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回忆(2)
他们还收到了生礼物,虽然这帮混子连自己是哪出生的都不知道……所以老头干脆就把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子当成了生,白客收到的礼物是一本漫画书,那是他人生当中第一本漫画书,是一本少年漫画,还是繁中版本的,只不过那时他认识的字还不多,但是结合图画,剧也能理解个七七八八。 时间能不能改变一个人这个暂且不论,但在那一年里,老头像是把在内心里积攒了多年的话一股脑地发泄了出来,从一个沉默寡言的老人变成了一个话痨,而且总喜欢在白客编竹条的时候讲来讲去,像只烦饶鹦鹉。 混子们没干坏事了,就在木屋里住了下来,反正那么多空房间,空着也是空着。 人一多就闹了起来,老头为了做十几个饶饭菜,每也忙活了起来。 他开始试着关心这帮混子的生活状况,学着荤素搭配,早餐牛面包鸡蛋,晚餐严格规定食量。即便这样,他骨子里的严格还是没有变,有人做错了事他就会气得跳脚,大骂,收留他们就该好好干活,做不好事就滚出去。但老头从来没赶过任何人。一觉过后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虽然在其他伙伴看来,老头跟他们之间是待得太久了,彼此都太熟悉了,就像是孤单的长辈照顾孩子一样。没人联想到老头快死了,毕竟他的子骨还那么硬朗,还能自己砍柴,大雪纷飞的冬,跟着一帮孩子踏着厚厚的积雪扛着成捆的枯枝回到那个炉火燃烧的温暖的屋。 可白客觉得老头子快要老死了,是不是老头太害怕死了之后没有人给他下葬,所以才会这样对他们好。不过出于礼尚往来,他也试着照顾老头,每夜里给他打水,沏茶,有时候闲下来给他按按肩膀,听老头吹他年轻时候的牛。 后来当白客在某个夜晚提起的时候,老头大方地承认了。他他一辈子没有儿女,也没有所以死了怎么办是个大麻烦,但更多的他没有谈,只是拍了拍白客的背。 后来老头为了能让他们进入城镇正常生活,就带着他们开始打扫镇子。 一群讨人厌的孩要想重新赢得好印象,势必得付出更多的代价。 于是他们从干到了冬,镇上覆盖了积雪,温暖的房子里响起柴火的声响和壁炉的温光时,一群伙子仍旧穿着厚沉的衣服,在大街上拿着扫帚扫来扫去。的时候锄草和修剪树枝,秋的时候到农田里帮人收水果……哪里都有这帮伙子的影。 子本该就这么过下去,平平淡淡,不定某城镇里的人们就会接受这群浪子回头的伙子们,他们找到一个平凡的工作,娶到平凡的妻子,平凡地渡过一生。 但一切的转机都在那个白雪皑皑的冬。 老头有些怕冷,休息的时候他喜欢面对着壁炉,像只鹌鹑样缩在他那张高背椅中,他高兴起来会喝点酒,还会教白客喝酒,现在教他识字,以后送他去读大学。 白客不知道什么是大学,但他有点不开心,倒不是因为老头要送他去上学……而是因为老头对他最好,少爷他们就不跟他玩了,但越是这样老头就越对他好。白客以后自己想去做乐队,老头就送了他一把吉他,白客提起书店里的漫画,老头就会给大家带一箱子的漫画书回来…… 可白客有些讨厌老头的那张得意的嘴脸了,因为后来老头他就是要让大家都看到他对白客好,这样大家才都会争着来孝敬他。不过好景不长,后来老头的钱被骗走了,家里况一落千丈。少爷提议把车库的那辆豪车卖了,却被老头大叫着骂了一顿,那次老头是真生气了。 在那夜里,老头悄悄把白客拉到他的卧室里,给白客看他保险箱里存着的金条,他不用担心,他还有好多钱,足够供白客上大学,然后组个好乐队,将来能够出名赚钱。 白客很不安,他不知道老头为什么对他一个人好,那时的他还是个孩子,心事自然是跟同龄人进行倾诉。于是在雪地里休息的时候,他把金条的事告诉了少爷他们,有人提议我们不如偷了老头的金条逃走吧,有了钱外面的世界可有趣多了,我们不用再待在这种地方,可以去外面花酒地,不必一辈子都待在这里陪这个老头。 这时候大家分为了两派,一派是主张偷走金条的,另一派认为他们应该遵守老头的规矩,不能做出格的事,有人反驳这老头这么有钱,光是那辆车拿去换钱,就够老头过活到死了。 这个时候少爷王沽从林间走了出来,脸色不太好看。 当大家把金条的事告诉了王沽之后,王沽看了白客一眼,没有话,只是默默地扛着柴走了。 慢慢地,大家看起来都遗忘了这件事,后来临近年关时,某夜里白客突然听到响动,忽然发现他旁边的铺都空了。响动声从老头的卧室传来,他跑过去敲门想告诉老头大家都不在了,可房门是锁着的。白客敲了很久,门终于开了一条缝,一个兄弟顶着门露出半张脸来,他的脸上有血,还在往下淌,但他很开心地对白客笑着,他去去去,最的,没你的事儿,帮我们收拾好东西,咱们今晚就离开这儿! 门又一次锁上了,白客有些纳闷,离开了这里,他们还能去哪儿呢? 不过现在让他担心的是,为什么自己的兄弟们会在老头的卧室里。 他突然想到了金条,浑都是冷汗。 这次白客终于意识到卧室里的响动是什么了,那是一群人在用木棍在殴打一个人,那是老头被软木塞住嘴的呜咽声和骨头断掉了声音。 一直以来老头教这群子们的东西。 所谓的正义、勇敢,在利益的面前化为了乌樱 领头的人,正是少爷和老二老三老四,四个统领着这帮子的家伙。 原本老人收留孩子们的温馨的故事,却有着这样一个令权寒的结局。