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瞒天过海 （三十二）

    “熊局这么说，我就不推脱了，不过心里还有几个疑问熊局能否解惑？”

    左右是躲不过去，庄天乐狠劲上来，又不是上战场玩命，搏一把超级富豪有望，输了大不了跑路也就是了，相比岛内那屁大个地方这世界可大得太多了。

    “我个人自认入不了对岸的眼，不知道熊局为什么找到我头上。”

    庄天乐知道自己的出身丢在对面早就飞升了，岛内值得拉拢的大人物有的是，从北美把自己捞出来进行统战这得多大的面子？

    庄天乐就算再膨胀也不敢认为自己值这个价码。

    “小庄对自己的认识还是蛮清晰的嘛，就冲你这个认识，你这个人还是有一点抢救的价值。”

    熊伟信先是赞赏的看了庄天乐一眼，自知之明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不算简单，然后把脸直接冷了下来。

    “看好你，把你从北美捞出来的另有其人，包括支援你和韩道本在通讯领域做一番事业的，这些都是一个人，要真让我说实话，就你们这些人早年的那些做派，按我个人的意思，早就应该为人民除害了～～”

    熊伟信抬手比划了一个枪击的手势。

    真论起年纪，庄天乐要比一口一个小庄的熊伟信大，但熊伟信那是真正从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人物，所谓混社团的连人家脚趾都比不上，看着熊伟信的冷脸和身上流露出来的那种极为危险的气势，庄天乐脸都有些白了。

    “不过事情既然过去了，看你也有上岸的心思，历史也就既往不咎了，要不是有人看好你，你以为AIA会堕落到找你们这类人充当外围？”

    熊伟信语气里的嘲讽虽然宛如实质，但神色却缓和了下来，不管怎么说，这位也是收税的核心人物，在熊伟信眼里，基本等同于会行走的十亿美金。

    “既然决定起义了，将来怎么干，小庄你可要心里有数，有些脏手的东西越早处理越好，你认为值得救的要早点拉上来，剩下的渣滓将来一定会被处理的～”

    “是，是，是～～我回去就整顿～”

    庄天乐伸手擦了擦额头的水迹，频频点头。

    “不要以为韩道本比你幸福，将来真有通讯集团，事儿都是以你为主，他就是凑个港台同胞里的那个港，要是有自知之明还好些，要是没有随便你怎么料理～”

    先打了一巴掌，然后熊伟信给了一个看起来不是枣的枣。

    “熊局，不知道能否有机会面谢救我出来的那位？”

    庄天乐小心翼翼的问道。

    “暂时没有，以后看情况吧。”

    “那，我回去之后先做什么工作？”

    “商业上的事儿我不懂，随你怎么发展都好，如果遇到无法解决的困难你可以去问怡和的宫芸，她们专业，至于回岛后你就一个任务。”

    说到这，熊伟信沉吟了片刻。

    “不管用什么方法，尽力结识匪军装备采购机关的核心人士，认识的越多越好，关系越密切越好，花费问题你不用担心，捞你出来的那位最擅长的就是批量制造富豪，只要不作死，以后你肯定不会有钱不够花的时候。”

    “等你的通信公司运行起来，会有人找机会介绍法国工业界的实力派人士给你认识，日后，维护好你在岛内和法国的人际关系网，剩下的到时自知。”

    “小庄，回岛内之后也别有什么压力或是其他想法，我直白的说，虽然我个人对你曾经的经历颇有不齿，但纵观世界谍报史，你见过几个做线人能做成一流富豪的，所以你也别把自己当成什么上不得台面的线人，好好的走正路，未来的华夏史很可能会记上你一笔。”

    听熊伟信提及青史留痕，刚刚被熊伟信气势所摄的庄天乐忽然有种豁然开朗之感，庄天乐自身是位资深的历史爱好者，熊伟信如此说可真是投其所好了。

    庄天乐虽然想不明白，能量横跨太平洋两岸的这位大佬到底看上了自己哪一点，但民国在四九年其实就归天了，如果能在统一大业里留下痕迹，还真不枉自己来人世走这么一遭。

    既然下决心跟着熊伟信干了，剩下的时间里一时宾主尽欢，梁土豪的私人酒吧都是德意志银行从欧洲顶级酒庄定制的个性化服务，这两位放开了心境后倒是喝了个爽。

    两瓶葡萄酒下肚，熊伟信翻进吧台拉开酒柜，指着里边各种标着各种外语的酒瓶笑着说道：“我被要求只能喝葡萄酒，这里还有别的货色，小庄你有什么喜欢的不用客气，自己找。”

