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选择
黑暗吞噬了视线，亘古巨蟒与冥渊逐渐什么都触碰不到，就仿佛他与青鸢正在朝着一个越来越宽的无底洞坠落一般。 诡异的是，陈凡察觉到他的下坠速度并没有加快，一直保持在某个匀速上，仿佛有什么力量阻挡着重力的加速度。 至少不用担心直接摔死了，陈凡自嘲一笑。 他没有抱怨什么，既然是自己当初选择与青鸢一起接受考验，那么不论面临什么考验都应该做好心理准备。 就像冷心寒所说，如果连这都通过不了，怎么去死魂岛，将来怎么去冥界最大势力之一的群英殿中接回妹妹？ 陈凡控制着亘古巨蟒，将青鸢接回到自己怀中，下一刻亘古巨蟒消失，雀灵附体。 鬼火雀翼不断扇动，却是依旧无法阻挡下坠的吸引力。即使趁着鬼火雀翼的幽蓝光芒，陈凡也只能看到自己与青鸢的模样，光芒根本无法穿透周围的黑暗。 这个过程要持续多久？ 这个念头在脑海刚刚涌现的时候，周围黑暗忽然开始褪去，一缕烛火在下方摇曳起来。 到底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陈凡，蓦然将左臂重新化为亘古巨蟒，虽然目前的速度并不算太快，但如果不做一点降落准备依旧会被摔伤。 烛火光芒越来越亮，陈凡逐渐看清了周围的情形。 这是一个从上到下贯穿的洞穴，陈凡头顶是无尽的黑暗，下方摇曳着烛火的地面则像是一个小广场。 烛火挂在周围墙壁上的灯盏中，灯盏中有着一汪绿油油的未知燃料，随着烛火燃烧丝毫不见损耗。 距离地面只有几十米的时候，陈凡蓦然将亘古巨蟒甩向地面，巨蟒身体落到地面上发出了巨大的声响，亘古巨蟒身体上的鳞片都崩裂了几片。 不过随着亘古巨蟒的缓冲，陈凡与青鸢轻轻地降落到地面，却是安然无恙。 陈凡戒备地关注着四周情形，做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不过令他有些意外的是，四周异常安静，仿佛除了他与青鸢外没有任何生物。 周围的环境也显得颇为古怪。 这个广场的地面由一块块铭刻着血红符文的砖石组成，彼此之间没有一丝缝隙，紧贴着作为墙壁的黑色岩石。 广场并不宽阔，只有三丈方圆，但在周围却足足有十二条通道，每条通道中都摇曳着同样的烛火光芒，不知道通往何处。 这就是迷宫的起点吗…… 看着上方是不知道有多高的黑暗地带，陈凡忽然心念一动，试着用鬼火雀翼抱着青鸢向上飞。 因为落到地面后，一直吸引着他与青鸢的吸引力便消失不见，他想试试自己能不能就这样飞出去。 不过这个想法很明显不切实际，因为一到几十米的高度后，那股不可抵挡的吸力便重新出现。 所以要离开这里，只能选择通往那十二条通道吗？ 准确把握着目前形势的陈凡站在广场中央，没有贸然行动。 “喂，醒醒。”陈凡摇晃着青鸢的身体。 青鸢精致脸庞在拙火下显得十分出尘，看起来就像一个可爱的布娃娃，随着陈凡动作幅度不断加大，她眉头微蹙睫毛微颤，轻轻睁开了大眼眸。 在睁开眼眸的那一刹那，她手中蓦然多出了一把缠满白布的长剑，闪烁着金光就要斩向陈凡。 不过当迷糊眼睛看清楚眼前之人的模样时，她手中的长剑豁然停止，剑身距离陈凡只剩下几厘米。 “咳咳，你的自我保护反应还真是强大啊……” 陈凡额头微微冒出一丝冷汗，虽说曾经在剑三街古宅中试过，她的剑灵应该难以对他造成伤害，不过对于这把青鸢守护灵所化的剑灵究竟是灵体还是真实存在的物体，他始终有些捉摸不透。 陈凡可不想被这把剑全力斩一次尝试一下。 意识清醒的青鸢啊的一声，连忙放下了手中的剑，瞬间满脸通红：“对、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看着她手足无措简直快哭出来的样子，陈凡完全生气不起来：“放心，我没事。” 他观察着青鸢玲珑有致的身体。 别误会，只是观察伤势。 青鸢虽然之前看起来颇为伤势凄惨，但是此刻她一身青衣已经恢复原样，身上细碎的剑伤也在不断愈合。 倒是陈凡后背与小腿的伤势愈合地颇为缓慢，时不时地传来巨大的痛楚。超凡脱俗的体质带来了愈合力的提升，不过对于子弹这些非灵力攻击造成的伤势，陈凡没有面临亡灵时那种惊世骇俗的即时恢复力。 黑褂散人的确给他上了一课，今后必须更加注意，体质的提升也不能掉以轻心。 陈凡估计自己伤势完全愈合大约要好几个小时，不过他并不打算就这样待在广场中。 “能走吗？”陈凡问青鸢。 青鸢用力地点了点头，旋即她迷茫地打量着周围：“这是哪儿？之前有个蒙着脸、气息很像师父的人突然来到我房间，我打不过他，被他打昏之后就什么就不知道了。” “不用想那么多，跟着我就好。考验已经开始，我们只要走到迷宫中央就能够通过考验，接下来的路程中，跟好我，听我的。”陈凡简短地给青鸢解释着。 青鸢眼眸一亮，如同小鸡啄米般点着头。对于不愿意思考的青鸢而言，陈凡的话语简直就是天籁之音。 对于一切都愿意自己做决定的陈凡，青鸢简直就是最合适的人型召唤物。 某种意义上，陈凡与青鸢的确配合异常愉快。 陈凡看向了周围的十二个通道，它们几乎一模一样，看不出什么区别，要选择那一条？ 陈凡看了看已经能够无碍行动的青鸢，又看了看他正在止血的小腿，丝毫没有羞耻自觉地利用镇魂系统，将身体黏在了青鸢背上。 青鸢背着陈凡没有丝毫不满，她握着手中的剑，等待着陈凡的选择。不管陈凡选择什么，不管那条道路上有什么，她只需要将其斩断就好。 陈凡微微闭上了眼眸，旋即陡然睁开。 座敷童子附体！ 福运昌隆！ 陈凡嘴角翘起，既然要选择的话，可不能离开它啊。 陈凡当初大费周折，在两天内动用各种方法收服了这个式神，获得的能力并没有让他失望。 福运昌隆能够大大提升自己的幸运值，虽然并不能直接提升实力，但就像之前与黑褂散人的战斗中，偶尔便能发挥出意想不到的巨大作用。 特别是这种选择性的时刻，运气就更加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