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天才蜕变
黄国仑再醒过来，已经是中午了。 一睁眼，就发现自己在学校的医务室里躺着呢。 意识清醒后，黄国仑依旧觉得脑海里翻滚着异样的洪流，周围的声音，异常清晰的落入了他的耳海。 他的耳朵就像变异了一样，竟然能清晰的捕捉到墙上挂钟秒针转动的声音，连秒针转动后的颤音他都能听到！ 这样细腻的听力，真是太恐怖了！ 窗外各种各样的杂音，就像龙卷风一样冲进了黄国仑的耳朵，这让黄国仑头大不已，脑袋都要炸开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是幻觉吗？为什么噪音变得这么大声！” 黄国仑被刺激的很受惊，躺在病床上用双手使劲堵住耳朵，却依旧能听到很多平时他根本就不会注意的声音。 “我的耳朵怎么变得这么灵了？难道那个砸到我的饭盒刺激了我的听觉系统？这个玩笑开大了吧！” 不仅耳朵变灵了，在晕过去的这段时间，黄国仑脑海里还迸发出了许多新奇的灵感。 就像神游了一个和他们这个世界很像的平行世界，他接收到了很多新奇的事物。 这其中最让黄国仑震撼的是，在那个平行世界中，有许多他之前从没听过的音乐作品！ 很多艺人在那个世界都唱作了“新歌”。 比如老崔，在那个世界不仅唱了黄国仑他们这个世界有的《一无所有》、《长征路上的摇滚》等作品，还唱了黄国仑从没听过的《花房姑娘》、《一块红布》！ 李宗盛在那个世界写出了同样经典的《山丘》、《凡人歌》、《当爱已成往事》等歌，还写出了让黄国仑印象深刻的《我是一只小小鸟》、《给自己的歌》等诸多动人的“新作品”。 罗大佑除了作出《亚细亚的孤儿》、《恋曲1990》、《皇后大道东》这样的经典作品，还作出了《童年》、《光阴的故事》、《野百合也有春天》等同样经典的作品。 陈奕迅在那个世界唱了黄国仑听过的《富士山下》、《浮夸》、《岁月如歌》等许多意味深长的流行金曲，还唱了黄国仑从没听过的《十年》、《你的背包》、《稳稳的幸福》等诸多金曲！ 还有周杰伦，这个哼唱着《简单爱》、《龙卷风》的小清新宝岛音乐人，在黄国仑他们这个世界里并不是特别大红大紫。但在平行世界，他竟然是创世纪的华语乐坛超级天王！是21世纪华人音乐的扛鼎人！ 脑海里回味着周杰伦唱出的那些他从没听过的《双截棍》、《以父之名》、《青花瓷》、《东风破》等歌曲，黄国仑都要被惊呆了！ 原来华语音乐还能这么玩！ 那个世界的国外乐坛也是如此，有很多流行金曲都是黄国仑从没听过的。 但听一遍，这些歌就像梦的烙印一样，深深的烙进了黄国仑的脑海，让黄国仑永生难忘！ 那个世界中一些拥有永恒魅力的古典音乐作品也是黄国仑前所未闻的，比如勃拉姆斯的《匈牙利舞曲》，第一次听，都要给黄国仑听跪了！ 虽然那个世界有很多新鲜的音乐作品，但也不是应有尽有。 黄国仑所在的这个世界中的很多音乐作品，在那个平行世界里就没有。 比如老崔的《红》、《白》、《黑》摇滚史诗三部曲，林夕的彩虹系列情歌，在那个世界就都没有。 李宗盛的人生感悟系列，在那个世界也不是很全。 总结下来，两个世界有七分相似，三分差异。 而就是这三分差异，已经让黄国仑如陷梦境，震撼的忘乎所以！ 耳边还在响荡着狂风暴雨般的各种细节杂音，但努力平心静气的去回味一下脑海中多出的这上万G异世音乐作品后，黄国仑已然有种惊喜欲狂的冲动了。 “到底发生了神马？我脑子里为什么多了这么多神奇的音乐作品？这不会就是传说中的开光吧？我的脑袋被开光了？” 黄国仑越想越神奇，他起初觉得自己神游了平行世界，这才会记下这么多从未听过的经典音乐作品。 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对劲，他要真神游了平行异世界，为什么没有别的印象呢？ 于是他就开始怀疑，会不会是他的脑袋被砸开光了？这些音乐作品都是他的大脑受到刺激后自我迸发出的灵感。 他熟悉音乐，热爱音乐，对主流的音乐人的创作风格和演唱风格比较了解。脑袋被白瑶的饭盒开了光后，他就按照这些音乐人的特点，自由发挥着帮这些音乐人写了“新歌”！ “嗯，很可能是这样！我脑子里这些没听过的作品，都是我自己写的！我太厉害了！” 黄国仑越想越兴奋，他突然觉得自己很了不得！这是彻底开窍变天才的节奏啊！ 曾几何时，黄国仑一直为自己平庸的音乐天资而感到苦恼。 虽然他不喜欢争名求利，但毕竟是学了二十几年音乐的人，他热爱各种类型的音乐，但不管他怎么钻研，都无法像那些知名音乐人一样，创作出属于他自己的优秀作品。 这份只求不得的痛苦，一直困锁着黄国仑。 现在好了，被饭盒一砸，他脑子突然就开窍了，他直接从一个平凡人升华成了一个超级音乐天才！ 