    无论烟酒，以唐婉、李远铃为首的家属团，对身边亲友控制的极严，熊伟信的爱人自然也是家属团的一员，俩丫头离开前笑吟吟的叮嘱熊伟信，除了葡萄酒其他的高度酒动也不许动，否则回国会被算账的。

    庄天乐看了一眼酒架，发觉除了人头马、XO、芝华士、百加得这些广为人知的大众奢侈品牌外，还有一堆包装精致但自己没听过名字的牌子，看起来应该是顶尖的小众定制品牌。

    不过最打庄天乐眼睛的，却是酒柜的顶层分别放着两支标准1.5L的百事可乐与可口可乐，在两瓶可乐之间还用一个大块水晶雕刻出产于一九八二的字样。

    庄天乐顿时觉得有点迷，看了又看也没发觉这两瓶可乐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这酒吧投入使用后熊伟信也是第一次来，看着那两瓶看似普通可细想又觉得肯定不应该普通的可乐，熊伟信好奇心大起，伸手拿下来仔细看了看，发觉这俩玩意真的产于一九八二年。

    在瓶子的标签另一面还有一句手写的小标签插在原本可乐商标的缝隙里，个人收藏品，已过期勿喝。

    熊伟信可以肯定的认出，标签上的字体出自双胞胎之手。

    “八二年的可乐，小庄你在海外呆的时间长，有什么说道么？”

    目前心情很放松的熊伟信，晃着瓶子问道。

    “呃～，我只听过八二年的拉菲，就是我们刚刚喝掉的那个，八二年的可乐真不知道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这两位哪可能猜出梁土豪的心思，研究了一会也只能得出个人爱好这个结论。

    熊伟信不喝别的，庄天乐也只能跟着熊伟信死磕葡萄酒，由于看过那两瓶八二年的可乐，两人又找出了两支同年份的拉菲消灭掉。

    四瓶葡萄酒下肚，气氛带着几分熏然，庄天乐试探着问道：“熊局，你们待遇可真不错。”

    熊伟信哈哈一笑，指着庄天乐道：“你还是不信，这地方真是我借的，以后你就知道了，不过小庄也算是半个自己人了，带你逛逛这建筑。”

    “别看岛内和港岛现在不错，但将来还得看国内的，小庄，我不忽悠你，这建筑算是社会主义建设的一部分，为将来探索适合全国人民居住的合理模式。”

    熊伟信这话一出口，庄天乐人都傻了，梁远这个新家的船舱酒吧位于错层的负一层，庄天乐上来时自然看到了这层堪称震撼的顶级豪宅。

    全国人民都住这个？？共产主义都不敢这么吹啊。

    “我说的不是居住面积，这居住面积要是按人均推广了地球都放不下。”

    梁远入住前，因为安保方面的因素，这层豪宅AIA早就逛过无数遍了，起初熊伟信也觉得太过奢侈，倒是后来听梁远一一解释后，改变了想法。

    如果用未来的眼光衡量，除了面积大，这层建筑里能和豪宅沾边的也就是室内泳池、室内运动场、调光玻璃这几项而已，其他的全是未来已经普及的智能家居。

    限于国土面积，室内泳池啥的梁远不敢保证，但其他的智能家居哪怕是调光玻璃，梁远都打算将这些东西做成白菜价，在共和国内部彻底普及。

    拽着满脸不信的庄天乐，熊伟信带着这位在豪宅里逛了一圈，魔术一般的调光玻璃，那台自称地宝看起来已经成了精的扫地机，智能化的空气净化系统，智能化的温度与湿度控制系统，一圈逛下来不由得庄天乐不相信，熊伟信所言的那个让人过于期待的未来。

    两人这顿酒一直喝到下午三点才散，临别时熊伟信才真正放出对于庄天乐来说最大的福利。

    “回去准备好个人资料，找怡和的宫芸带着去亚洲发展银行申请信用贷款。”

    “你们购买寻呼发射机等所有铺设硬件设备的资金都可以从贷款里走，仔细算算港澳台三地联网需要多少基站，不过这个账户的资金只能买传呼发射机和呼台的运行设备。”

    被砸了一个幸福大礼包的庄天乐走路都有点飘，虽然被培训时知道怡和有赊设备的意思，但无论是庄天乐还是韩道本都没想到，怡和居然会投入如此大的手笔。

    港澳台三地联网，以香格里拉设备在大陆的实际应用为参考，港澳台大致可以分成18个独立的呼叫中心，或是叫十八个市县行政区域，每个呼叫中心视主城区的大小不同，采用10到60部发射机密集组网，达成地下室和电梯无死角的全覆盖程度。

