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天网恢恢
屠夫道：“的确是司承大人所养，只不过这畜生吃的太多，司承大人就雇了我，每天宰杀猪羊喂养，司承大人见我用心，就随手教了我几招刀法，我小有所成，就进了密谍司。” 巨猿嘴里发出哼哼声，大步往前走去，它身形太大，无法穿过城门，只能翻过城墙，守城的军士都认识它，非但不阻拦，反而热情的打招呼。 辛哲离开一人一猿后，来到繁华喧闹的朱雀大街，找到胖头陀，继续巡逻。 胖头陀还抱着那只花盆，花盆中的柳树苗又长出嫩芽，胖头陀很是欣喜，如同抚摸情人脸庞一样抚摸着那翠绿嫩芽。 一阵欢呼声响起，两人循声看去，就见万花楼阳台上，一名妓子跑了出来，对还在招揽客人的几名妓子兴奋喊道，“姐妹们，快去等着，苏公子，苏公子要来了！” “苏公子？哪个苏公子？” “大唐第一才子苏半城苏公子啊！” “居然是他，哎呀让开，别挡着我！” 妓子们花枝招展，兴奋喊着，再也顾不得招揽客人，提着裙角，争先恐后地跑向楼中。 胖头陀感叹道，“不就是一个写诗的吗，用得着这么夸张？” 辛哲道：“你也别酸，别人苏玉章是去岁的科举状元，更是天子御笔亲封的大唐第一才子，风流倜傥，就连我家丫鬟那高傲性子也喜欢得紧，还花大价钱买了他的诗集收藏。” 天子曾言，长安遍地文采风流，苏玉章就占了一半，所以市里坊间，又将苏玉章称为苏半城。 辛哲问道：“想不想进去看看？” 胖头陀一愣，“我们还在执行公务，进去好吗？” “死脑经，里面也可以执行公务嘛。”辛哲不等胖头陀拒绝，推着他就往万花楼走去。 万花楼是长安第一青楼，客人络绎不绝，不过今天，许多勋贵富商官员，都是陪着妻子或者女儿来的，不是为了狎妓，而是为了一睹大唐第一才子的绝世风采。 有了这些家眷，客人们都不愿意和妓子行那风流事，一边吃着酒菜，一边焦急等待。 万花楼有三层，中间大堂镂空，能看到二楼和三楼的情况。 辛哲和胖头陀挤进万花楼，没等多久，不知是谁喊了一声“苏公子到了！”，所有人都侧目看去。 门口的人主动让开道路，十多个年轻士子走了进来，他们身穿白衣，脚蹬云纹青靴，腰配玉带，头发梳成髻，端的是写意风流。 他们都是国子监的士子，天子寿辰，国子监也放了假，士子们相约出来吃酒游玩，不知是谁说想要来万花楼，众士子都轰然叫好。 一群国子监士子走了进来，都是年轻俊彦，胖头陀踮起脚伸长脖子看过去，“哪个是苏半城啊？” 辛哲没有回答，他的目光，全都放在了士子中的那颗光头身上。 那光头穿着袈裟，头上十二颗戒疤，正是扮作倭国留学僧的穆萨。 穆萨走在靠后位置，旁边是一名年轻士子，正是倭国士子谷川君，他正低着头，和旁边同窗说着什么，这时，二楼有妓子兴奋地喊了声苏公子，那士子抬头看去，展颜一笑，这一笑，顿时让万花楼炸开了锅，不管是妓子还是慕名而来的女子，全都尖叫起来。 苏半城看摇了摇头，有些无奈：“早就说了，不应该来这里的，谷川兄你非要拉我来，现在麻烦了。” 倭国的谷川士子道，“我来长安已有两年，还没来过万花楼，好不容易修了假，就想过来看看大唐风采。” 旁边一名士子道：“大唐风采不就在你旁边么，天天都看，你还没看够啊。” 众士子都笑起来。 苏半城笑恼道：“你们又来打趣我。” 有士子道：“天海还是佛门弟子呢，都和我们来逛青楼了，苏大才子你就别抱怨了。” 穆萨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众学子们笑起来，闹哄哄的，来到二楼，有小厮领着他们进了最大的雅间，很快，这雅间外面，就堵满了妓子和苏半城的倾慕者。 辛哲依靠在栏杆上，斜对着那座雅间，胖头陀嘀咕道：“刚才拿折扇那个就是苏半城？也没什么特别的嘛。” 不知何时，一个体态丰腴的妇人来到辛哲旁边，倚靠栏杆，看着那雅间，说道：“穆萨在也在里面。” 辛哲转过头，正好看到妇人胸前两座高耸山峰，双峰中还有幽深峡谷。 “好看吗？”妇人故意挺了挺胸，两座山峰呼之欲出。 胖头陀瞪大眼睛，流出鼻血。 辛哲点点头，厚脸皮道：“好看。” “想揉吗？”丰腴妇人抛了个媚眼，哪里是风韵犹存，分明是风情万种。 辛哲狠狠剜一眼那两抹亮白，接着毫不犹豫收回目光，摇摇头：“我可不想被扒皮。” 绣娘展颜一笑，妩媚至极。 有的女子青涩，有的懵懂，有的半生不熟，但像绣娘这种，熟透了能滴出水来的，对男人才最为致命，她靠了过来，呢喃道：“不会的，你是老祖宗看中的人，哪怕趁我睡着爬上我的床，我也只能从了呢。” “瞎子会杀了我。”辛哲道。 绣娘摸了摸辛哲的下巴，道：“家里大事小事都是我做主，他哪里敢？” 辛哲后退一步，躲开她的手，宣了声佛号。 “你修佛法，却不是佛门中人，连穆萨那种假和尚都算不上，念什么阿弥陀佛。”绣娘嗔怒。 辛哲看向那雅间，转移话题道：“假和尚不是也逛青楼吗？你们不把他抓了，留着献给给陛下当贺礼？” “这不正准备收网吗？”绣娘道。 辛哲巡视一圈，没看到什么异样，睁开妖目天眼，就见一股股元气波动，不少青楼的小厮、妓子，客人和家眷，都是修者，应该是密谍司吏或者执事假扮的。 一名小厮从旁边走过，他托着盘子，盘子里装着瓜果美酒，绣娘抓过一把炒瓜子，一边嗑一边说道，“你再看看外面。” 辛哲来到窗前，就见万花楼四周多出许多人，更远处的几条街巷，也有披甲的金吾卫缓缓向这边合拢。 金吾卫是天子亲军，护卫皇宫安全，能够让金吾卫配合行动，恐怕整个长安，也只有密谍司有这胆量和能力了。 密谍司织的巨网在收拢，而猎物浑然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