这份玄之又玄的喜悦，让黄国仑一时间有点难以置信。 “我是不是在做梦啊？” 黄国仑学着电视剧里的情节，使劲咬了一口手背，还挺疼。 这不是梦，这是真的！ “这就是传说中的顿悟吧！一瞬间，我便看破了所有的世间音律，真是太神奇了！” 黄国仑突然很感谢促成了他天才蜕变的倒霉学生张亮，以及扔饭盒的白瑶。 正这时，医务室外面的走廊上传来了纷杂的脚步声。 隔着一道门，离着十几二十米远，一般人能听到有脚步声靠近就很厉害了。 黄国仑却连每个人脚步落地声音的轻重缓急和节奏都能听得一清二楚，这简直就是神之听力！ 稍微一辨别，他就判断出来，有四个人正在往医务室走。 这时有人说话了：“黄老师没什么大问题，他只是疲劳过度，需要好好休息一下，睡一觉就没事了。他现在不是昏迷，是在睡觉。” 黄国仑一耳朵就听出来，说这话的是医务室的郑仁医生。 这是一个四十岁的经验丰富的住校医师，声音富有成熟男人的磁性，让人听了会很踏实。 “我就说嘛，黄老师肯定没事，那饭盒就轻轻碰了黄老师脑袋一下，他不可能是被砸晕的。” 说这话的是张亮，他标志性的粗重嗓门自然逃不过黄国仑的耳朵。 “你还有脸说呢！黄老师要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就完了我告诉你！人家白瑶也让你给害了！” 这个训斥张亮的锐利女声是高二五班班主任陈淑芬的。 郑仁笑道：“您别着急了，陈老师，黄老师确实没什么事，他表现出来的所有症状都是疲劳过度。他头上一点青肿都没有，砸在他脑袋上那饭盒，没给他造成什么伤害。你要不放心，等下午黄老师醒了让他去医院做个头部CT，彻底查一下。以我从医了近20年的经验看，黄老师就是疲劳过度才会昏睡过去的。没别的毛病。” 听了郑仁的话，黄国仑心里踏实了不少。 摸了摸左边太阳穴被饭盒磕过的地方，居然一点都不疼了。 当时挨砸的那瞬，他脑袋就像裂开了一样，脑浆翻涌，给他疼坏了。 现在想想，那应该不是受到重击后的疼痛表现，而是“神奇蜕变”的表现！ 虫蛹破茧成蝶的瞬间，是最痛苦的；种子从地面上钻出嫩芽的一瞬，承受的压力是最大的。 而他，从一个平凡人蜕变成超级天才的瞬间，理应承受这样的剧痛。 郑仁说他疲劳过度昏过去，应该也是神奇蜕变带给他的强烈精神冲击所致。 朝医务室走来的陈淑芬却还在担心，毕竟是他们班学生捅出来的大篓子，要真出了事，她这个做班主任的也要担上责任。 陈淑芬追问郑仁：“黄老师今天要是醒不过来，是不是有问题了？” “应该能醒。但要真是醒不过来的话，问题就复杂了。让黄老师再踏实的睡一会儿，我下午会看着他，盯三四点钟的时候我再叫叫他，他要再不醒，咱们就得送他去医院了。” “郑医生，黄老师有多大的概率变植物人？”这是一个成熟沙哑的女人声音在问。 黄国仑乍的一听，还以为是个饱经沧桑的大龄妇女一边抽烟一边在问话呢。 但很快他就想到，这不是什么抽烟的大龄妇女，这是高二五班那位很特立独行的女学霸白瑶的声音。 在出事的音乐课上，飞饭盒前，白瑶就用这种标志性的沙哑烟嗓骂过张亮，黄国仑对此印象深刻。 郑仁告诉白瑶：“黄老师99.99%不会变植物人，你们放心吧，他的各项肌体反应都很正常。他睡着觉还会自己翻身呢，还会沉沉的打鼾，你们见过哪个植物人会自己翻身的？” 张亮心安的笑了：“哈！黄老师真逗，居然被一个饭盒给砸睡觉了。” 陈淑芬气道：“你脸皮怎么这么厚啊？都快死到临头了还贫蛋是吧？你那么爱演戏，干脆回家演去吧，下午我就给你爸打电话，和他聊聊帮你退学的事。” “陈老师您别吓唬我！”张亮瞬间就慌了：“我胆小，我腿都软了！我不爱演戏，我爱学习！我今天……真不是故意捣乱的。” 白瑶沉声鄙视张亮：“你不是故意的，你是成心的。” “小白，你就别跟着添油加醋了行嘛！……陈老师，我错了，我认错，您千万别给我爸打电话！我求求您了！” “你别求我，求我没用。你现在就求神拜佛祈祷黄老师没事吧，黄老师要有事，你吃不了兜着走我告诉你！你说你自己捣蛋也就罢了，非拖着白瑶跟你一起下水，我真后悔上学期没开除你！” “陈老师，我一人做事一人当！黄老师要真有什么事，所有责任都我张亮一个人承担，我不牵连小白。这都是我的错，我全认了！我只求您先别给我爸打电话。要真有事您再给我爸打电话行吗？” “哼！” 陈淑芬重重的哼了一声，看样子真是气的不轻。 也难怪陈淑芬这么生气，哪个班里要是有张亮这么调皮的学生把学习最好的学霸尖子生给拖下水，班主任都得被气死不可。 “轰！” 郑仁开医务室门的声音，落在黄国仑耳朵里就像爆开了一颗炸弹，轰的黄国仑直接从床上坐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