宇宙变化意味着什么，脸上不可遏止的露出了震惊之色。

    “有无上陨落了！”

    “宇宙的负担变轻了，我们所能动用的规则之力似乎都强了一分，这种感觉……我只在一千余年前感受到过……”

    “怎么可能……是无上离出手了，他再度和墟兽族进行了合作？可是根据我们得到的消息，无上离一直待在他的黑狱联盟当中，并未外出，而除了他以外，谁还能导致一位无上陨落，并让那位无上都来不及发出求救讯息？”

    “无上……也会陨落……”

    无数的信息在宇宙当中不断交汇着，一位位至尊，一位位至强至尊，乃至于一位位至高至伟的无上大能者不断的奔走着，了解着宇宙异变的真相。

    不止六大圣殿、十三洞天，就连黑狱联盟，乃至于墟兽族同样在疯狂的打听着类似消息。

    无上陨落！

    这可是足以引起星空格局剧变的大事！

    上一位无上赛蛮陨落，引起星空联盟的支离崩解，星空势力彻底洗牌，六大圣殿、十三洞天、黑狱联盟、墟兽族纷纷出世，眼下好不容易星空中的局势渐渐稳定了下来，又有一位无上陨落……

    ……

    永恒圣殿当中，无上易一、无上源始、无上光灵、无上浩然、无上黑白、无上先知，整整六大无上汇聚一堂，共同研究着源界之力的玄奥和神秘。

    而这六位无上亦是第一时间感应到了宇宙间的变化。

    尤其是无上源始，本身最喜欢收集信息的他几乎第一时间洞悉了无上陨落这一令人震撼的宇宙现象。

    一时间，六位无上甚至连对源界之力的继续研究也暂且放下了，一个个尽施手段，寻觅着这一宇宙异象的真相。

    “是子玄无上么？”

    “我联络了子玄无上，他尚未迈出那一步！不是子玄无上！”

    “其他无上几乎都在自己的圣殿、洞天当中，我也并未听说过哪位无上身处险境，又或者想要自我终结，按理说没有无上会陨落才是。”

    无上源始、无上易一两人则是对视了一眼，心中同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其中无上易一第一时间将目光落到了先知无上身上：“可否用你的全知之书洞悉是哪一位无上留在这个宇宙的痕迹被抹去了？”

    先知无上点了点头。

    全知之书，记载着大宇宙中所有的信息，蕴含着宇宙所有的奥秘，尽管由于先知无上并未将上面的信息、奥秘尽数参悟，但论及知识底蕴，他是最接近全知全能者的存在。

    当然，只局限于宇宙之事。

    全知之书自动的翻阅起来，在书上，一位位无上的身影不断闪过，很快，浩瀚星空现存的无上大能者一一显现，只是……

    相较于先前三十二无上的全部数量，这一次，却是少了一个。

    “是裂真。”

    先知无上沉声道：“裂真无上留在宇宙当中的信息尽数消散了。”

    “裂真？”

    无上易一脑海中瞬间闪过李求仙的身影，紧接着毫不犹豫道：“这不可能！”

    “源界的力量杀不死一位无上。”

    无上浩然显然明白裂真此刻的处境，当下以一种坚决的语气道。

    “源界的力量确实杀不死一位无上，但如果源界力量足够多，却可以将一位无上镇压，然后……再慢慢磨灭。”

    无上源始道。

    “磨灭一位无上？凭李求仙那个至尊？”

    无上光灵冷笑道。

    他此刻已然将众妙之镜的遗失责任尽数堆到了李求仙头上，认定了他就是盗走自己规则神器的罪魁祸首，言语间自是带着冷意和杀机。

    “诸位不要忘了，源界中除了一个至尊李求仙外，还有一个无上湛渊，如果无上湛渊出手了呢？”

    无上源始道。

    “也不至于。”