    平均而言完成组网需要呼叫接入中心18套，包括备用发射机共400部，单纯的硬件设备投资大概在两亿港币左右。

    如果算上员工招聘与培训，呼叫中心的物业租赁等其他开销，总共三亿港币出头就能把这个跨地域的集团正式运行起来。

    换成国际流行的摩托罗拉设备搭建，没有上亿美元想都别想，看起来使用港基集电的设备貌似随便一个富豪就能搞定一家跨区域通信集团的样子。

    坑，没埋在组网发射基站等设备的采购价格上，坑，被埋在了呼叫中心的容量上，投资两亿港币虽然能从硬件上把这个跨地域的通信机构运转起来，但是，这家拥有十八个呼叫中心的通信机构，所容纳的寻呼用户总量还不到四十万。

    平均分摊给十八个呼叫中心或是叫十八市县，每区域分到的用户数量只有两万，类似港岛、台北这类装机百万台容量的大城市，两万容量的传呼台屁都不是。

    想发展只能扩容，关于呼台扩充容量设备购买的成本，由于扩容设备的成本低到香格里拉都不怎么好意思计算的缘故，因此香格里拉电气选择发明了一个很有趣的算式，就是传呼台每增加一个用户的容量，所付出的硬件成本刚好是该用户所缴纳一年半的年服务费用。

    以共和国惯例的每年120块年服务费为例，用未来互联网时代的名词来形容，呼台获取用户的成本每个多达22美元。

    摩托罗拉赚钱的秘密和香格里拉略有不同，除了卖传呼赚一笔和卖设备再赚一笔这两者一样之外，香格里拉可以让客户在刚刚起步时低成本组网，价钱只有摩托罗拉的四分之一，然后在未来扩容上埋坑，相当于让营运商始终痛并快乐着，毕竟设备扩容也代表着财源扩大。

    摩托罗拉选择的埋坑方式没放在扩容上，摩托罗拉的呼叫中心都是十万级别的用户起步，足足是香格里拉的五倍。

    摩托罗拉坑钱的方式选择了一个叫做提速的玩意，目前摩托罗拉所提供的非人工自动寻呼，有个极为坑爹的特点，电话打了之后，要等待至少八分钟被呼的机主才会接到呼叫自己的号码，回话上稍有耽搁，找人的那位打过传呼之后，少说也得原地等待十分钟，就日常使用的情景来说，平均一次寻人要花费十五分种。

    摩托罗拉的升级坑钱大法就在这里，下一代呼叫中心总比上一代反应快一点，如果没有香格里拉搅局，摩托罗拉这套体系日后被称为高速寻呼体系，直到九十年代中期，摩托罗拉才拿出这边电话呼叫，呼机机主能在十秒内接到呼叫电话号码的速度。

    梁远这种极为精通消费者心里的货色，自然不会用作死的用户体验来搞什么技术换代，由于选用的编解码技术技术方向不同，香格里拉的设备反应远快于一年前的摩托罗拉，一个电话过去，最多60秒呼机机主就会接到呼号，只要不是太倒霉，通过呼机寻人的时间成本会控制在五分钟之内。

    香格里拉在用户体验上走得非常远，就算坑寻呼台都给寻呼台留下了一边被坑一边爽，一直被坑一直爽的印象，可想而知在技术没代沟的情况下，香格里拉设备的评价无论在营运端还是客户端都会把摩托罗拉按在死地上摩擦。

    事实上也是如此，共和国国内除了早年装备的少数摩托罗拉设备，今年共和国的新建呼台和改造呼台的设备都是一水的香格里拉。

    去年，港基集电是卖芯片组件卖得利润飞起，但和今年飞一般的呼台扩容速度相比，未来卖呼机组件的利润很可能会赶不上香格里拉卖设备扩容。

    寻呼台扩容的本质就是提升电子计算机的运算速度或者叫数据处理能力，这钱可比吭哧瘪肚的生产呼机赚得利索多了，相当于使劲卖浪潮工作站就成了。

    由于共和国传呼市场被香格里拉汉字机提前引爆，今年共和国每月新增的呼机入网逐月递增，上个月的设备入网数量已经突破30万。

    以香格里拉埋坑的方式来说，共和国的传呼用户每增长一个，不管你用得是什么牌子的寻呼机，香格里拉电气都会得到180块（数字）——360块（汉显）的奖励。

    按香格里拉自己预估，今年呼机扩容这块业务，全年能完成的营业额差不多能突破十亿，而且相比付出的真实成本这十亿甚至可以算作纯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