    无上黑白道：“我了解湛渊，湛渊的规则神器虽然未曾动用过，但据我所知，乃是三生之桥，执掌着众生的过去未来，但无上们信息量庞大，绝非三生之桥所能撼动，论及威能，它甚至不如易一无上的时光之轮好用，而湛渊本身喜欢钻研，喜欢测试，喜欢去发现未知和神秘，唯独不喜欢和人搏杀，他的战力不如裂真，哪怕有源界将裂真镇压，他想将裂真磨灭，所需花费的时间都得以万年来计算。”

    说到这，他语气微微一顿，甚至补充了一声：“不！除非裂真选择不反抗，不然他根本杀不死裂真！”

    “这一点我信。”

    先知无上道：“全知之书上记载湛渊无上的信息量和复杂度逊色于裂真无上不少，他终究是以永生真水为基反向逆推参悟出无上之境，底蕴、战力上无法和精于剑术，精于杀伐的裂真相比。”

    “但裂真陨落了。”

    无上易一沉声道：“不是被镇压，来不及向我们求救，而是直接陨落了，他进入那片神秘而诡异的源界当中至今不到一百个星年，可却是陨落了……我提议，马上攻击那片世界，逼无上湛渊现身，我们必须要得知裂真无上陨落的真相！就好像我们当年出手，让无上离低头不得不困守黑狱联盟一样！”

    “不错，这个世界不允许出现第二个无上离。”

    “无上陨落……且是未知方式陨落，确实要弄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其他几位无上纷纷点头附和。

    无上无情、无上无义、无上至高、无上至伟。

    但并不意味着每一位无上都能从容坦然的面对死亡。

    无上裂真的陨落，且是因未知手段而陨落，这已经让在场的无上们感觉到了危机感。

    一个无上离已经让他们无上们心生忌惮，不得不三人一组的抱团，组建了六座圣殿，眼下居然再度出现另一股能导致无上陨落的力量……

    事情……

    渐渐的变得不受控制，变得未知神秘。

    而无上们真正强大骄傲的根本就在于他们近乎全知全能，近乎洞穿了星空所有生命、物质、能量的无所不知。

    ……

    源界。

    无上湛渊尽管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甚至做铺垫好了自己接下来即将走的道路，乃至于预知到了自己未来某一刻的死亡，但是此时……

    在亲眼目睹到无上裂真陨落的那一刻，他那静静盘坐的身形仍然不可遏止的起身，原本参悟着源界之力变化万千的心神更是被一举抽离，投向了两位无上们生死搏杀的战场。

    “快……真快啊……”

    湛渊无上喃喃自语。

    这种速度，让自以为已经做好一切准备的湛渊甚至都有种时不待我之感，他担心……

    担心未来会走向一个连他都无法预测的方向。

    无上湛渊心中忍不住的生出一种名为忐忑的情绪，可身为星空至尊榜第一人的太一至尊，在看到无上裂真的生命核心被彻底斩灭时，却仿佛呆在了当场，大脑一片空白，思维似乎陷入了停顿。

    “不！”

    良久，这位星空至尊榜第一人的太一至尊才忍不住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吼叫。

    他的眼中充满着不可置信，瞪大的眼睛中仿佛看到的不是一尊无上的陨落，而是一种信念的毁灭，一种精神的崩塌。

    “不！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我裂真师尊怎么可能陨落！？他是至高无上的大能者，怎么可能陨落！主战化身，主战化身，这一定是裂真师尊一尊强大到近乎真身般的主战化身！”

    他大吼着，不愿接受着眼前的事实。

    可从他那失控的情绪而疯狂般的痛苦中不难看出，他知道事情的真相，但却不敢面对。

    “湛渊无上，伟大的无上大能者湛渊大人，您告诉我，请您告诉我，那只是我裂真师尊的一道化身！”

    太一至尊转向无上湛渊询问，神色痛苦到近乎崩溃。

    “裂真……真的陨落了。”

    无上湛渊道了一声，他抬头，看着那位位于由浩瀚源界之力组成的漩涡中央，似乎手握风云的身影。

    “一个新的时代即将来临。”

    后面还有一句话他没有说。

    这个时代，或许属于李求仙，或许，属于他——湛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